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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到東北來看雪--臺灣記者遼寧老工業基地之行側記

時間:2010-07-06 15:20   來源:華夏經緯網

  農曆吉羊正與我們漸行漸遠,金猴舞棒踏著祥雲向我們飄來,當“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戰鼓隆隆敲響,如同當年建設沿海經濟特區、開發浦東新區和實施西部大開發一樣,引起了廣大臺灣同胞的廣泛關注。海峽對岸新聞媒體聞聲而動,臺灣聯合報、工商時報、經濟日報三家媒體組成的採訪組,以“遼寧老工業基地改造和振興”為主題,于12月中旬搶先來遼寧進行為期一週的專題採訪。

  臺灣記者對遼寧振興老工業基地舉措興趣濃厚,遼寧一週時間他們緊鑼密鼓、馬不停蹄,先後參觀採訪了海峽兩岸科技工業園、瀋陽華晨金盃汽車有限公司大連港、參觀大連造船廠,他們又冒雪專程驅車160公里到盤錦採訪特大型國有企業遼寧華錦集團;專題採訪了瀋陽市市長陳政高、盤錦市副市長劉家升對老工業基地振興韜略,還擠時間遊覽了瀋陽北陵公園、瀏覽了大連市容並採訪了瀋陽、大連幾家臺資企業。臺灣記者用“感慨良多,收穫頗豐”概括此次遼寧老工業基地行。而一路賞雪、談雪、遭遇風雪又是意外驚喜和花絮。

  東北因雪而精彩

  出生於70年代初、初次到東北採訪的臺灣經濟日報女記者江今葉一齣瀋陽桃仙機場候機大廳,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撲來,她本能地打了個寒顫,“真的好冷哎!”好在我們的轎車就停在門口,暖風也一直開著,她迅速鑽進車裏。北國此時滴水成冰、呵氣成霜,她竟然沒穿毛褲。這也難怪,臺北零上15度,瀋陽零下16度,溫差31度!此時是晚上八點,夜黑人靜,車窗外皚皚白雪還看不清楚,黑魆魆的樹木一閃而過,只是車在雪路上賓士,發出咯嘣咯嘣的巨大響聲,引起了江小姐的濃厚雪趣。對於雪,她只有書本和電視上的認知。我告訴她,你的運氣不錯,由於全球氣候變暖,近十幾年東北的雪也是越下越少,城裏有積雪的時間也不多,昨天剛剛下了一場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你可以盡情觀賞、慢慢品味了。臺灣記者每年遼寧採訪的不少,大多選擇夏天,偶爾冬天來幾個,不是早了(還未下雪或雪站不住),就是晚了(殘雪消融)。“下雪了還要不要上班,厚厚的積雪如何除掉?”“我們這兒有不成文的規矩,‘雪停就是命令’。機關、工廠、學校、企事業單位除雪都有各自分擔區域,‘自掃門前雪’ ,這是義務,也是責任。當然,不管風霜雨雪,只要不下刀子,仍然要上班的。”“冬天要不下雪怎麼辦?”“這我倒沒想過。沒雪的冬天定是昏暗、昏黃、幹澀、了無生機的。沒雪還叫冬天麼?沒雪還能過年麼?無雪的東北還會有精彩麼?冬天無雪,春天就會乾旱,夏天就會遭蟲災,瑞雪兆豐年是其自然規律的真實寫照。”我的“無雪不成年”理論還未説完,車已到喜來登酒店。

  雪裏行軍情更迫

  按事先安排的行程,第三日要趕往160公里外的鶴鄉盤錦採訪。奧迪V6一進入京沈高速路,茫茫雪原即展現在臺灣記者面前,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從未見到無邊無際、莽莽蒼蒼、北風卷地百草折的冰雪大世界。遼西平原盤錦地段地勢低窪,蘆葦茂密,有丹頂鶴、黑嘴鷗等珍奇候鳥,是世界為數不多的大面積濕地之一。近幾日,晝夜溫差大,形成了這裡獨特的、路邊難得一見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樹挂景觀,令臺灣記者大飽眼福。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山舞銀蛇原馳蠟象”、“雪壓冬雲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毛澤東詩詞不時在車中迴響。

  童年的夢都埋藏在雪地裏

  

  筆者出生於遼北山區,那裏山高林密。40年前的冬季,我也就4、5歲,也許還是穿著開襠棉褲(那是農村小孩子根本沒有襯衣襯褲),零下30多度的氣溫我們習以為常,跟著大孩子整天在冰天雪地裏瘋跑。印象最深的是放爬犁:4、5個孩子共乘一架木爬犁,風馳電掣般向山坡下橫衝直撞,飛翔一樣的感覺,木爬犁加速度捲起的雪煙使人睜不開眼,打在臉上針刺一樣的痛,那情景既驚險又刺激,妙不可言。即便有的摔斷了胳膊腿,醫好之後,故伎重演,樂此不疲。放木爬犁僅僅是雪中娛樂一景,抽冰嘎(陀螺),滑冰車,堆雪人、打雪仗、雪地摔跤、雪地打滾一樣不能少,我們變著法玩兒,太陽不落山決不回家。

  稍大一點,玩耍的方式就上了檔次。如果是夜裏下了大雪,第二天起得最早的準是我們這些半大孩子。先將被大雪埋住的厚重的門想辦法推開,掃除一爿空地,撒上谷糠,罩上笸籮,用半尺長的小木棍支起,栓一根麻繩,扯進門裏,虛掩到府,再用手指將窗戶紙捅個小眼兒,向外瞭望,只等鳥兒自投羅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稍亮一些,嘰嘰喳喳的麻雀就開始叫了,饑寒交迫的麻雀先是在笸籮周圍蹦來蹦去,察言觀色,一隻先進來探路,這時你還要有耐心,等待有更多的麻雀進入圈套,一旦認為安全後,一群麻雀便迫不及待鑽進笸籮,瞧準時機,突然拉動麻繩,棍移笸籮落,麻雀成了甕中之鱉。這種與小動物鬥智鬥勇的遊戲使我癡迷,以至於幾十年之後也常在夢中出現。

  我的描述讓臺灣記者著迷,慨嘆生南國,無緣雪伴童年夢。而有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的“外婆的澎湖灣”,也讓東北的孩子好生羨慕呀。

  雪緣情未了

  在瀋陽時,江今葉就慨嘆,要是能趕上下雪就好了。在盤錦的晚上,因趕寫稿件,臺灣記者沒出賓館。説來也巧,夜裏10點多種,天空突然飄起雪花,飄飄灑灑漫天飛舞,在小城霓虹燈映襯,竟變成五彩雪花,煞是迷人。待早上退房出賓館大門,“哇賽!真的下雪來耶。真的很有緣耶。”我説,半夜就開始下了。“您該叫醒我們,午夜雪中散步不知該有多浪漫?!”他們展開雙臂,仰面朝天,任舞姿輕盈的雪花落在臉上、唇間,融化的雪花涼絲絲沁人心脾,深呼幾口氣,神清氣爽。因九點鐘要乘火車趕往大連採訪,來不及賞雪論雪了,匆忙照幾張雪景照後就出發了。車站依依惜別,我勸慰,總得留一點遺憾,瀋陽棋盤山冰雪大世界、吉林霧凇節、哈爾濱冰雪節、亞布裏滑雪場更精彩,更刺激,希望你們常來。

  月臺上,與我們頻頻揮手告別的臺灣記者,在凜冽的寒風中色彩艷麗、單薄且與眾不同的服飾、雪地跺腳呵手、瑟瑟發抖的舉止,惹得行人矚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放在行囊中的毛褲居然還是未穿,他們或許是打算將“耐寒”進行到底吧。(李成山)

編輯:石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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