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北京團市委、北京青年壓力管理服務中心聯合發佈2010年大學生就業壓力調查報告,報告顯示,今年大學生求職心態更為現實,本科學歷人群中願意接受零月薪的比例達到20%,與去年的1.2%相比大幅攀升。同時,碩士和博士學歷的被調查者中也有一成以上的人明確表示接受零月薪。接受零月薪時限最短為1個月,最長可達半年。“這充分説明大學生的求職心態比以往更靈活、現實。”北京青年壓力管理服務中心主任熊漢忠説,大學生的自我認知已經有所改變。(《京華時報》5月24日)
讓我感到驚嘆的是:僅僅一年前,零月薪似乎還只是專科、本科學生的無奈選擇,誰料現今碩士和博士竟也如此。長此以往,若就業形勢不能實現根本性好轉,是否意味著在“就業理性”旗號掩映下,零月薪現象將覆蓋更多行業和階層?成為一種正常的勞資關係?
有一點應該不存任何疑問,零月薪本質上是違法的。《勞動法》第二十一條明文規定,“勞動合同可以約定試用期。試用期最長不得超過六個月”。而《勞動合同法》第二十條進一步明確,“勞動者在試用期的工資不得低於本單位相同崗位最低檔工資或者勞動合同約定工資的百分之八十,並不得低於用人單位所在地的最低工資標準”。
上述法律至少包含兩層主要意思:一是,不管社會勞動力如何過剩,用工單位薪資成本不能因此下降至零;二是,緣于對就業困難的悲觀預期,大學生可能對薪資要求一降再降,即便與企業你情我願地達成零月薪的默契,法律也不能支援。
對零月薪的所謂就業理性並不乏唱讚歌的聲音,尤其在經濟相對困難之時。此類過於偏袒用工方的扭曲邏輯,實際上已經結出酸澀的果實。前不久,財政部對全國總工會相關負責人關於“我國勞動報酬佔比連續22年下降”的論斷予以否認,不過,即便按照其考慮種種“統計因素”,勞動者報酬的實際降幅也達到3.46個百分點,這與政府與企業所佔GDP比重正增長形成鮮明對比。順便提及的是,一些地方低薪資崗位十幾年不漲或微漲,似乎已不成其為新聞。
另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在大學生無奈接受零月薪,一些人以就業理性樂而視之時,大學生借助長輩權貴資源實現就業現象,早成一條人所共知的潛規則。實際上,權貴不再滿足於在子女就業問題上鞍前馬後積極奔波,甚至在仕途晉陞上也不惜動用個人權力影響鋪路搭橋,乃至被專家斥為阻塞“草根精英”上升通道。(《瞭望新聞週刊》5月10日)
究其根本,零月薪是大學生就業無助導致無力的客觀困頓,如果非要以所謂的積極思維解讀,那這也是無奈下的偽理性。試問,如果擁有可以助已就業的更多社會資源,到底有幾人寧願白白地替用工單位辛勞數月呢?在零月薪的就業大軍中,有多少“官二代”身份的大學生呢?(禾刀 原題:零月薪只是大學生無奈的偽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