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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情人》從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目光

  時間:2007-07-25 09:47    來源:     
 
 

  “這位陌生的臺灣女作家引起我的關注,是因她要尋訪的三位均是世界女性的經典:杜拉斯、波伏瓦的作品我讀過且喜歡;卡米耶的雕塑作品無緣見識,但她的遭遇一直令人揪心。就衝作者的眼光,而且還有珍貴的圖片,書雖貴了點,我仍沒舍得放棄。”

  這是寫在鐘文音《巴黎情人》扉頁上的一段文字。她在巴黎尋訪經典女性的腳步,也已走成另一篇隨筆中的旋律。她別樣的腳步,仍令我關注。

  剛到巴黎,迎接鐘文音的便是巴黎的雨。她説:“這是我喜歡的巴黎,憂鬱的巴黎。太明媚的巴黎,讓我不適。”她就這樣沉溺于憂鬱的雨中,讀起了波德萊爾。

  她饒有興致地轉悠到傳統集市,並在地攤上一口氣買了五件一歐元的衣服,除感受這樣的物價消費愉快外,更清晰地認識到“這才是巴黎生活的實相,生活的實相不是在香榭麗舍、不是在時尚秀,而是發生在傳統市集。”(《巴黎情人》)“這是作家的眼光,讓我想起承德早市的繁華與紅墻碧瓦皇家園林的華貴,只有一墻之隔。那個早市上,我也買了幾大包野生杏仁。”

  鐘文音坦言她只在意生活,而她在意的生活並非高處,於是她把目光投向熱鬧街頭的失業者,或是疲憊不堪的妓女。當她在野餐會上吃著佳肴品著美酒時,希望在那裏表演的羅馬尼亞人也能同自己一起享用,而不是站在那裏表演。旁邊又留下我的書批:“多麼相同的感受,何等類似的目光。我曾經為這樣的目光寫過一組詩。”

  她行走的空隙,便是找一間沒有觀光氣味的咖啡館,讀著齊克果的《誘惑的日記》,用聰明的誘惑者,把市囂擋在了外面。“我也曾在成都一個偏僻的茶館裏,讀著中野孝次的《清貧思想》,那種精神的富足與身心的寧靜,是局外人無法體會的。”讀到鐘文音將七公斤的書寄回臺灣時,我禁不住笑出聲來,總是那樣地與她投緣,書批是鐵定要寫下去了:“那年在北京"韜奮"書店,也是買了一摞的書,不僅抱著聽了音樂會,又背至承德筆會上,然後到處找郵局。”似乎書店的誘惑總是大於商場;當然,我也絕不會冷落有味道的衣服,而鐘文音照片上的吊帶裙也很漂亮。

  她的腳步總是躲著熱鬧的人群,當她路經艾菲爾鐵塔時,被擁擠的人流嚇得趕快逃離。這樣的遭遇在盧浮宮如同複製,只能一逃再逃了。“這樣的逃離曾在許多旅遊點上演,所有的感覺都被人流席捲而去,身體的在場只剩空空然了。”

  她與法國朋友在一家酒吧聊天,發現一個在讀尼采的人,她對朋友説:“怎麼這麼胖,我還以為他應該帶點瘦削或憂鬱呢。”朋友笑答:“也許他的憂鬱全部吃進去了。”我也跟著大笑:“法式的幽默,冷調的詼諧,太有趣了。”

  經朋友的引領,鐘文音找到了有別於熱門的美術館,這是19世紀畫家莫羅的個人美術館,他的畫充滿著神話與宗教色彩,顯得細密而華麗。這裡沒有羅丹美術館那碩大的玫瑰,沒有眾多的臨摹者,沒有達利美術館濃烈的商業氣息,更沒有畢加索的藝術權力與王者氣勢,然而這裡安靜的氛圍讓鐘文音找到了美術讓心或澎湃或歇息的片刻,這才是符合欣賞美的空間。我想起那年的武漢之行,我執意要去琴臺,感受伯牙與子期間的靈犀,同行者雖無心靈感應,卻也隨同前往,只是當踏上幽靜的鵝卵石小徑的那一刻,一陣失落襲來,心中哀嘆,這樣的去處少了心靈契合的同伴,那《高山流水》也少了韻味,只得買兩張《高山流水》的CD,一張給自己,一張給心中的知音。

  鐘文音説:“挨(捱)在書店確比任何地方都舒服。”很有同感。鐘文音最喜歡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這裡曾是文人聚集之地。我最喜歡的是北京的“韜奮”書店,每回一扎進去便忘了時間,除了愛書如命的朋友,沒人陪得起,而每回都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離開時總是很不情願;而鐘文音卻有充裕的時間,她可以“在此耗一個下午,亂翻書,累了坐在沙發上假寐。書店窗臺的花枯萎了,我走到洗手臺澆水,好像在我家一般行徑。”(《巴黎情人》)這樣的“行徑”真讓我心生妒忌。

  鐘文音在意的生活,也是我眼睛發亮的地方,她的行走不是物質消費的行走,也不是T型臺上的時裝秀,她行走的姿態如同朝聖者的膜拜,有著一種宗教意味,儘管我們並非宗教中人,卻都很在意心中的興趣,興趣在心中成為宗教,也是我“認出”她的原由。 葛平

  (來源:山西日報)

                              編輯:大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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