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雲南大學工商管理與旅遊管理學院副教授尹曉光,在一次研討會上稱自己是3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開50多萬元的寶馬車去上課。一時輿論譁然,網友戲稱其為“寶馬教授”。事實上,在高校中,像尹曉光一樣豪車代步的教授不在少數。記者走訪了北京幾所高校的家屬區和院係辦公地,在一所985高校裏,僅寶馬就有十余輛,賓士、奧迪越野一類的豪華轎車也並不鮮見。即便在同一所高校的同一院係,教授之間的貧富差異也顯而易見。(11月3日《中國青年報》)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好消息是,現在的大學教授已經不是臭老九了,有些教授甚至成了小平同志“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號召中的領航者;壞消息是,大學老師之間的貧富差距已經越拉越大,並且貧富差距不亞於煤老班與礦工了。於是,我們聽到了許多這樣的聲音,這是大學精神墮落的又一見證,這是大學教授越來越不負責任的根源所在……我們幾乎看到了對於富教授的“仇富”心態。
對待“先富起來的教授”果真需要“仇富”心理嗎?在筆者看來,富教授也好,窮教授也吧,我們對待他們的最關鍵評判標準不是他們富還是他們窮,而是他們賺的錢是否合法,有否違反了校規和相關職業倫理要求。既然《教師法》中沒有明文規定,教授不可以做兼職,教授不可以開公司,那麼,他們兼職賺來的錢就是合法的,我們也不應該質疑什麼。另外,通過申請課題和項目賺錢,有時候是通過資歷和權力作為資本的,單單看誰拿錢多就去做出評判,好像並不妥當。
更要明確,教授做兼職,是一種客觀存在的市場需要。社會的發展需要各行各業知識精英的參與,不同專業的教授,也會遇到不同的“市場估價”。學金融的與學法律的,顯然會在社會中有不同的價值體現,至於誰賺錢多,誰賺錢少,好像更取決於個人能力。教授之間的貧富差距或許早已超過基尼系數,但我總感覺不單單是大學裏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的問題。而只要賺的錢清白,就不存在多少問題。
依法辦事,憑本事賺錢,賺多少錢都不是錯。近日,搜狐CEO張朝陽坐客某脫口秀節目時説,當年在美國借給他75000美元進行創業的那幾名教授,現在都拿到了幾千倍甚至上萬倍的回報,那麼我要問的是,借給張朝陽錢的美國教授也應該算是“先富起來的教授”,他們的大學精神也淪喪了嗎?職業道德也需要被綁架嗎?
比教授貧富分化問題更重要的大學問題,至少還有以下兩個。其一,現在的大學教授,還像以前那樣關心學生嗎?他們賺錢不是錯,賺了錢,而忘了學生,忘了教書,才是錯。他們的職業是教師,本職是教書育人,這一點亙古不變。其二,現在的大學教授,除了喜歡賺錢之外,更喜歡做官,做了官就會有項目,就會有課題,就會有種種教育資源的傾斜,也才會“發家致富”——問題是,有多少富教授是借做官來實現致富的?我想,追問這兩個問題,比單純的追問教授致富更加根本。
大學問題與問題大學不是一個“大眾痰盂”。大學裏的所有問題不是都可以罵來罵去。在唾沫飛濺、慷慨陳詞的同時,能發出多少具有理性和建設性的聲音,確實有待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