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昨日在言詞辯論及最後陳述中仍不認罪。蒞庭檢察官林怡君,在論告的結尾引用了陳水扁的自問名句:“難道阿扁錯了嗎?”接著,她當庭希望合議庭能借判決向陳水扁明確指出:“是的,你真的錯了!”
臺灣《聯合報》今天的社論對此指出,這是臺灣司法史上的重大時刻,曾任領導人8年的陳水扁以貪污罪被告的身份從看守所被解送出庭,他雖用盡各種“干擾司法”的手段堅不認罪,但檢察官及法官終於將審理程式推進至最後階段;現在,陳水扁有罪無罪已由不得他自説自話,且看9月11日的一審宣判。
有關陳水扁的審理程式昨日全部終結,已可確定他始終不認罪。其實,不認罪並非陳水扁唯一可以選擇的訴訟策略;他也可以誠實認罪,向社會道歉,並期望民眾能給民進黨一個去腐生新的機會,他自己則亦可望在法官的斟酌及社會的同情下,獲得減刑並爭取特赦。但是,陳水扁卻不此之圖,他使盡了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堅不認罪,挾持民進黨,撕裂社會,更冒著法官可能從重量刑及不能爭取特赦的風險。
社論指出,陳水扁採取此種激烈又極端的訴訟策略,或會使他陷於連特赦都不可能的境地;這卻是陳水扁的性格底蘊與一貫風格。執政8年,他也因此曾使臺灣屢屢陷於危地險境。
陳水扁的性格中有兩大特徵:一是“極端又偏激”,二是“不計後果及代價”。這是一種“零或一百”、“全有或全無”的權威人格,而陳水扁已呈病態。在訴訟過程中,陳水扁似想像他能用絕食等“裏應外合”的手法摧毀司法程式,但最後卻可能落得因失去社會同情而不能特赦的下場。這種“極端又偏激”、“全有或全無”的選擇,在陳水扁過去的政治操作中可謂屢見不鮮。
例如,2006年5月,陳水扁因“終統事件”與美國齟齬,竟在“出訪”時下令將專機開往利比亞;陳水扁當然是借此向美國示威,但此種偏激又極端的操作最後卻只是一場鬧劇,陳水扁終在臺美關係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又如,他在2007、2008年“總統大選”期間,一面洗錢,一面升高“統獨”與族群衝突;如今回顧,種種切切皆是刀口舔血的極端又偏激的行為,最後陳水扁毀了謝長廷的“總統大選”,藉以建立他自己身為“臺獨旗手”的地位。另如,他對吳淑珍1985年車禍的操作及“三一九”兩顆子彈的疑竇重重,皆可見其極端、偏激,及不計後果和代價。即使以扁案的情節論,亦不同於一般貪污案件,關於南線項目、偽造犒賞清冊、以“總統”地位召集“內閣”決定龍潭購地案,及為陳鎮慧聘律師以監視其動向等情節,皆非正常人格所忍為與敢為。至於其“干涉司法”的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包括誣指法警傷人;他唯一較為“節制”的動作,是三次“絕食”皆是虎頭蛇尾。唯他雖在絕食上對自己寬厚,但他為了自私自利的私我目標,卻向來不惜臺灣社會(及民進黨)為他付出任何慘重的代價。
陳水扁在訴訟策略上所犯的錯誤,與他過去主政時期所犯諸多重大錯誤的形態如出一轍。其錯皆在逐末舍本、用奇舍正、尚虛棄實,只求一時急效而不計後果,沉溺于權謀而踐踏義理;過去他是如此操弄臺灣,如今他也這樣操弄司法。
社論認為,陳水扁此種人格特質,其實對他自己及對臺灣與民進黨皆曾産生重大傷害。“三一九兩顆子彈”是他統治正當性崩潰的主因,他將專機開到利比亞則使他完全失去了美國的諒解,他對“法理臺獨”的操作亦使他在兩岸關係上走入絕境;現在,他又用這種“全有或全無”的訴訟策略來面對司法,其結局可能是使其子媳亦被判重刑,且連特赦的機會也遭自己摧毀。性格決定命運。陳水扁這樣的人格特質,在治理臺灣方面不可能做到“中間路線”,在訴訟策略上則亦形同自殺。真是:斯人也,而有斯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