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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廳志卷一》(1879)

  時間:2006-01-22 19:29    來源:     
 
 

 

  封域

  晷度(星野附) 形勢山川(八景附) 道裏(島嶼附) 風潮(佔驗附)

  澎湖不過海上一漚耳;然島嶼迴環,港汊錯雜,為中外之關鍵,作臺、廈之逆旅。前者施侯爭之以進取,鄭氏失之而議降。既入版圖,凡臺灣有事、內地舟師東征,皆恃澎湖為進戰退守之地,所關於沿海大局者,正匪淺矣。茲略天文之幽渺,而詳地勢之形便;其于川陸夷險、山海扼塞,倘亦規畫海疆者所必講乎。為《封域志》第一。

  晷度

  澎湖最南緯度距赤道北二十三度十一分,最北緯度距赤道北二十三度四十七分,最西經度偏東二度四十八分,最東經度偏東三度一十一分(《海道圖説》)。

  澎湖西嶼北極出地二十三度七分,金嶼二十四度,炮臺二十三度四十分四十二秒(《臺灣輿地圖》)。

  日距赤道表

  (圖表,故省略,詳細內容請參見版面文件)

  (圖表,故省略,詳細內容請參見版面文件)

  按地居天中,其體渾圓,與天度相應。中國當赤道之北,北極常見,南極不常見。南行二百五十里,則北極低一度、南極高一度;北行二百五十里,則北極高一度、南極低一度。北極高度,即南北裏差也;東西偏度,即東西裏差也。臺灣澎湖,據兵備道夏獻綸所繪《輿地圖》,其南北緯線,與《海道圖説》不同,非實測無以驗之。測法:為度版,平圓四分之一,切四分之一圓邊為九十度。切每度為六十分,矩角為午,左鈍角為子;表針垂線皆設于午。測時以針對日。春分後三日午時,太陽高弧,針影在子,垂線在六十五度三十三分。如日距一度十六分,為六十六度四十九分,以減度版九十度,即得最南緯度二十三度十一分。秋分後三日午時,太陽高弧六十七度二十九分,減日距一度十六分,為六十六度十三分,以減度版九十度,即得最北緯度二十三度四十七分。

  周天三百六十度,分晝夜十二時,每時八刻,每刻十五分。經度偏東一度,節氣先後、日出入早晚差四分。

  星野(附)

  《臺灣府志》雲:臺灣《禹貢》揚州之域,天文牛女分野,星紀之次,于辰為醜。澎湖廳屬臺南府轄,星野從同。

  按《福建通志》、《臺灣、泉、漳各府、縣誌》,俱主牛女;惟《諸羅志》謂:臺與島夷同佔,宜從呂宋、日本例,為軫翼分,值翼九度。《鳳山誌》駁之甚力。且以澎湖舊隸同安,為牛女之證。今既遵欽定《熱河志》詳著晷度,復從《大清一統志》附星野舊説于後。

  形勢

  澎,海島也,非海疆也。各島星羅棋佈,遠近錯列,港道紆回,礁汕隱伏水中,非熟悉夷險者不敢輕進;以故洋船過此,每視為畏途,誠險地也。試舉其要者言之:媽宮港居中控制,形勢包藏,為群島之主;港內波平如鏡,可容千艘。而自西拱峙者,以西嶼為外捍、金龜頭為右臂;由東南環衛者,以風櫃尾(亦名蛇頭)為左衛、大小案山為下臂,鎖住港門,中有四角仔小嶼,為港門羅星,塞住水口;其西由西嶼稍北為吼門,波濤湍激兩旁,其大列、小列二嶼,夾峙左右。昔劉國軒為施侯所敗,乘小舟由此遁去。吼門水淺,其時蓋漲三尺雲。他如丁字門在西嶼之西北,孤懸外海,控扼大洋;師公礁附近吼門有石潛伏水底,舟不敢犯。外塹為入澎湖門戶,故夜點塔燈以照海舶。此西方之險也。其東則東西二吉最為險隘,中有鋤頭增門,水勢洄簿,流觸海底礁石,作旋螺形。舟行誤入其險,倘遇颶風,瞬息衝破;若無風可駛,勢必為流所牽;至東吉下,謂之入溜,能入而不能出矣。由臺入澎者,必過陰嶼,方無隨流北去之患。陰嶼內有沉礁,防之宜謹。其南則虎井頭之上霾,海濱礁石嶒崚,怒濤相觸。極南為八罩之船路礁,亦名布袋嶼,水路僅容一舟,稍一差失,萬無全理。此皆東南之險也。其北則吉貝嶼之北礁,亦名北磽,藏沙一條,微分三片;中為大磽,東為東磽,西為西磽仔。惟西磽淺水間,小舟或可出入;余皆半沉半浮,隱躍水面,形勢曲折如吉字。颶風一作,風沙相激,怒濤狂飛,鹹雨因而橫灑。倘誤入其中,百無一全者矣。又東北有中墩之雁晴嶼門,橫峙海口,港道甚狹,此皆北方之險也。論泊舟時,北風宜於內、外塹,南風宜於八罩嶼。惟媽宮巷無論風南、風北,皆可泊船,故駐紮鎮標;而金龜頭、蛇頭屢築炮臺,以扼水口。然大山嶼四面環海,處處可乘,亦不徒防範口門遂可恃以無恐。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附考

  澎湖島在琉球國,水行五日,地近福州、泉州、興化、漳州四郡界。天氣晴明,望若煙霧(《明一統志》)。

  海中島嶼,最險要而紆回則莫如澎湖。蓋其山周回數百里,險口不得方舟,內溪可容千艘。海中舊有三山之目,澎湖其一耳。東則海壇、西則南澳,誠天設之險,何可棄以資敵(《方輿紀要》)。

  澎湖為漳、泉之門戶,而北港澎湖之唇齒。失北港,則唇亡齒寒,不特澎湖可慮,即漳、泉亦可憂也。北港在澎湖東南,亦謂之臺灣(同上)。

  福州海中有澎湖,相去三千里,晴日仿佛可見,有參將領兵駐之。自福州順風而往,不半日至也(《玉堂薈記》)。

  同安海嶼,地大而山高者,惟浯洲、嘉禾為最。其東則外海,為澎湖、為東番琉球諸國。余謂三山橫亙海外,澎湖、閩南之界石,浯洲、嘉禾、泉南之捍門也。寇賊、姦宄淵藪,往來共指同安、海澄間信宿耳(《同安縣誌》)。

  澎湖僻在興、泉外海,其地為漳、泉南戶,日本、呂宋、東西洋諸國皆所必經。南有港門,直通西洋(《福建防志》)。

  澎湖,大海一島,土地確瘠,漁釣為生者半;而海道險峻,扼臺灣之要衝,為全閩之外捍。有澎湖,則臺灣如在掌握中(《內自訟齋文集》)。

  《紀略》稱:大山嶼形如蓮花,其餘諸嶼則荷葉田田,于理為近。至於起祖發脈,至今未經論辨。每聞渡洋老船戶俱雲:北磽一道沙線,直通西北至泉州崇武澳;東南洋面,舟或寄碇其上,水比他處較淺。因悟形家雲:泉州清源山一支向東南入海,即如《臺郡志》稱,臺灣自福州鼓山發龍;殆非無據。或以澎湖吉貝與金門之料羅對面,謂澎島發脈于金門太武山者,此又一説(節《蔣氏續編》)。

  富陽周蕓皋曰:陰嶼、陽嶼、東吉、西吉,皆在澎湖之東;婆娑洋臺灣洋面。澎湖水勢獨高,四面皆低,名八卦水。考《海東札記》則謂:據《名山藏》所載,乾坤東港,華嚴婆娑洋世界,名為雞籠之説;有指為今臺灣者,恐亦影響談耳。今按周氏《詩注》,婆娑洋自係在臺、澎海面,習俗相沿已久,未必因《名山藏》而附會其説。至淡水有雞籠頭,而澎湖亦有雞籠嶼;猶之臺灣有大井頭,嘗遭火災;而澎亦有大井頭,亦嘗毀於火。安平有赤嵌城,而澎亦有大、小赤嵌也。然當時臺灣之地未著,而澎湖三十六島自隋已顯,則所稱名為雞籠者,安知其非指澎之雞籠乎?若陳氏新刻《淡水志》,誤指澎之雞籠嶼屬於淡水,則誣罔實甚(語詳《舊事錄》)。

  山川

  澎湖屹峙巨浸中。自泉郡清源山發軔,蜿蜒至東南入海,一線隱伏波濤中,穿洋潛渡,至澎之北礁隱躍水面,形如吉字,俗名北磽;■〈纟寮〉繞而南,始浮出水,曰吉貝嶼,是過脈處;復伏水中三十余裏,至北山嶼之瞭望山,起高阜十余丈,週二、三里,是龍脈起處;過北山嶼十余裏,由中墩嶼過峽二里許,特地結一大嶼,名大山嶼,在澎湖中央,磅礡侖菌,幅員約五百里;廳署、鎮營皆在焉。大山嶼之中,一山鎮峙,周圍四、五里,地勢獨高,名大城山,為廳治少祖。山分四大支,一支出東北,為林投、奎壁等澳;一支出西南五里,至東西衛澳之文澳社,為舊廳治(文石書院亦在此);又西去五里,至媽宮社(鎮營、廳城、街市俱在此),內開一港,為商哨聚泊之所。港口有龜、蛇二山,南北拱持,護衛週密,為全澎正口;所謂險口不得方舟,內溪可容千艘者是也。山之北一支為鼎灣、瓦硐各澳;南一支為嵵裏澳一帶,聯絡至風櫃尾社,回抱媽宮口與西嶼之內、外塹,形勢相倚。此大山嶼之勝概也。其東則陰、陽諸嶼,西則西嶼、小門,南則虎井、雞籠,北則北山、吉貝,以及極北之北磽,極南之八罩、南大嶼,西南之花嶼、草嶼,東南之東、西吉兩嶼,四面八方,星羅棋佈,大小不一。《省志》《海防考》稱:三十六島如排衙。《府志》又稱:迴環五十五島。其地形勢利便,港汊錯出,前人論之詳矣。宜其遮罩金、廈,防扼臺灣島彝,為東南半壁一大鎖鑰也。《易》曰:“王公設險”,《傳》曰:“形格勢禁。”烏得以彈丸黑子而忽之耶(《蔣氏續編》)?

  瞭望山:在北山嶼瓦硐澳後寮社,距廳治水、陸三十里。高十余丈,週二裏許,五阜排連,略如五指,層巒聳翠,氣象巍峨。相傳自泉郡清源山發脈至北橇,由吉貝過脈至此,為澎湖諸山之起處。北來商船,先望此山,故名瞭望山。舊有墩臺。其東南山半有兩峽泉,溢涌不竭。山之西有飲馬泉,滾滾溢出,下注可以灌園。形家以澎湖為蓮花,此其蓮花蒂也。北山各社,尚有小阜,如通梁之筆架、龜頷歧頭之小太仔虎山,皆不甚高。

  大城山:當大山嶼之中,距廳治五里余;為廳治少祖山,乃澎山最高者。延袤七、八里,崗巒平衍,遠盼如列屏。凡臺、廈舟艘往來,皆指此為圭臬。山頂高處,前人築城其上,周僅二、三里,遺址猶存(山以此得名)。陟其顛四望,則五十五嶼環繞目前,浮螺點黛,悉可指數。天氣晴霽,曉顧臺灣諸山,顯現如在咫尺。須臾紅輪涌起,海東萬道金光與波瀾相激射,仿佛不見臺山;而商舶魚艇,或遠或近,梭織島嶼間,真海外奇觀也。至春夏之交,芳草如繡,下視平疇,苗黍芃芃,四山蒼翠,洞豁心目。秋冬以後,則風沙瘴霧,海氣蒼茫,蜃樓煙市,變幻又難以名狀矣。

  大城北山:上産青石,成片,質甚堅;掘後復生。以羅經置其上,則指南針不定。

  太武山:在大山嶼林投澳太武社後,距廳治十四里。三峰圓秀,大小相伯仲。俗以大太武、二太武、三太武名之。大太武在北最高,東北舟來,先見陰、陽嶼,次見此山。山頂石多蠣房殼,理亦難解。明鼎革後,同安盧尚書若騰遁跡來澎,居此山下,卒塟山南,墓址尚存。

  按林嘯雲稱:公子饒研,負骨歸塟,今在金門之賢住鄉;而澎湖太武山遺墓完固,倚山面海,形勢頗佳,土人傳為軍門墓。意者公子于遷塟後,就原處築成墓形歟?後人有盜塟者,皆不利,旋自移去。

  奎壁山:在大山嶼奎壁澳北寮社後,距廳治二十三里。原名鐵路局免收■〈句黽〉鼊,以形似得名。

  小案山:在大山嶼東西澳案山社西,距廳治四里,一帶平巒若幾案,為書院朝山。

  獅山:在大山嶼嵵厘澳石泉社後,距廳治四里。四峰相聯,形類獅子。西一小峰,勻圓如球。

  雞舞塢山:在大山嶼嵵裏澳雞舞塢社,距廳治十六里。峰平如削,頂上微有凹形(余詳《遺跡》)。

  觀音山:在大山嶼嵵裏澳豬母落水社前,距廳治十七里;橫峙海濱,懸崖十余丈。下有穴,方廣不盈畝,以石投之,噌■〈口宏〉有聲。穴通潮水,上穿一隙,透山頂,每冬月狂潮衝激,從隙中噴起飛沙作舞,亦奇觀也(穴中有巨魚,大不能出穴,亦不死)。

  紗帽山:在大山嶼嵵裏社西北,距廳治十九里;巍然高聳,中起圓凸,旁舒兩肩,形若紙帽,四面環顧皆然,為廳治鎮署及書院朝案。前任副將李文瀾,以峰頭不尖,令人砌石如塔狀,高三丈余,今遺址僅存。山南有沙脊,名象鼻,垂入水際,下産煤炭。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風櫃尾山:在大山嶼嵵裏澳風櫃尾社,距廳治二十八里。山勢嵚■〈山上欹下〉。此一帶繚繞如長蛇,名蛇頭,為媽宮左衛。社南有石岡臨海,中空一洞,可容數十人。四傍百壁,魚鱗重疊,上有竅如斗大,穿石透山背。竅傍常作小旋風,沙土滾滾漏下,聲如鳴鉦。洞口辟一溝,內窄外寬,潮水入焉;風起潮來,巨浪鼓蕩,竅中沙土噴出十余丈,飛射半空,如鰍魚噴沫。風再滾布,浪隨噴出,土人謂之風櫃。

  金龜頭:在媽宮澳西南,相距僅裏許,與蛇頭東西斜對;地勢不甚高,而為媽宮右臂。近於其上築炮臺、設兵房,以資捍禦。

  內塹山:在西嶼澳內塹社西北,距廳治水程三十里。山多巨石磊河,土黃色。山坡下有二小泉,相對隔尺許,去平地六、七尺,點點下滴不絕。取以煎茶,泉味頗甘。北行數裏有小池角社之鼻尾山,俗名蟳蠣;山半亦有泉從石隙出,旁皆細草,中有小穴如蟹眼,亦謂之蟹眼泉。其西則一帶汪洋,天水一色,景頗幽矌。

  外塹山:在西嶼之南,瀕海盡處。邇年于高阜建立塔燈,夜開一點明星,照耀遠近,為海船往來之標準。

  天台山:在八罩水埯澳南,距廳治水程八十里。山上平坦,廣數百步。近視不甚高,登臨遠眺,則環澎島嶼,依稀在目。上有仙人足跡。裏人于正月十五日,醵錢賽神於此,謂之天臺勝景。

  大城山之水分為五條,石隙微泉,涓滴而下。若雨多則溪中有泉可導;一由大城北鯉魚潭至港底之中溝(大旱時,裏人常至此求雨),一由蚱腳嶼西流,一由東衛,一由萊園,一南過雙頭挂。皆涓涓細流,緣溪彎曲而行,入于海。

  西溪:源由太武山出,東北經西溪社前,其東為紅羅罩鄉,水由適中回流而出,以入于海。

  東西湖:在奎壁澳兩社之中,地洼下,群水所匯。旁有小湖,三面可以溉園,旱亦不涸(湖東、湖西兩鄉,以湖得名)。

  大池角:在西嶼,有池廣可數畝,大旱不涸,堪資灌溉(大、小池角兩鄉,以池得名)。

  東衛社村前井:水最清冽,且泉流甚旺,旱亦不涸,距廳治三里。暑中煎茶,常取此水,澎之第一泉也。

  文澳社書院內井:井係乾隆三十二年鑿,水亦清潔。形家雲:此處地脈最正,故井水亦清雲。

  媽宮社大井:康熙二十三年,靖海侯施瑯既克澎湖,駐兵萬餘於此,水泉甚少,不足供眾師之食。侯禱于天后神,甘泉立涌,伋之不竭,至今井泉甚旺,俗名萬軍井;但水味略有鹹氣耳(按《紀略》所載如此。另有辨見《遺跡》內)。

  廳治署內井:水最清冽,然在署內,取汲未便(按舊時井旁堆積煤炭,水味不甚佳,以在協署內較場故也。近已改為通判署,井旁起蓋科房,而水味亦如昔)。

  嘉蔭亭井:俗名五里亭,泉流極旺,亦無鹹鹵之味。凡往來商船、戰艦,多赴此井取水。井身甚淺,舉手可伋,實山凹流泉,故旱亦不涸。

  觀音廟前井:井在媽宮澳之西,逼近海邊,而泉流清澈,味甚甘美,與東衛井相彷。但此井旱久略鹹,東衛之井旱久越甘。此井雨多味更美,東衛之井雨多略帶土氣。二井于晴雨,亦各有不同;然均非他井所能及也。

  鎮海澳西寮井:水亦清甘,無鹹鹵之氣。

  西嶼外塹井:在半山之腰,味亦清甘(以上八條,節胡氏《紀略》)。

  南藔趙家井:趙騰兄弟就近鄉宅圍鑿井,竭數歲之力,卒得甘泉,旺甚,以溉蔬果,頗獲利(生員蔡玉成採)。

  瑞應、溥惠二井:在媽宮澳舊協署邊,光緒三年提督銜管帶輪船吳世忠新鑿,泉旺而味冽(監生葉國梁採,碑記載《藝文》)。

  果葉社大井:在本社關聖廟旁大路邊。井底有兩竇甚深,莫測所止。井深三仞,水不及五尺,味頗甘,旱不少減,雨不加多。嚴冬他井皆涸,鄉人共汲此井以炊,挹注不竭。

  相公井:在隘門社頂藔大路墘,旁有相公小廟,故名。相傳為神明所擇。地勢稍高,水深尋余,雖旱不涸。附近低處,村井錯列,深或倍蓰,皆弗及此泉之旺。水味頗冽,常有白沙自石隙中涌出(以上生員洪純仁採)。

  西溪井:西溪社有二井。一在溪邊,最著名,泉味甚清,大旱不涸,村人所共汲者;一在社北近山下,較之溪邊者味尤清甘,他井罕及也(增廣生陳雁標採)。

  西勢井:在吉貝嶼,味極甘冽。

  附考

  陳銀嶼,在澎之南,相傳洋船嘗碎於此,土人入水探銀,鄉音乎為味銀。嶼因此名(參《府志》)。

  相傳虎井嶼海口,昔有商船失事於此,每當風雨將至,則火大熒熒,遊行水上;豈長遊者怨氣未散,化為磷火,以示後人,使知戒避歟?抑古人所稱陰火潛然,即其説歟?蓋風雨之夕,陰氣凝聚,陰極生火,理有固然,無足異者,顧何以獨見於是歟(據生員蔡時文采)?

  目嶼有石硐,大約十余丈,內頗幽邃,有石榻石幾。或入探之,覺陰森之氣悚人毛髮(監生林瓊樹採)。

  象鼻在嵵裏澳海濱,有白沙一條甚長。沙細如粉,上如劍脊然。或劃平之,翼日仍復故形,莫測其理。鼻端入海有兩孔,潮退時汲之,水淡而冽,在海澨鹹水間終古不淆,亦一異也(林瓊樹採)。

  道光十年,雞母塢山東南有聲鳴數月,居民移石見一小洞,深不可測,久之亦無他異。或謂此山為文澳書院之巽方,宜造塔其上雲(參蔣氏《續編》)。

  《紀略》以四角仔嶼為港口羅星,如印浮水面,法宜造塔于上。同治十年,附貢生許樹基招同舉人鄭步蟾、武生高其華,鳩資造塔,約後人有功名進步者,加築一層。迨光緒十一年防海之役拆改小炮圍,並蓋一兵房。嗣經法夷蹂躪,毀為平地,今已遺址無存矣。

  施襄壯侯奏疏雲:八罩虎井大海之中,井泉甚少,供水有限;自臣統師到彼,每于潮退,就海次坡中,扒開尺許,俱有淡水可餐。從未曾有。及臣進師臺灣,彼地之淡水遂無矣。按郡乘錄《師泉井記》,以為禱神得泉之證;不知師泉井固在內地之平海澳也。又,藍襄毅提督疏請御賜天妃宮匾額稱:大師所到,各處井枯,甘泉倏爾騰沸,足供食用。再加六月十七等日,在七鯤身血戰,其地處在海中,適當潮退,軍士就坡中扒開尺許,俱有淡水可餐云云,郡邑乘何以遺之?而《紀略》以媽宮街大井,指為施侯得泉濟渴之處,考之奏疏,似未盡合。蓋施軍惟在八罩虎井,故艱于得泉耳。若既入媽宮澳,則澎地已平,隨處可汲,何必獨恃此一井乎?且從前劉國軒兵守媽宮港者亦多,何以並無患渴,而所汲者又何井乎?以前人所載,姑並存之耳(參《天妃顯聖錄》)。

  澎湖素號水鄉,而四面汪洋,水盡鹹鹵,又無高山大麓、溪澗川流以資浥注,澎之人其需井而飲也,較諸他郡為甚。一遇旱幹,則男婦徹夜守井取水,截竹桶以伋之,嗷嗷渴待,有甚于饑。噫!其可憫也。然鑿井于澎,則有難焉者;或地中多石,井將成而為盤石所梗者有之;或地脈無泉,鑿至數尋,終為棄井,虛費人力者有之;或即得泉,而水性鹼苦、面浮鐵膜,不可食者又有之。或一澳而得一井焉幸也;或一澳而得二、三井焉則更幸矣。《嶺南記》載:鬱林有司命井,今澎湖之井不誠為澎民之司命歟?吾聞穴蟻多處可鑿井,澎之人其識之,所以備大旱灌溉之需者,重且遠也(參《記略》)。

  八景(附)

  島上八景:日龍門鼓浪,虎井澄淵,香爐起霧,奎璧聯輝,案山漁火,太武樵歌,西嶼落霞,南天夕照。今增其四:日晴湖泛月,燈塔流輝,風櫃飛濤,大城觀日(蔣氏《續編》)。

  附考

  中秋夜,風清月朗,買扁舟一葉,放乎中流。斯時微波不動,月星交輝,水天一色,極目無際,恍如置身瓊樓玉宇之中,真奇觀也(節胡氏《紀略》)。

  時當子夜,銀濤浴日,遙望東海,紅光璀爍,雲霞繚繞,月如車輪旋轉,載沉載浮,濯波而起,亦奇觀也(同上)。

  按《西嶼落霞》,載在《府志》《八景》,即《縣誌》之《金雞曉霞》也。或謂外塹海中有珊瑚樹,光氣上燭,與日色相銜,故彩色■〈火旬〉爛異常。是説近之。

  按《奎璧聯輝》,在龜鼊澳後,人取其字稍雅馴者名之,非真有殊景也。與太武樵歌似,皆可刪。又按鮑通守復康以新增四景命題課諸生,曰:篝火宵漁,負箕晨牧,短镵劚草,伐鼓驅魚,並首唱小詩四章。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道裏

  東出廳治大東門,十里至雙頭挂社,一里至烏嵌社,即界大海。

  東出大東門,二里至樾蔭亭(俗名五里亭),一里至文澳,即界內港(由樾蔭亭折而西南二里余,至金龜頭炮臺,地臨大海,與西嶼對峙)。

  東出廳治東門,四里至石泉社,十三里至井仔埯社,三里至嵵裏社,即距大海。

  北出廳治北門,四里至東衛社,二里至蚱腳嶼社,一里至港仔尾社,二里至潭邊社,五里至中墩社,五里至港尾社,三里至鎮海社,二里至港仔社,五里至大赤嵌社,即界大海。

  東南出廳治東門,四里至菜園社,七里至鐵線尾社,二里至鎖管港社,二里至豬母水社,即入大海。

  東南出廳東門,五里至小案山社,由內港水程八里至風櫃尾社,即距大海。

  東北出廳城,七里至大城北社,二里至太武社,二里至西溪社,五里至湖西社,一里至湖東社,六里至果葉社,即界大海。

  西北出廳城,一里至紅木埕社,三里至西衛社,即距內港。

  ——以上陸程。

  南由嵵裏社起,二十里至虎井社,三十里至網水社,二十里至嶼坪社,五十里至大嶼(為澎之極南界)。

  西南由風匱尾社起,六十里至花嶼社。

  西由媽宮社起,二十里至西嶼社(西嶼之小門汛,為澎之西北界)。

  北由大赤嵌社起,三十里至吉貝嶼(為澎之極北界)。

  東北由果葉社起,三十里至烏嶼社。

  東南由珠母落水社起,八十里至東吉社(為廳治之極東)。

  ——以上水程。

  島嶼(附)

  大山嶼之東(各嶼至廳治皆隔一水,下同):陽嶼(距廳治水程三十里)、陰嶼(三十里,二嶼平分一水)、香爐嶼(三十里,在陰、陽嶼之左)、雞膳嶼(三十五里)、鼓架礁嶼(四十里)、椗鉤嶼(四十五里)。

  大山嶼東北:長岸礁嶼(距廳治水程十九里)、灣貝嶼(三十余裏,有民居,《府志》作員貝)、雁凈嶼(二十里)、藍笨嶼(三十里)、屈爪嶼(三十余裏,《府志》作險礁嶼)、鳥嶼(四十里,有民居)、白沙嶼(四十五里,《府志》雲:有南北二處)。

  大山嶼之北:大倉仔嶼(距廳治水程十八里)、涼傘礁嶼(一十八里)、中墪嶼(二十里,有民居)、北山嶼(三十里,中分四澳,民居頗稠密)、金嶼(三十五里)、險礁嶼(四十里)、土地公嶼(四十余裏)、吉貝嶼(八十里,居民千余,以漁為生,係澎之極北地)、北礁(一百里。此礁非嶼也,乃半沈半浮、隱躍水面,沙線屈曲、形如吉字,一目未了,最為險要)。

  大山嶼西北:大烈嶼(距廳治水程三十五里)、小烈嶼(三十五里。二嶼斜對,中分一水)、吼門(此沈水礁也,在大烈、小烈二嶼之中,船隻出入經此,最為險隘)、空■〈士冖一幾,上中下〉嶼(三十六里,《府志》雲:不産一物,故名)、北鐵砧嶼(四十里)、姑婆嶼(五十里)、目嶼(六十余裏。《府志》雲:形如人眼,又名月眉)。

  大山嶼之西:師公礁嶼(距廳治水程二十里)、牛心灣(二十六里)、西嶼(三十里。民居稠密,中分十社,凡臺、廈往來船隻,皆以此嶼為標準。北風可泊舟于嶼之內塹、外塹二處,係文武查船汛口。外塹高處造有塔燈,以照行舟)、小門嶼(三十五里,在西嶼之西北。《府志》作丁字門)。

  大山嶼西南:四角仔嶼(距廳治水程十里。嶼係媽宮港水口,形家以為印浮水面。裏人築石塔于上,凡來往媽宮船隻,俱從此進出)、雞籠嶼(一十五里)、花嶼(六十里,有漁戶)、草嶼(七十里。《通志》雲:澎湖諸嶼,惟二嶼菁蔥,故以花草名)、大貓嶼(八十里)、小貓嶼(八十五里。與大貓嶼斜對,中分一水)。

  大山嶼之南:虎井嶼(距廳治水程四十里,有民居)、桶盤嶼(四十余裏。二嶼東西平分)、狗沙嶼(六十五里)、馬鞍嶼(六十五里。《府志》以為即雞腎嶼,誤),船路礁(七十里,一名布袋嶼。凡臺、廈往來船隻入八罩者,必由此進出;水口僅容一舟,最為險隘)、金雞嶼(七十里)、挽門嶼(八十里。內有民居,即八罩水埯澳)、將軍嶼(八十里。民居稠密,即八罩、網埯澳。南風時可泊船,與挽門嶼東西平分,中隔一水,船蓬嶼即在此嶼後,本同一嶼)、鐘仔嶼(九十里,形如鐘)、頭巾嶼(九十里)、南鐵砧嶼(九十里)、南嶼(一百四十里。亦稱大嶼,廣袤三十里,有民居)。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大山嶼東南:東嶼坪(距廳治水程七十里)、西嶼坪(七十里。二嶼平分、對峙,即《府志》之半坪嶼)、東吉嶼(一百二十里)、西吉嶼(一百二十里。以上皆有民居,二嶼平分,中隔一水。凡臺、廈往來船隻,以二嶼為標準)、鋤頭增嶼(一百二十里,在東西吉之中)。

  澎湖形勢,背東北,面西南。其菁華所聚,在大山嶼之媽宮港。將騁滄海之觀者,由內港揚帆而西,經水口、四角仔嶼,出金龜頭二十里而至西嶼。由西嶼內塹折而北上,必經吼門,水淺流急,有小列、大列二嶼,夾峙左右。經吼門而土地嶼、鐵砧嶼轉而東北,直至北磽,為澎山發源、龍脈渡海之處,有沙汕一條,極長,伏于水中,尤稱險絕。其下為吉貝嶼,屹立海中,居民千余,皆以漁為生。由吉貝迤南為灣貝嶼、為大倉仔嶼。其南則鎮海、通梁、赤嵌、瓦硐各鄉,歷歷望中,所謂《北山四澳》也。稍東為白沙嶼、烏嶼,折而南下為陰嶼、陽嶼,與椗鉤、香爐、鼓架、雞腎諸嶼上下羅列。又東南為東吉、西吉二嶼,流迅而礁多。由兩吉復折而西,則望見大山嶼東南各港,如果葉仔、良文港、豬母水、烏嵌等鄉,隱現目前。又西南為難母塢、嵵裏澳、風匱尾,皆與媽宮市有陸可通者也。其南之最險者為虎井嶼,再南為八罩,極南為大嶼。大嶼稍西有東西嶼坪,又西為花嶼、為草嶼,皆遙望數點,隱約水面而已。由虎井而西,經桶盤嶼、雞籠嶼折而西北,則西嶼在西,案山在東。自是仍由四角仔經金龜頭,轉媽宮港內,而澎之四圍海道已繞一週矣。

  澎湖東至臺郡安平,一百七十里;東至鹿港,一百八十一里;東至布袋嘴,一百二十五里。東南至旗後,二百三十里。東北至淡水,五百四十一里;東北至基隆(即雞籠頭),六百四十六里。西至廈門,三百三十里;西至泉州運頭,三百二十里。北至平海,三百七十六里;北至福州南臺,六百六十里。南至廣東香港,九百七十三里;至汕頭,五百四十四里(以上外海水程)。

  附考

  澎湖憑山環海,有五十嶼,巨細相間,坡隴相望,迴環五十五澳(《臺灣府志》)。

  嘗考《方輿紀要》,澎湖地環衛可二百里,擅三十六嶼之勝。《海國聞見錄》雲:澎湖島三十有六,而要在媽宮、西嶼、北港、八罩四澳。尹士俍《志略》雲:澎湖島嶼錯如螺髻。其大而最中者曰大山嶼;其羅列于大山嶼之前者,有虎井、金雞六嶼;其錯落于大山嶼之後者,有奎壁、吉貝等九嶼;其旋繞于大山嶼之右者,有金山、月眉等十五嶼;其列衛于大山嶼之左者,有東、西吉十八嶼。總澎之嶼四十有九。今考《紀略》則五十有五嶼焉。舊雲三十六島,蓋舉大概言之(《內自訟齋文集》)。

  謹按澎湖各嶼,惟大山嶼及北山各社,人煙頗密。此外隔海嶼上有民居者,以西嶼、八罩為大。他若虎井、桶盤、吉貝、員貝、鳥嶼、花嶼、小門汛、大倉仔、南大嶼,以及東西吉、東西嶼坪已耳。其他或沙汕浮出,或海中片石,無平地可耕、無港路可泊;有時漁舟挂網,縱跡偶至耳,初不得謂之嶼也。夫生齒日繁,而土田不加廣,故凡可釣可耕之地,皆小民生聚之區,在乎官之善為經理。考《紀略》載:南大嶼、東西嶼坪,距廳治較遠,曾經封禁;蓋恐鞭長莫及,為姦宄所混跡也。抑知國家聲教四訖,山陬海澨,莫非食毛踐土之區,豈于區區小島而化外置之?且居此島者,皆耕釣良民,有家室之安、有舟楫之利、有比鄰以資守望、有澳甲水汛以互相稽查,其于媽宮廳治,無異手足之衛頭目也。脫令空曠無人,安知不為姦宄所竊踞,轉末由驚覺哉?觀于噶瑪蘭蘇澳未辟以前,海賊朱濆、蔡牽垂涎者屢。既經墾辟,雞犬相聞,奸人更無所容其跡。孰得孰失,較然可辨矣。夫地之大小雖殊,而情形則一,又何必汲汲封禁而後謂之無事也哉?

  黑水溝有二:其在澎湖之西者,廣可八十余裏,為澎、廈分界處,水黑如墨,名曰大洋;其在澎湖之東者,廣亦八十余裏,則為臺、澎分界處,名曰小洋。小洋水比大洋更黑,其深無底。大洋風定時,尚可寄椗;小洋則不可寄椗,其險過於大洋。此前輩諸書紀載所未及辨也(薛氏《臺灣縣誌》)。

  臺海潮流,止分南北;臺、廈往來,橫流而渡,曰橫洋;自臺抵澎為小洋;自澎抵廈為大洋;故稱重洋(同上)。

  鹿耳門西北至澎湖,水程四更,約一百八十里。澎湖西北至廈門,水程七更,約三百里。海洋行舟,以磁為漏筒,如酒壺狀,中實細沙懸之;沙從筒眼滲出,復以一筒承之;上筒沙盡,下筒沙滿,更換;是為一更。每一日夜共十更,每更行舟可四十余裏。若島嶼可望,令望白者(曰亞班)登桅遠望;如無島嶼,則用棉紗為繩,長六七十丈,係鉛錘,涂以牛油,墜入海底,粘起泥沙,辨其土色,可知舟至某處。倘鉛錘粘不起泥沙,非甚深即石底,不可寄泊矣。臺、廈往來水程,中有澎湖,島嶼相望,不設更漏,但焚香幾行為準(同上)。

  臺郡往來船隻,必以澎湖為關津,從西嶼頭入,或寄泊嶼內、或媽宮、或八罩、或鎮海嶼,然後渡東吉洋,凡四更。船至臺灣,入鹿耳門。行舟者皆以北極星為準;黑夜無星可憑,則以指南車按定子午格巽向而行。倘或子午稍錯,南犯呂宋或暹羅或交趾,北則飄蕩莫知所之。此入臺者平險、遠近之海道也(《臺灣舊志》)。

  放洋全以指南針為信,認定方向,隨波上下,曰針路。船由浯嶼或大嶝放洋,用羅經向巽巳行,總以風信計水程遲速;望見澎湖西嶼頭、貓嶼、花嶼可進。若過黑水溝,計程應至澎湖,而諸嶼不見,定失所向,仍收泊原處候風信。由澎湖至臺灣,向巽方行,近鹿耳門隙仔,風日晴和,舟可泊;若有風,仍回澎湖(《赤嵌筆談》)。

  海洋泛舟固畏風,又甚畏無風。大海無櫓搖棹撥理,千里萬里,祇籍一帆風耳。自大放洋,初渡紅水溝,再渡黑水溝。臺灣海道,惟黑水溝最險,自北流南,不知源出何處。海水正碧,溝水獨黑如墨,勢又稍洼,故謂之溝。廣約百里,湍流迅駛,時覺腥穢襲人。又有紅黑間道蛇及兩頭蛇,繞船游泳,舟師時時以楮鏹投之,屏息喘喘,懼或順流而南,不知所之耳。紅水溝不甚險,人頗泄視之。然二溝在大洋中,風濤鼓浪,與綠水終古不淆,理亦難明。渡溝良久,聞鉦鼓作于舷間,舟師來告,望見澎湖矣。登鹢尾高處憑眺,祗覺天際微雲一抹如線,徘徊四顧,天水欲連,一舟盪漾,若纖埃在明鏡中(《稗海紀遊》)。

  離澎湖,海水自深碧轉為淡黑,回望澎湖諸島,猶隱隱可見,頃之漸沒入煙雲之外;前望臺灣諸山,已在隱現間。更進,水變為淡藍,轉而為白,而臺郡山巒畢陳目前矣(同上)。

  海舶已抵鹿耳門,為東風所逆不得入,而門外鐵板沙又不可泊,勢必仍返澎湖。若遇月黑,莫辨澎湖島澳,又不得不重回廈門以待天明者,往往有之矣。海上不得順風,寸尺為艱(同上)。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泉州順風二畫夜至澎湖溝,水分東西流。一過溝水,則東流達于呂宋;回日過溝,西流達于漳、泉(《漳州府志》)。

  水至澎湖,漸低近琉球,謂之落漈。漈者、水趨下而不回也。凡西岸漁舟到澎湖以下,遇颶風發,漂流落漈,回者百無一(《續文獻通考》)。

  澎湖媽宮、西嶼頭、北港、八罩四澳,北風可以泊舟。若南風,不但有山、有嶼可以寄泊,而平風靜浪,黑溝、白洋皆可暫寄,以俟潮流。洋大而山低,水急而流回。北之吉貝沈礁,一線直至東北,一目未了;內皆暗礁佈滿,僅存一港蜿蜒;非熟習深諳者,不敢棹至。

  丙午年,有閩船在澎湖南大嶼被風折桅飄壞,有二十人駕一杉板腳舟,用被作帆回臺。詢以何處擊破,彼僅以沙中為言;又雲:潮水溜入,不得開出。此萬里長沙頭也。潮雖溜入,若以南風棹長潮,再不得歸矣。大洋之水,為沙兩隔,節次斷續。南北沙頭為潮汐臨頭四面合流,外長而內退,外退而內長,須沿沙節次撐上斷續沙頭,夾退流,乘南風,東向盡流南退。雖欲北上生而南下者正所以生也。何也?南風夾退潮,方能出溜;水雖溜下,然而歸於大海,不入內溜,方得乘風而歸(以上《海國聞見錄》)。

  衡渡至澎湖,島嶼錯落,有名號者三十六島。澎湖溝底皆大石參錯。凡港泊有南風、北風,二者殊澳。此臺灣之外門戶也(《理臺末議》)。

  澎湖至臺,雖僅二百餘裏,順風揚帆,一日可到。若天時不清,臺颶連綿,浹旬累月莫能飛渡(《東征集》)。

  澎湖遠在海外,內澳可容千艘,週遭平山為障,止一隘口,進不得方舟;令賊得先據,所謂一夫守險,千人不能過者也。矧山水多礁,風信不常;且絕島孤懸,混茫萬頃;脫輸不足而援後時,是委軍以予敵也。亦嘗測其水勢,沈舟則不盡其深,輸石則難扦其急,而曰何以塞者非也(《籌海圖編》)。

  大海洪波,止分順逆。凡往異域,順勢而行。惟臺與廈,藏岸七百里,號曰橫洋;中有黑水溝,色如墨,曰黑洋,驚濤鼎沸,險冠諸海。或言順流而東,則為弱水。昔有閩船,飄至弱水之東,閱十二年始得還中土(《赤嵌集》)。

  泛海不見飛鳥,則漸聖大洋。近島嶼,則先見白鳥飛翔(同上)。

  由大■〈山上登下〉出洋,海水深碧,或翠色如靛;紅水溝色稍赤,黑水溝如墨;更進為淺藍色。入鹿耳門,水程五更。志約六十里為一更,亦無所據。按《礁書》二編雲:更也者,一日一夜定為十更,以焚香幾枝為度。船在大洋,風潮有順逆,行使有遲速,水程難辨。以木片于船首投海中,人從船首速行至尾,木片與人行齊至,則更數方準;若人行至船尾,而木片未至,為不及更;或木片先至,則為過更,皆不合更也。舟子各洋皆有秘本,雲係明王三保所遺,名曰洋更(同上)。

  臺、澎洋面,橫截兩重,潮流迅急,島澳叢雜,暗礁淺沙,處處險惡,與內地回然不同;非二十分熟悉諳練,夫寧易以駕駛哉?不幸而中流風烈,操縱失宜,頃刻間,不在浙之東、廣之南,則扶桑天外,一往不可復返。即使收入臺港,礁線相迎,不知趨避,衝磕一聲,奮發無翼,與其悔之於後,何如慎之於初(《鹿洲集》)。

  自鷺門、金門迤邐東南達澎湖,數千里,風濤噴薄,捍怒激鬥,瞬息萬狀。子午稍錯,北則墜于南風炁,南則入于萬水朝東,有不返之憂(《島上附傳》)。

  自鷺島、金門迤邐以達澎湖,可六百餘裏。又東至臺之鹿耳門,旁夾以七鯤身、北線尾,水淺沙膠,紆折難入(《梁村文集》)。

  過黑水溝,舟觸浪作頹屋折柱聲,遙望巨魚噴水,如雪花飄空。舟子云:溝底有珊瑚,巨魚守之,洋人嘗以鐵網載人入水取之,終不得(《嘯雲山人文抄》)。

  侯官謝退榖曰:相傳臺海有萬水朝東處,諸書所載不同。《續文獻通考》及《島上附傳》、《稗海紀遊》皆雲在澎湖南。《福建海防考》謂:“澎湖南有港門,直通西洋。”《臺灣志略》謂:“海船直指南離,至東京、廣南、佔城、柬埔寨、暹羅等處。”舊《府志》亦謂:“子午稍錯,南犯呂宋、或暹羅、或交趾。”今通洋之舟,歲歲南行,未嘗入于萬水朝東;則雲在澎湖南者,誤也。至雲水至澎湖漸低,黑水溝自北流南,亦誤。又《漳州府志》雲:“溝水分東西”,未詳考。蓋臺海潮流止分南北,潮時北流較緩,汐時南流較駛。澎島在廈門之東南,乃渡臺標準;但無高峰,不可遠望。過溝時,針路指定東南,船稍近北,雖不見澎島,猶可見臺北諸山。茍為南流所牽,則徑出南路沙馬磯頭之下,無島嶼可望,不知臺灣在何方矣。故黑水溝中,值靜風潮漲,可隨流;潮退,必懸椗停舟。非畏萬水朝東也。按退榖又力辨《稗海紀遊》、《赤嵌集》弱水之説,皆非無理。今乃存群説,以備參考。至謂《島上附傳》所稱南風炁,今亦莫知其處;則近時《瀛寰志略》諸書,語皆有徵,未可因目所未見而疑之也。

  富陽周蕓皋曰:澎湖島嶼迴環,水勢獨高,四面皆低,潮水四流,順逆各異,名八卦水。又雲:澎湖之北,不可行舟,漁人亦罕至,謂之鐵板關,最稱險要。按八卦水之説,前人亦未載,然則《續文獻通考》所雲,水至澎湖漸低者,亦就大勢言之,與此説義實相足也。

  按向來一更十六里之説,不過約略而言。乃謝退榖謂:沙馬磯頭至府治,舟行七更,旱程二百九十六里,水程與旱程相傍;是一更該四十余裏零矣。豈知船身之利鈍各殊,柁工之能否亦異;潮有順逆,風有輕重。今必律諸旱路,定為一更四十二里,亦非篤論也。謝氏又以南路抵府七更,順風一日可至,為順流之故。自廈抵澎亦七更,必一日有餘,為橫流之故。其説似也。乃或詰以北流為順,南流不已逆乎?則又雲,有風不怕流。夫既有風矣,即自澎而東而西,固無往不利,豈獨南路至府然哉。《縣誌》又以北路水程十九更,旱路僅六百三十里,未詳其故。查臺郡至淡水八里坌港,謂之按邊船,水道沙汕間錯,有橫出甚長、勢極彎曲者,必循其彎曲而行。即風順流順,仍須轉帆織駛,故更數較多,非如北路抵澎僅十有二更可一帆徑渡也,又安能以旱程律之乎。

  風潮

  澎湖風信,與內地他海迥異。周歲獨春、夏風信稍平,可以種植;然有風之日,已十居五、六矣。一交秋分,直至冬杪,則無日無風,常匝月不少息;其不沸海覆舟,斯亦幸矣。《臺志一》雲:風之大而烈為颶,又甚者為臺。颶則倏發倏止,臺常連日夜。凡正、二、三、四月發者為颶,五、六、七、八月發者為臺,九月則北風初烈,或至連月,為九降。過洋,以二、四、八、十月為穩。二、四月少臺、八月秋中、十月小春,天氣多暖故也。然如乾隆丙年八月十八日,澎海覆敗多船;丁年八月自初二日起風,至月杪皆烈,中間稍靜者三、兩日耳。則八月中秋之説,未敢盡信也。惟二月渡洋最為平穩。三月二十三日媽祖颶後,應南風;白露後至三月皆應北風。若反常則宜防備。惟七月北風多主臺,六月有雷則無臺。諺雲:“六月有雷止三台,七月一雷九台來。”至於灣船之澳,有南風、北風之別,尤不可不察也。澎湖之風,與內地相反而適相宜者,考《臺灣舊志》雲:內地多早西晚東,惟澎、臺之風則早東午西,名曰發海西,四時皆然。臺灣船隻來澎,必得東風方可揚帆出鹿耳門。澎湖船隻往臺,必得西風才可進港。設早西晚東,則來澎船過日中,始能放洋;去臺船隻,昏暮迫山,皆不能進口矣。此風信有天造地設之奇也(參《胡氏紀略》)。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風暴日期

  正月初三日、初四日、初九日,名玉皇暴。是日有暴,則各暴皆驗;否則至期靡所準也。十三日、十五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烏狗暴。俗雲:烏狗報白鬚,言相應也。凡正月初三日、初八日、十一日、二十五日、月晦日,皆龍會日,主風。

  二月初二日白鬚暴。初七日、初八日、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五日、二十九日。凡二月初三、初九、十二,皆龍神朝上帝之日。

  三月初三日、初七日、十五日真人暴。十八日、二十三日媽祖暴。真人多風,媽祖多雨。二十八日。凡三月初三、初七、二十七,皆龍神朝星辰之日。

  四月初一日、初八日、十三日、十四日、二十三日、二十五日。凡四月初八、十二、十七,皆龍神會太白之日。

  五月初一日、初五日,係大暴旬,名屈原暴。初七日、十三日、十六日、二十一日、二十九日。凡五月初五、十一、二十九,皆天帝龍王朝玉帝之日。

  六月初六日、十二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雷公暴。此暴最狠,又最準。二十六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凡六月初九、二十九,皆地神龍王朝玉帝之日。

  七月初七日、初八日、十八日、十五日、二十一日。凡非常之風,多在七月。凡七月初七、初九、十五、二十七,皆神煞交會之日,又六、七月多主臺。海上人謂:六月防初,七月防半,雖未必盡然,有時而驗。

  八月初一日、初四日、初五日,九皇暴。又係大暴旬。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一日。凡八月初三、初八、二十七,皆龍王大會之日。

  九月初九日、十六日、十七日冷風信。十九日、二十七日,冷風暴。凡九月十一、十五、十九,皆龍神朝玉帝之日。又九月自寒露至立冬止,常乍晴乍陰,風雨不時,謂之九降;又名九月烏。

  十月初五日,風信暴;又名朔風信。初六日、初十日、十五日、二十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凡十月初八、十五、二十七,皆東府君朝玉皇之日。

  十一月十四日、二十七日、二十九日。

  十二月、初八日、二十四日、二十九日。凡十一、二月朔風司令,無日無風。然南風盡絕。凡埯澳背北處,皆可泊船。

  附考

  湖澎諸島,夏月正值南風,由媽宮澳入港,順駛最易。惟出港逆風,未可時計。或收入八軍,從挽門潭上岸,登天台山四望,則三十六島形勢盡在目前(《赤嵌筆談》)。

  海船利在風。風起滅順逆,一軍安危係焉。泛期多在夏秋間。西北風倏起,或日早白暮黑,天邊有斷虹、散霞如破帆鱟尾,西北黑雲驟生,昏夜星辰閃動,海水驟變,水面多穢及海蛇浮游于上,螻蛄放洋,烏■〈魚脊〉波弄,必有颶風將至,須急收安澳。兵船在海遇晚,須先酌量收泊之處,以防夜半風起。追賊亦然(《同安縣誌》)。

  颶風起自東北者,必自北而西;自西北者,必自北而東;而俱至南乃息,謂之回南。凡二晝夜乃息。若不落西、不回南,則踰月復作。作必對時。日作,次日止;夜作,次夜止。颶風初起,有雷則不成。作數日有雷而止(同上)。

  臺無定期,必挾大雨傾洞,拔木髮屋,操舟最忌。惟得雷聲則止。佔颱風者,每視風向反常為戒。如夏月應南而反北,秋、冬與春應北而反南,旋必成臺;其至也漸,人得而避之。或曰風具四方為颶。不知雖暴,無四方齊至;如北風,臺必轉而東而南而西,或一、二日,或五、七日,是四面遞至,非並至也。颶驟而輕,臺緩而久且烈。春風畏始,冬風慮終,南風壯而順,北風烈而嚴。南風時發時息,恐風不勝帆,故舟以小為穩;北風一發難止,恐帆不勝風,故舟以大為穩。海中之颶,四時皆發,夏、秋為多。臺甚于颶,颶急於臺。舟在洋中,遇颶可支,臺則難受。蓋颱風散而颶風聚也(同上)。

  颱風乃天地之氣交逆,地鼓氣而海沸,天風烈而雨飄,故沈舟傾檣。若海不先沸,天風雖烈,海舟順風而馳,同鯤鵬之徙耳。澎湖灣船之澳,有南風、北風之別。時當南風,誤灣北風澳;時當北風,誤灣南風澳,則舟必壞。癸亥與師,正當盛夏、南風大作之候,偽都督劉國軒將戰艦盡泊南風澳,時我師到澎,舟盡誤泊北風澳;國軒得計,謂可弗戰而勝也。豈知天眷,忽北風大作,我師舟楫無損,而偽敵連■〈舟宗〉覆沒,因得乘時進攻,克取澎湖(《稗海紀遊》)。

  凡颶將至,則天邊斷虹先見,一片如船帆者,曰破帆;稍及半天如鱟尾者,曰屈鱟。又五、六、七月間,舟人視天上有一點黑雲,則收帆嚴柁以待,風雨瞬息即至。若少遲,則收帆不及,有覆舟之患(《臺灣舊志》)。

  自去年逆艘糾集澎湖,欲抗我師,據險以逸待勞。設我師到彼,必由西嶼頭轉帆,向東北而進;正值春夏之交,東北風為多,我師儘是頂風頂流,斷難逆進。賊已站立外塹、內塹,按接連娘媽宮,俱居我上風上流,其勢難以衝擊取勝。莫如就夏至南風成信,從銅山開駕,順風平浪,船得聯■〈舟宗〉齊行,逆賊反居下風,進不得戰,退不能守。澎湖一得,更知賊勢虛實。倘逆孽退守臺灣,死據要口,我師暫屯澎湖,扼其吭、拊其背,逼近巢穴,內謀自應。不然,俟至十月,乘小陽春時候,大舉進剿。此料敵制勝,所當詳細披陳者也(《靖海記》)。

  媽宮、西嶼頭、北港、八罩四澳,北風可以泊舟。南有大嶼、花嶼、貓嶼,北風不可寄泊,南風時宜巡輯(《海國聞見錄》)。

  八月望夜,乘小艇出南濠,經安平鎮至國姓港(港在鹿耳門北,可容大船出入,前此無人知之)登戰船。天將曙,乘潮解纜,一葉淩波,乍起乍伏,翌日見澎湖東吉嶼;猝遇颶風,刮大帆破,不得過虎井。回泊臺洋,碇隨折。恐船逼淺,急捩舵退,又懼南流推去。船底綰勒肚索,索為貫舵命根,浪復衝斷。急下副碇,寄泊數日,再出國姓港。舵師曰:若乘東風出鹿耳門,直取澎湖、泊西嶼,視風便再行,為對渡;今值季秋,多北風,取勢宜高,不必更由西嶼矣。九月朔,過澎湖北翹(按即北磽或作北礁)。北水翹中暗石,舟觸輒碎,於是向北織行,避北翹也。南顧西嶼諸島,聚散如浮萍。白鷗出沒波浪間,有大魚隨船。踰黑水洋,飛浪從桅杪傾注。比曉,帆半挂,順風而南,瞬息間忽有峰巒蔽日,舵師指為古雷諸山,閩之極南地也。大抵海船待風而行,風愈烈,行愈迅,險亦愈甚(《嘯雲文抄》)。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邵子云:海潮者,地之喘息也。所以應月者,從其類也。余襄公《海潮圖序》雲:月臨卯酉,則潮長乎東西;月臨子午,則潮平于南北。一月則潮乘于朔望之後;一歲則潮盛于春秋之中。春夏晝潮常大,秋冬夜潮常大。蓋歲之春秋,猶月之有朔望,天地之常數也。《類篇》雲:海濤早曰潮,夕曰汐。每日十二時,分為兩潮。早潮則三時滿、三時涸;汐亦三時滿、三時涸。此一日潮汐歷十二時而周也。然世人率雲早潮,晚潮,而不言汐者,以汐統于潮也。澎湖地盡東海地,而既東則月常早上。十七、八夜月臨卯酉,僅在初昏,故潮水長退視他處亦較早焉。《通志》載:同、廈初一、十六潮滿子午,而盡竭于卯酉;初八、二十三潮滿卯酉,而盡竭于子午。臺灣則初一、十六潮滿巳亥,而盡竭于寅申;初八、二十三,潮滿寅申,而盡竭于巳亥。是臺灣之潮,較同、廈早一個時候矣。澎湖之潮,亦與臺灣同時。但臺灣初一日滿于巳初三刻,十六日滿于亥初三刻,初八日滿于申初一刻,二十三日滿于寅初一刻。澎湖潮則初一日滿于巳正二刻,十六日滿亥正二刻,初八日滿于申正初刻,二十三日滿于寅正初刻。澎湖之潮與臺灣相較,遲臺灣三刻,早廈門五刻。至《通志》稱:臺郡南北,亦有不同之處。半線以下,潮流過北,汐流過南,與澎湖同;半線以上,則潮流過南,汐流過北,相反如此。余安道雲:遠海之處,潮候各有遠近之期。東海、南海,候各不同。慣海道者,狎知潮候,據其上游方無虞也。

  潮汐消長時刻

  初一日,潮初長于卯正二刻,至巳正二刻而滿。退于午,至申正二刻而涸。再長于酉正二刻,至亥正二刻而滿。退于子,至寅正二刻而涸。

  初二日,潮初長于辰初一刻,至午初一刻而滿。退于未,至酉初一刻而涸。再長于戌初一刻,至子初一刻而滿。退于醜,至卯初一刻而涸。

  初三日,潮初長于辰正一刻,至午正一刻而滿。退于未,至酉正一刻而涸。再長于戌正一刻,至子正一刻而滿。退于醜,至卯正一刻而涸。

  初四日,潮初長于辰正二刻,至午正三刻而滿。退于未,至酉正三刻而涸。再長于戌正三刻,至子正三刻而滿。退于醜,至卯正三刻而涸。

  初五日,潮初長于巳初二刻,至未初二刻而滿。退于申,至戌初二刻而涸。再長于亥初二刻,至醜初二刻而滿。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

  初六日,潮初長于巳正一刻,至未正一刻而滿。退于申,至戌正一刻而涸。再長于亥正一刻,至醜正一刻而滿。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

  初七日,潮初長于午初一刻,至申初一刻而滿。退于酉,至亥初一刻而涸。再長于子初一刻,至寅初一刻而滿。退于卯,至巳初一刻而涸。

  初八日,潮初長于午正初刻,至申正初刻而滿。退于酉,至亥正初刻而涸。再長于子正初刻,至寅正初刻而滿。退于卯,至巳正初刻而涸。

  初九日,潮初長于午正二刻,至申正二刻而滿。退于酋,至亥正二刻而涸。再長于子正二刻,至寅正一刻而滿。退于卯,至巳正二刻而涸。

  初十日,潮初長于未初一刻,至酉初一刻而滿。退于戌,至子初一刻而涸。再長于醜正初刻,至卯初一刻而滿。退于辰,至午正初刻而涸。

  十一日,潮初長于未正初刻,至酉正初刻而滿。退于戌,至子正初刻而涸。再長于醜正初刻,至卯正初刻而滿。退于辰,至午正初刻而涸。

  十二日,潮初長于申初二刻,至戌初二刻而滿。退于亥,至醜初二刻而涸。再長于寅初二刻,至辰初二刻而滿。退于巳,至未初二刻而涸。

  十三日,潮初長于申正一刻,至戌正一刻而滿。退于亥,至醜正一刻而涸。再長于寅正一刻,至辰正一刻而滿。退于巳,至未正一刻而涸。

  十四日,潮初長于酉初初刻,至亥初初刻而滿。退于子,至寅初初刻而涸。再長于卯初初刻,至巳初初刻而滿。退于午,至申初初刻而涸。

  十五日,潮初長于酉初二刻,至亥初二刻而滿。退于子,至寅初二刻而涸。再長于卯初二刻,至巳初二刻而滿。退于午,至申初二刻而涸。

  十六日,潮初長于酉正二刻,至亥正二刻而滿。退于子,至寅正二刻而涸。再長于卯正二刻,至巳正二刻而滿。退于午,至申正二刻而涸。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十七日,潮初長于戌初一刻,至子初一刻而滿。退于醜,至卯初一刻而涸。再長于辰初一刻,至午初一刻而滿。退于未,至酉初一刻而涸。

  十八日,潮初長于戌正一刻,至子正一刻而滿。退于醜,至卯正一刻而涸。再長于辰正一刻,至午正一刻而滿。退于未,至酉正一刻而涸。

  十九日,潮初長于戌正三刻,至子正三刻而滿。退于醜,至卯正三刻而涸。再長于辰正三刻,至午正三刻而滿。退于未,至酉正三刻而涸。

  二十日,潮初長于亥初二刻,至醜初二刻而滿。退于寅,至辰初二刻而涸。再長于巳初二刻,至未初二刻而滿。退于申,至戌初二刻而涸。

  二十一日,潮初長于亥正一刻,至醜正一刻而滿。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再長于巳正一刻,至未正一刻而滿。退于申,至戌正一刻而涸。

  二十二日,潮初長于子初一刻,至寅初一刻而滿。退于卯,至巳初一刻而涸。再長于午初一刻,至申初一刻而滿。退于酉,至亥初一刻而涸。

  二十三日,潮初長于子正初刻,至寅正初刻而滿。退于卯,至巳正初刻而涸。再長于午正初刻,至申正初刻而滿。退于酉,至亥正初刻而涸。

  二十四日,潮初長于子正二刻,至寅正二刻而滿。退于卯,至巳正二刻而涸。再長于午正二刻,至申正二刻而滿。退于酉,至亥正二刻而涸。

  二十五日,潮初長于醜初一刻,至卯初一刻而滿。退于辰,至午初一刻而涸。再長于未初一刻,至酉初一刻而滿。退于戌,至子初一刻而涸。

  二十六日,潮初長于醜正三刻,至卯正三刻而滿。退于辰,至午正三刻而涸。再長于未正三刻,至酉正三刻而滿。退于戌,至子正三刻而涸。

  二十七日,潮初長于寅初二刻,至辰初二刻而滿。退于巳,至未初二刻而涸。再長于申初二刻,至戌初二刻而滿。退于亥,至醜初二刻而涸。

  二十八日,潮初長于寅正一刻,至辰正一刻而滿。退于巳,至未正一刻而涸。再長于申正一刻,至戌正一刻而滿。退于亥,至醜正一刻而涸。

  二十九日,潮初長于卯初初刻,至巳初初刻而滿。退于午,至申初初刻而涸。再長于酉初初刻,至亥初初刻而滿。退于子,至寅初初刻而涸。

  三十日,潮初長于卯初二刻,至巳初二刻而滿。退于午,至申初二刻而涸。再長于酉初二刻,至亥初二刻而滿。退于子,至寅初二刻而涸。

  附考

  船之進港、出港,全視潮之平漲,以卜難易遲疾。古人水上用兵,因潮分成敗者,不可勝紀;則防海者,潮汐不可不知也。古人謂:晦朔前後,月行差疾,故潮長大;望亦如之。月弦之際,月行差遲,故潮之去來合沓不盡。今海濱人以初一、十五,潮至日中滿;初八、二十三,潮在早暮;初十、二十五,暮則潮平;余日以此推之。又謂月臨卯酉,水漲乎東西;月臨子午,潮平乎南北。今海濱人,以月初上而潮生,月中天而潮平,月落則汐而復長,即其説也(節《同安縣誌》)。

  佔驗(附)

  風潮佔驗,郡乘所載皆全郡事;茲于前志未載者,姑就澎言之。澎人畋魚為生,所患風多雨少耳。而鹹雨之患,惟澎所獨;非真雨也,海風卷浪,飛沫遍灑也。故鹹雨將至,必先刮怪風。若五穀既成,或大雨洗濯,則為患尚輕。至臺颶之徵,已于風信略言之矣;凡虎井海面有磷火往來、島上蜈蚣草葉忽變白、屋內油蟲亂飛、海吼聞數十里,皆風雨之徵。或日久旱而海吼,主大風雨;若久雨而吼轉,為晴霽之徵矣。《府志》稱:霧遮山腳主晴,雲罩山頭主雨;而澎則不儘然。蓋凡山腳明現,雖雨必止;若濁霧遮盡山腳,則風雨時作矣。季冬初三日,俗謂之烏龜生;此日有雨,則連日重陰不開。俗謂之四十九日烏。若滿四十九日而又陰雨,則又當四十九日之陰矣。驚蟄日有雷,俗謂之雷打蟄,當主重陰。或雲驚蟄前聞雷,當有四十九日陰雨。蓋地氣閉塞,時至始啟;若時未至,則宣泄不透,故有積陰之象。此內地所同也。《郡乘》言:非常之風,常在七月;而澎則不但七月也。又內地人謂:風起日中易息,起于夜難息;諺所謂日報一,夜報七也。而澎亦不儘然。自七、八月後,直至冬春,常大風連旬。惟甘雨一過,其風立止,則與內地略同。若颳風之時,微雨如霰,若有若無,謂之放風根,主連日狂風不息也。海上人每言,朔望無善天,亦不儘然;當視颶旬何如。故航海者,乘颶尾揚帆為穩也。老漁謂:魚星明則海多魚。或謂星多之方,海魚亦多。而當天高氣清,白雲點點作魚鱗狀,則連日晴霽,而海中多魚。此又海上類然也。分頁符圖標,請勿在代碼中對其進行修改,否則可能會造成錯誤而不能使用!

  附考

  季冬自二十四至二十九日,若是日有南風,則應來年是月有颶。如二十四則應四月,二十五則應五月,二十九則應九月也(《同安縣誌》)。

  海上天無時無雲。雖濃雲叆叇,但有雲腳可見,必不雨。雲腳者,如畫家繪水口石,其下橫染一筆,為水石之界者是也。無腳之雲,如畫遠山,但見山頭,不見所止(以下見《府志》)。

  日色被體如燭,三日內必雨。

  日出時有雲蔽之,辰刻後雲暫散,必天晴。日初出即開朗,是日必不晴。久晴則不拘。

  日落時,西方有雲氣橫亙天上,或作數十縷各不相屬,日從雲隙中度過,是謂出穿經緯,來日天晴。或雲色一片相連,其中但有一、二點空竇,得見紅色,是謂金烏點睛,亦主晴。

  日落時,西北方雲起如層巒復嶂,重疊數十層,各各矗起,主大風雨;山崩水溢之徵也。應在七日之內。處近山及江滸水涯宜防之。

  昧爽時雨,俗呼開門雨,是日主晴。

  初雨如霧,雖沉晦,至午必晴。

  久雨後暫輟,猶見細雨如霧,縱令開朗,旋即雨至。諺曰:雨前濛濛終不雨,雨後濛濛終不晴。

  久雨夜忽開霧,星月朗潔,主來日大雨。若近暮經見遍天紅光,然後見月,則晴。諺雲:火燒薄暮天。

  紅霓朝見西方,辰已必雨;申酉見東方,必晴。斷虹兩頭不連者,俗呼破篷,雖見東方,來日不免風雨。

  饑鳶高唳,海鶴驚飛,則逾日必風。春日晚觀西,冬日晚觀東,有黑雲起,主雨。諺雲:冬山頭,春海口(《赤嵌筆談》)。

  封域志總論

  臺,海疆也。澎則蕞爾丸泥,點點海上,似無疆域之足言矣;然地據中流,若輔車之相倚。故凡海舶過臺者,必視澎山為標準;或風潮不順,則仍收泊澎湖,倖免蹉跌。此第在無事時耳。若臺灣有事,澎軍每就近援應,即輪船轉輸軍實,輕捷如飛,要必于澎設局支應,以濟其乏。是故澎湖可守,則中外聲氣相接,呼應皆靈,而無睽隔要截之患。譬人一身,臺之於閩,如唇之護其齒、如手足之捍頭、目,而澎其筋節脈絡也;安得以小而置之耶?昔春秋于虎牢、緣陵,特筆書之,為其有關天下之故也。夫臺灣固沿海七省之籓籬,而澎則閩與臺之關鍵也。其為虎牢、緣陵也多矣。是故守閩必先守臺,守臺必兼守澎。蓋固澎卻所以守臺,而因以衛閩也。守之之道奈何?曰:無恃險、無弛險,無畫岸以自固、無委險以予敵。


(來源:臺灣文獻叢刊)

編輯:齊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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