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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名家:劉墉—成功的守望者

  時間:2004-12-03 13:46    來源:     
 
 

  廈門大學臺灣研究院前不久正式掛牌。這是我國第一所專門從事臺灣研究的高等學院。臺灣著名作家、藝術家劉墉被該院聘為第一批特約教授。

  採訪劉墉那天風有些凜冽,月有些吝嗇。確切地説,這是我第二次這麼晚趕赴他下榻的酒店———希爾頓。第一次他突然發燒,使我不得不到了酒店大堂又臨時取消採訪。此後,他做客央視的《實話實説》、接受鳳凰衛視許戈輝的訪談、為北師大師生演講、出席中國人文教育高層論壇、出鏡《藝術人生》……14天后,他終於得暇接受了我的專訪。那晚,他帶著京腔談了近兩個小時,我有幸看到一個本真的劉墉:睿智、機敏、開闊、幽默,絕對是個作品和言説都精彩的人物。

  人生篇:只因他看到了

  初見劉墉,不由得感嘆歲月偏心,已是天命之年的他,依然眼角無痕、神清氣爽,一件白色薄呢便裝襯著從容的神態。更令人驚訝的是,在30年的寫作生涯裏,他不僅是位暢銷作家,還是位受歡迎的電視人、出版商、畫家,同時榮獲過最佳職業演員金鼎獎、優秀青年詩人獎,被美國丹維爾美術館和紐約聖諾望大學聘為駐館、駐校藝術家,在世界各地舉辦過30多次個人畫展。儘管角色眾多、行當不同,劉墉卻幹得樣樣出彩、成就豐盈。

  每年出版兩到三本新書的劉墉,年前已完成小説《母親的傷痕》、勵志類的《愛原來可以如此豁達》、處事篇《愛不厭詐》三部書稿。劉墉主張做“超人”———不是超過別人,而是超越自己。他稱自己是“獅子”。但在幾分鐘前,他告訴我,以前得過肺病、患有哮喘,頭天晚上還趴在衛生間上吐下瀉好幾趟。據説摘除膽囊的人,過於緊張,就會不適。看來獅子也會生病,只是劉墉不以為然罷了。

  有人説,他的時間是以分鐘計算,我很好奇。他説,就是不應酬。他不喜歡觥籌交錯地生活。在紐約,他幾乎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隱士;在臺灣,他的書連續17年穩居暢銷榜首,卻從不上電視和電臺,也不去演講。

  劉墉的寫作速度極快,從沒有愣一愣、想一會兒的工夫,坐下那刻就是落筆之時,每天1小時約2400字,從不用電腦。生活在高科技發達的美國,他至今喜歡用筆,因為他的手稿可以拍賣,捐給慈善團體。

  過去5年間,劉墉用他在大陸的版稅,贊助了200多名失學青年,捐建“希望小學”26所。去年秋天,他到貴州惠水走訪以他兒子劉軒、女兒劉倚帆的名字命名的“帆軒四小”,遇到了11歲的女孩孫琴珍,因為沒錢治療,她的眼睛只剩下微弱的光感。那一刻,他蹲下身,拉起她的手説:沒錢,沒關係,叔叔幫你找醫生。他托朋友帶琴珍到貴陽眼科醫院去檢查,並走訪了北京多家大醫院,甚至請教了美國的醫生,都説眼疾時間太長,術後很難恢復視力。就在這時,他得知,琴珍完全失明瞭。

  那晚,他想了一夜。決定於2003年耶誕節與首次來大陸的妻子女兒,幫助孫琴珍到北京做角膜移植,不管花多少錢,有一線希望也要試一試。有人説:這世上需要救助的人太多,可以捐建更多的學校,不必為一個孩子花這麼多錢。劉墉説只因他看到了。

  元旦過後,我看到了劉墉給孫琴珍父母的一封信,信裏這樣寫道:“孫先生、孫太太,新年好!希望琴珍這次成功的治療,能作為你們家的一個新年禮。”

  或許,上帝也被他們的真情打動。聖誕前一天,怯生生的琴珍在劉墉一家的陪同下,經過北京同仁醫院的專家確診得知:儘管右眼視神經已萎縮,但左眼雷射感應達0.8,白斑未全遮住瞳孔。醫生説,經過治療,未來一生讀書工作應無問題。當我拿著這封信時,劉墉一家已坐上了回程的國際班機,信的落款是2003年12月31日。

  成長篇:這個世界有假像

  劉墉出生在臺北一個富有家庭,因為是獨子,父母非常疼他,小時候的他就連內衣都穿絲的。他家房前長滿七里香,後院種著芭蕉樹,騎著小單車的他總喜歡透過葉脈看陽光灑落的斑斑光點和燦燦的綠色。説到這裡,他不由得唱起沈從文《邊城》裏的一首歌:熱烘烘的太陽往上爬呀,往上爬,爬到了山頂,照到了我的家……劉墉的嗓音很好,歌聲委婉悠揚,只可惜當年這首在臺灣流傳甚廣的歌,很快就被當局封殺了,因為充滿鄉愁的曲調總會撥動人心中的思念。

  劉墉的成長之路並非坦途:9歲父親去世,13歲家産被一場大火燒光,17歲因病休學一年。提起往事他很平靜,就連他太太也説他對痛苦的承受力要比一般人強。但父母對他的影響卻一直沿襲到今天。記憶中與父親走在街上,碰到乞丐,父親總會拿出錢讓他送過去,門口來了討飯的,也是劉墉盛飯去送,這對他日後參與公益活動影響很大。印象最深的是,父親總是帶他釣魚,還喜歡把他偎在大衣裏整夜地釣,所以劉墉的記憶裏總是夜色、水聲、釣竿前漁鈴的叮噹和池塘邊姜花的清香,後來夜景就成了他作品中出現最多的主題。父親經常帶著他在巷子裏跑,他總比父親跑得快,可是有一次父親一下子跑到他前面去了,這讓他大吃一驚。原來父親讓他懂得,這個世上有假像。成年後他明白,父母寵孩子,讓孩子生活在假像裏,是多麼的危險。

  如今劉墉在成就自己的同時,也成功地培育了一雙兒女:兒子已獲哈佛博士學位,並出版了4種書籍;比兒子小17歲的女兒,則以優異成績榮獲總統布希獎。自稱是獅子的劉墉,要求兒子也應是獅子,但對女兒,他的表現永遠是心太軟、嘴也軟。

  情感篇:家是一個圓

  在劉墉心裏,夫妻是拼圖,他倆是絕配。家就像一個圓,太太、兒女是他的圓心。

  有人説,這麼厲害的劉墉,誰把他帶得乖乖的?這需要去看劉墉的太太畢薇薇。《聖經》中寫道: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畢薇薇深解其中真味。就像所有出色的男人,劉墉當然碰到過其他有才氣的女孩,但劉墉説:畢薇薇最大的才氣就是懂得如何把才氣收起來,怎麼去對待丈夫。不知不覺中,獅子的利爪變得溫柔起來。

  劉墉沒有駕照,這在美國就意味著寸步難行。用他話説,“簡直有病”。他確實有病,他會恍惚,這都怪那該死的哮喘,常令他大腦缺氧,所以劉墉出門,開車常由太太代勞。劉墉在家從不下廚房,那裏是太太的天下,他只管種花、澆水、寫文章。吃飯時,面對一桌子菜肴,劉墉只吃太太盛給他的那盤,如果哪天自己多吃了點兒,保準腸胃出問題。

  曾擔任聖若望大學助理副校長、入學部主任的畢微微,是位十分漂亮、嫻雅、聰慧的女性。劉墉第一次見到她是19歲“大一”的時候,當時學校推選4位同學去電臺錄音,他覺得這個女孩太好了,就連全省演講第一的他,都不得不佩服。於是劉墉送了一本自編的刊物給她,還請她喝一種類似漱口水味道的飲料,叫“大使”,以後他們常去喝,後來這種飲料不出了,老闆還特地給他倆留了些。

  閩南語把夫妻稱為“牽手”。30多年來,劉墉和畢薇薇經常牽手而行,這在住地社區傳為美談,可當年劉墉的岳父岳母根本不贊成他們往來。“大三”那年,劉墉出人意料地上演了一幕“婚禮進行曲”。那天是5月20日,劉墉一早來到班上,找了兩個帶圖章的同學當見證人,又在法院門口請人給他倆拍了張照,就公證結婚啦,既沒穿婚紗,也沒辦像樣的婚禮。看著他們的結婚證書,老岳父氣得圍著沙發直轉。劉墉居然還勸岳父:你不要激動嘛!

  能不激動嗎?人家養了19年的閨女,就這麼跟他走了。如今劉墉與岳父母融洽地住在一起,可當女兒坐在他腿上時,他常想:你可別像你媽一樣啊,外面來個莫名其妙的小男人,你就跑啦!好在通達的劉墉知道,這就是生物的道理,沒辦法!不過提起那幕充滿喜劇色彩的“搶親”,劉墉依然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一個勁兒地問我棒不棒?

  紅塵篇:人生沒有“咚隆”一聲

  劉墉的美文大多以精彩的故事來闡述人生的哲理,或溫馨,或痛徹,或警醒。

  這讓我想起他的小説《殺手正傳》。那本書用18萬字寫一隻螳螂的一生,整個描寫完完全全都是真的,但作品的寓意是指人的世界。為此,劉墉還養了一隻螳螂,觀察它,給它照相,馴化它,給它動手術,教它獵殺,它成了劉墉的一個小殺手。最後,它在交配時吃掉了它的配偶。作品將人性中燦爛與陰暗、高尚與卑劣、矛盾與無奈袒露得一覽無余,而人生的過程就是這麼複雜。

  其實,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是“石子丟聲”,能聽到悅耳的“咚隆”一聲,但很多人的一生正如劉墉提示的,是沒有“咚隆”一聲的,是被這世界吃掉的。

  回放走過的歲月,劉墉説自己只是個藝術家、生活家,作為作家他只是很沒有遮攔地把心裏想説的話“啪”地説出來而已,而這正是讀者喜歡他的原因。

  劉墉的成功除了精彩的哲理散文外,還要歸功於一幅幅的繪畫作品。1972年他的作品《聽蜀僧浚彈琴圖》被臺灣“國立歷史博物館”選送參加與外國合作的交流畫展,那年他23歲。此後,他得獎不斷,為他日後成為美國丹維爾美術館駐館藝術家和在世界各地舉辦畫展奠定基礎。作為藝術家,劉墉出版過不少有關繪畫技法的實用理論著作和精美的畫冊,他的許多作品被製成畫卡由慈善團體和國際防癌協會作為義賣品出售。

  我問劉墉有什麼缺點,他一本正經地説:最大的缺點就是從來不滿足自己。這話聽著不像是缺點,見我一臉疑惑,劉墉解釋,在太太眼裏,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對成就十分的“貪婪”!説到這兒,劉墉用了一個很重的詞“貪婪”,而且語氣超乎尋常的重,我們忍不住笑了。臨別,劉墉送我兩幅以他的作品製成的畫卡,一幅是動物,一幅是花卉,並細心地簽上他的名字,我貪心地要求再添上日期。他説,哦?還用添上日期嗎?我想,這是歷史,今天過去了,就不會再有昨天,人生有些經歷是值得記住的。



                            (責任編輯: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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