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11年中國科學院院士增選初步候選人名單對外公佈。同日,一篇“從今以後不候選中國科學院院士”的部落格文章,再度引發公眾對院士話題的熱議。部落格作者是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饒毅,在中科院院士增選有效候選人名單中出現過,但在中國科學院昨天公佈的初步候選人名單中落選。昨晚,饒毅在接受北京晨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早就預計到了這個結果”,“任何學生物的人都會知道原因”。(8月18日北京晨報)
饒毅落選院士,確實遺憾。對於這位神經生物學家,公眾更熟悉的不是他研究的領域,而是他大膽、犀利的言論。筆者對饒毅的人格和學術品格深表欽佩,但對其參選院士的情緒化態度卻不敢恭維。
既然饒毅早已預料到了結果,何必要參選?如果當初就認為自己不融于這一體制,何不爽然棄之,省得牽腸挂肚,弄得個身心疲憊?既然饒毅對當下科學界有自己的見解,甚至對中國生命科學界90%以上的教授在90%以上時間不聽學術報告,有些人為了當選院士的投票只聽國內院士的報告,給學生樹立不良榜樣進行抨擊,何不在公開叫板學術之弊的同時,自樹一幟,勢不兩立,而還是選擇要成為一名院士?
理性的説,當選院士與否,並非對一個人的科學建樹蓋棺定論。任何事物都是發展的,何況院士評選領域還有許多潛在的暗流。如果能用發展的眼光,科學的態度,改革的視角,批判的方法,大度的胸懷來看待落選這件事,又何來一肚子的委屈?不難看出,所謂“下不為例”不過是一種希望愈大、失望愈大之後的情緒渲泄。至少説,饒毅的言行在邏輯上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差。
此時此刻,想到了一個人。1981年,58歲的鄒承魯當選中科院院士不久,便首次在科學界提出“科研道德”問題。作為中國生物化學奠基人,鄒承魯打破了中國科學教育界導師署名的潛規則。他曾説:“最可惡的是仗勢署名。我當這個實驗室的主任,這個實驗室所有的文章都把我的名字寫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並且寫在最顯著的位置,仗勢欺人,這是一種欺人的方式。”鄒承魯坦言中國院士選舉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透明。去世前20天,鄒承魯完成了最後一篇文章就是《必須嚴肅處理學術腐敗事件》。文章説,“學術腐敗問題已經蔓延至院士群體。”正是鄒承魯有這種坦白無懼的心理墊底,他永恒地將自己定位為一個捅破窗戶紙的人、一個充滿風險的人、一個泄密者、一個同盟中的異端、一個孤立者、一個被謾罵者、一個悲壯者。鄒承魯之後,中國科學界還有“不識時務”的“鄒承魯”嗎?
誰都知道,院士評選不是在真空裏,增選程式或多或少受到學術界潛規則的潛移默化。如此前曝出的不少央企高管和政府高官被提名,甚至出現中科院院士候補人段振豪曾涉貪腐、初選出局的個案。純凈學術空氣,回歸學術本源,重塑科學精神,迫切需要饒毅這樣的科研領域敢於發聲的另類。一方面抵制學術腐敗現象,推動科技領域的全面進步,一方面促進院士評選等“遊戲規則”的不斷完善,讓更多的後來者擁有公平的學術環境。但是,如果科學“聖鬥士”只為自己喊冤叫屈,不能做到始終不渝,戰鬥到底,遇到挫折立馬敗下陣來,如果在能院士中起到“鯰魚效應”?“錢學森之問”何時能有足以告慰前輩的答案?中國科學界何時能建立起應有的公信,為中國躋身世界科技前列而中流砥柱?(台灣網網友:梁江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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