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西藏山南地區乃東縣結巴村的200多名村民歡聚一堂,舉行篝火晚會,喜迎西藏百萬農奴解放紀念日。 本報記者 杜 榕攝
曾經,他們是供官家、貴族、寺院上層僧侶肆意役使的“會説話的工具”——
上世紀50年代初,西藏仍然維持著黑暗、落後、慘無人性的封建農奴制。佔人口95%以上的百萬農奴和奴隸,只是農奴主“會移動的財産”,動輒遭受剜目、割耳、斷手、剁腳、剝皮等駭人聽聞的酷刑。
如今,從舊西藏沉重枷鎖下解放出來的他們及其後代,永遠擺脫了剝削和壓迫,成為國家和自己命運的主人——
民主改革以來50年過去了,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已經是一個經濟快速發展、基礎設施日新月異的新西藏。翻身的農奴和西藏各族群眾一道,過上了自由、富裕、文明的新生活。
從長夜漫漫、備受奴役到迎來光明、當家作主——在黨中央親切關懷下,百萬翻身農奴第一次成為國家和自己命運的主人,以主人翁的姿態參與國家和地方事務管理
從農奴到國家領導人,全國人大常委會前副委員長熱地的傳奇人生,生動地折射了半個世紀以來西藏百萬農奴命運轉折的壯闊歷程。
“熱地”一詞,在藏北牧區方言裏的本意是“孩子頭髮臟得粘成了片的樣子”。由此,不難想像少年熱地的生存狀況。當年,他給當地部落頭人、牧主、活佛當過傭人,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吃上一頓飽飯。他的一個小弟弟就活活餓死在母親懷裏。
這位71歲的老人至今還記得,有一次乞討時,被主人家的狗咬傷了腿,當即鮮血淋漓,因為無醫無藥,後來又化了膿,奄奄一息地躺了好幾個月。
是和平解放,讓熱地感受到了溫暖;是民主改革,讓熱地獲得了新生。他參加了工作,上了學,逐步成長為西藏和國家的領導人之一。
和許許多多翻身農奴一樣,熱地的一生,始終離不開黨中央無微不至的關懷。
1961年的一天,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親切接見了邊疆民族地區的代表和學生,其中就包括正在北京學習的熱地。
1989年國慶之夜,在天安門城樓上,鄧小平與熱地親切交談,並細緻地詢問了西藏經濟社會發展和藏族同胞生産生活等情況。
1990年夏天,江澤民把熱地請到辦公室,就西藏問題聽取意見和建議。
胡錦濤無論在西藏還是到中央,不僅時刻關注著西藏的穩定和發展,同時也牽掛著熱地的工作、生活和健康……
農奴,是舊西藏封建農奴制最集中、最苦難的象徵。百萬農奴的解放和發展,始終是黨中央牽掛、關注的一件大事。
20世紀50年代和平解放前,西藏仍然維持著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佔西藏人口不到5%的官家、貴族、寺院上層僧侶,佔有了幾乎全部生産資料,廣大農奴一無所有,毫無人身自由,在無邊的黑暗裏仰天長嘆……
1951年5月23日,在毛澤東、周恩來和中央領導下,《關於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簽訂,實現了和平解放西藏的戰略構想,使西藏各族人民與祖國大家庭更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西藏和平解放以後,廣大農奴要求掙脫封建農奴制的枷鎖、實行民主改革的呼聲日益高漲。毛澤東親自做團結爭取西藏宗教領袖工作,希望通過他們的覺悟在西藏和平推行民主改革。
然而,西藏上層統治集團錯誤地估計形勢。1959年3月10日,他們在外國勢力支援和操縱下,悍然發動武裝叛亂,試圖永保封建農奴制,維護既得利益。
這是光明與黑暗的搏鬥,是進步與反動的較量。在中央果斷決策下,武裝叛亂迅速得以平息。3月28日,中央政府宣佈解散原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行使西藏地方政府職權,領導西藏各族人民一邊平叛一邊進行民主改革,百萬農奴終於迎來了翻身解放的一天。
解放了的百萬農奴從此成為國家的主人和西藏的主人,他們的生命安全和人身自由從此獲得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法律的保障。農奴主的政治壓迫、強迫勞動、非人統治,沉重的差稅、高利貸的剝削,從此一去不復返了!
今年64歲的色覺卓嘎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8歲就成為牧主的放牧奴。在她的記憶裏,小時候從來就沒有吃飽穿暖過。沒有鞋穿,就找石板做鞋底、抓一把羊毛捻成線作鞋帶。1953年藏北發生地震,農牧民窮得揭不開鍋,但舊西藏地方政府照樣收人頭稅,她家裏唯一可供糊口的一塊酥油也給收走。
“我在舊西藏封建農奴制下熬過了13年,這13年比一生都漫長而難熬。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是我人生的轉捩點。”色覺卓嘎説,那一年,她跟幾個孩子參加民主改革宣傳會,她唯一聽懂的話是一位解放軍叔叔説的“你們自由了,可以不當傭人了”。1960年,色覺卓嘎實現了到內地讀書的心願,4年後成為一名醫衛專業的大學生,多年後成為西藏大學副校長。民主改革,讓百萬農奴站了起來,改變的絕不僅僅是色覺卓嘎一人的命運!
1961年,西藏各地開始實行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普選,無數昔日的農奴,第一次獲得了當家作主的民主權利,以主人翁姿態開始參與管理國家事務和自主管理區內事務。
83歲的次仁拉姆出生在山南地區的一個農奴家庭,6歲時就給農奴主幹活,經常遭受主人的毒打。民主改革後,次仁拉姆帶領村裏最貧困的11戶昔日農奴成立了“窮棒子互助組”。一年下來,不僅糧食自給,還有了余糧。他們賣掉余糧,買了更多的牲畜和鐵鍬等生産資料。
此後,次仁拉姆當過鄉黨支部書記,擔任過自治區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並作為翻身農奴的傑出代表,多次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
“在藏語中,‘次仁’是長壽的意思,‘拉姆’是仙女。過去,我不過是一個苦命的農奴,只有在共産黨領導下,才真正成了長壽仙女。”次仁拉姆説,“從一個農奴成為國家的幹部,參與國家管理,參與自治區重大事項的審議,對國家法律法規和方針政策執行情況進行監督,讓我深深體會到西藏新舊社會兩重天!”
一組組數據印證著歷史進步——
2008年,西藏四級換屆選舉,在選舉出的人大代表中,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代表所佔的比例在自治區和地市兩級達80%以上,縣、鄉兩級達90%以上;
西藏現職省級領導幹部中,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幹部佔70.42%,其中西藏自治區人大常委會主任、政府主席、政協主席、高級人民法院院長均由藏族幹部擔任。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幹部佔地廳級幹部總數一半以上;
在全藏73個縣(市、區)委、人大、政府、政協主要領導中,除去對口支援幹部,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幹部佔86.39%。682個鄉(鎮)黨委書記、鄉長中,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幹部佔86.32%……
早春3月,全國政協委員、西藏大學旅遊與外語學院副院長圖登克珠又來到北京,出席全國政協十一屆二次會議,就國計民生建言獻策。自2003年擔任十屆全國政協委員以來,圖登克珠委員已提交33件提案,內容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領域,每件提案的辦理情況均得到了回復。
誰能想到,這位在共和國議事殿堂裏慷慨陳詞的全國政協委員,他的父母曾因生活貧困而被迫以乞討為生。後來,是人民解放軍收留了他的全家,從此圖登克珠才有了讀書上學、改變命運的機會。2009年的兩會上,圖登克珠提交了8份提案,涉及環境保護、旅遊開發、維護穩定等多個方面。“政協委員不僅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責任,一種義務,一種神聖的使命。”圖登克珠説,“憲法賦予我參政議政的權利,我就要把百姓真實的意見反映上去”。
“西藏廣大人民群眾的人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過。” 西藏自治區主席向巴平措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感慨地説:“我老家在西藏東部,我家是菜農,家境貧寒。我父母跟我們講過去的生活,那是苦不堪言。後來我趕上了西藏解放,才有了上學的機會,才參加了工作。”
向巴平措告訴記者,對於自己出生的日子母親早已記不清。1974年5月6日,向巴平措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從此,他把這一天確定為自己的生日。
向巴平措的家鄉有棵大樹,從那裏走出了包括他在內的兩名省級領導、3名地廳級幹部以及數名縣級幹部,親戚朋友傳説這棵大樹給小鎮帶來了好的風水,向巴平措告訴他們:“其實這棵大樹就是共産黨啊!”
“受過寒冬襲擊的人,最懂得陽光的溫暖。”向巴平措説,西藏人民過去生活在那樣一個政教合一、落後愚昧的封建農奴制社會,更能感受到今天美好生活的來之不易……
從淒風苦雨、極端貧困到溫飽有餘、走向富裕——在黨中央關懷下,百萬翻身農奴第一次成為土地和其他生産資料的主人,煥發出空前的生産和生活熱情,逐步走上富裕之路
生産資料佔有形式,決定著勞動者命運。
2009年1月,西藏自治區九屆人大二次會議表決通過設立“西藏百萬農奴解放紀念日”的決議。作為百萬翻身農奴中的一員,62歲的藏族民營企業家格桑以一名人大代表的身份,為自己及百萬農奴解放而設立紀念日的議案舉手贊成。
民主改革前,格桑家裏欠了貴族700多公斤青稞,一年要支付高達1/3的利息。當年還不上,第二年又得接著借、再接著還。格桑説:“利息像滾雪球一樣,我們永遠也還不起這越滾越多的連保債。”
是民主改革,給格桑和他的一家帶來了希望。這位昔日的農奴,如今已是西藏日喀則地區亞美責任有限公司董事長。目前,公司年産值達3000多萬元,下屬8個控股企業,産品包括地毯、卡墊、民族服裝、唐卡繪畫等200多種。近幾年,隨著青藏鐵路的通車,公司的産品又從西藏打入北京、上海、廣州等地,少量産品還遠銷海外。
這是意義更為深遠的解放——
1959年9月21日,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通過《關於廢除封建農奴主土地所有制 實行農民的土地所有制的決議》,決定對參加叛亂的農奴主的土地和其他生産資料一律沒收,分配給農奴;對未參加叛亂的農奴主的土地和其他生産資料由國家出錢贖買後,分配給農奴。
像格桑這樣的農奴,第一次成為土地和其他生産資料的主人。窮苦人民通過勤勞、奮鬥過上富裕生活的夢想,從此有了實現的可能。
獲得解放的西藏人民煥發出空前的生産和生活熱情,西藏貧窮落後面貌逐步得到改變——
1951年,西藏有了第一所現代小學校;1952年,有了電話、電報和銀行;1956年,北京至拉薩航線開通;1958年,第一個煤礦運出第一車煤炭;1959年,第一座煉鋼爐在雪域高原矗立;1976年,第一個火電廠正式發電……
讓西藏各族人民擁有平等的生存權、發展權,逐步解決溫飽、過上富裕日子——黨中央領導集體始終關注著、週密部署著、傾力推動著……
1956年,毛澤東在中南海與西藏上層人士談話時説,“我們的目的是使大家都發展起來,我們要經過幾個五年計劃來克服這種落後狀況”。
在改革開放大潮涌動神州之際,鄧小平對西藏經濟發展和社會繁榮常繫於心。1987年6月,他提出了檢驗西藏工作標準的著名論斷:“關鍵是看怎樣對西藏人民有利,怎樣才能使西藏很快發展起來,在中國四個現代化建設中走進前列。”
2001年6月,在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談會上,江澤民指出:“在關係黨和國家工作全局的戰略地區和戰略部門,通過國家和各地的支援,直接引進、吸收和應用先進技術和適用技術,集中力量推動跨越式發展,是我們必須採取的一種戰略,對西藏這樣的地區,就可以而且應該採取這樣的戰略。”
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為推動西藏小康社會建設傾注了大量心血。1993年以來,每年的全國人大會議期間,胡錦濤都要到西藏代表團,同代表們一起審議、共話西藏經濟社會發展大計,至今已經17次。“把中央的方針政策同西藏實際緊密結合起來,堅持走中國特色、西藏特點的發展路子”,“進一步轉變發展方式、加快發展步伐、提高發展品質,實現經濟跨越式發展,在建設團結、民主、富強、和諧的社會主義新西藏的征程上邁出新步伐”……胡錦濤總是這樣反覆叮囑西藏各級幹部。
2009年3月,北京寒消春來。十一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西藏代表團全體會議上,格桑卓嘎代表用藏語向胡錦濤反映,現在一些高校畢業生就業壓力非常大。總書記關切地詢問具體情況,並同她一起討論解決辦法。談到西藏農牧民的生産生活,胡錦濤言真意切,再三叮囑:“多搞一些能夠直接改善群眾生産生活條件的項目,多做一些能夠促進社會事業發展的事情,多解決一些群眾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讓西藏儘快發展起來,讓西藏人民儘快富裕起來!半個多世紀以來,中南海為此殫精竭慮——
召開4次西藏工作座談會,啟動涉及全國的對口援藏戰略,出臺一系列支援西藏發展的特殊優惠政策和靈活措施,落實包括青藏鐵路在內的一大批重大建設項目……一系列部署和舉措,為西藏發展穩定提供了強大動力,為西藏各族人民建設美好家園、過上富裕生活奠定了堅實基礎。
1951年至2008年,國家累計投入1000多億元,支援西藏發展。1959年至2008年,中央財政向西藏的財政轉移支付累計達到2019億多元,年均增長近12%。
農牧業全面持續發展,現代工業逐步壯大,基礎設施建設實現重大突破,內外貿易發展迅速……在中央和全國各族人民支援下,西藏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實現程度開始“由負轉正”,為高原人發家致富創造良好的基礎條件、提供廣闊的發展機遇。
乘坐著高檔越野車,農民企業家多拉匆匆趕往拉薩貢嘎機場,準備飛往西寧談一宗生意。今年41歲的多拉,是一名農奴的後代。他的企業主要銷售各種汽車、農機具、大型建築機械,還承攬建築、裝修和公路工程,總資産已近1.4億元。
如今的西藏,越來越多的多拉正成為經濟建設的生力軍,創造著前人無法比擬的財富神話;越來越多的村莊每人平均收入過萬元,高擎起科學發展奔小康的大旗——
山南地區乃東縣昌珠鎮凱松居委會,曾是大農奴主索康 旺清格勒在山南地區的6個莊園之一。那時,全莊園沒有一個不赤腳的農奴婦女,沒有一戶農奴人家有足夠的鹽茶。
曾當過6年農奴的巴傑大媽,對兒時的苦難刻骨銘心:“那時如果碰到農奴主喂狗,我們就會圍攏過去,農奴主把糌粑扔到地上,我們就跑過去跟狗搶食,連沙帶土地吃下去……”
如今的凱松,已成為遠近聞名的致富村。平整的柏油路兩邊,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田野碧綠喜人。如今的巴傑大媽,家裏年收入上萬元,一家人住著近300平方米的二層小樓,樓頂上巨大的太陽能熱水器可以讓全家人天天洗上熱水澡……
上世紀70年代末,一篇散文《夜明星》曾廣為流傳。拉薩郊區娘熱鄉娘熱溝村乞討群眾的辛酸史,曾讓無數人流下熱淚。如今的“乞丐村”已是天翻地覆。整潔的街道、濃濃的綠蔭,高原聖潔的陽光下,一座座藏式小樓錯落有致……
42歲的牧民丹增是娘熱鄉首屈一指的富裕戶。這位農奴的後代感慨地説:“我能有今天的好光景,除了踏實肯幹,全靠中央的關懷,全靠黨的好政策!”
這就是歷史——
1950年的西藏有100萬人口,其中沒有住房的就達90萬人。當時拉薩城區只有2萬人,而露宿街頭的貧民和乞丐就達1000多人……
這就是事實——
民主改革以前基本沒有收入的廣大農牧民,1978年實現每人平均純收入175元,2008年達3176元,連續6年保持兩位數增長……
全國政協副主席阿沛 阿旺晉美曾回憶道:“記得40年代,一些知心朋友曾多次交談過西藏舊社會的危機,大家均認為照老樣子下去,用不了多久,農奴死光了,貴族也活不成了,整個社會就得毀滅。因此,民主改革不僅解放了農奴,解放了生産力,同時也拯救了整個西藏。”
從枷鎖纏身、封閉落後到自由開放、自信進取——在黨中央的關懷下,百萬翻身農奴第一次成為自己心靈和智慧的主人,在社會主義大家庭裏重新展開奮飛的雙翅
社會解放和進步,歸根到底是人的自由。
從1959年因一曲《翻身農奴把歌唱》成名,到2008年春節歌舞晚會上與晚輩合唱《再唱山歌給黨聽》,整整50年過去了,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的歌聲依然如此動人,那股糌粑與酥油茶的味道依舊醉人心扉。
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時,14歲的才旦卓瑪還是個沒有文化的貧苦孩子。解放軍來到日喀則,宣傳隊、文工團住的地方離她家很近。聽到官兵們的歌聲、樂器聲,小卓瑪常偷偷跑過去,趴在門縫上往裏面看……從此,一顆種子在她的心靈深處埋下、發芽。
1957年,20歲的她與其他藏族青年一同到內地參觀,在北京受到了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的親切接見。回憶往事,這位藏族民歌手、女高音歌唱家激動地説:“跟毛主席握手的時候,感覺他的手很大、很有力!”
黨中央的親切關懷,讓才旦卓瑪這位農奴的後代力量倍添。1965年,才旦卓瑪從上海音樂學院畢業時,是周恩來總理的一席話,讓她做出了決定人生的重大選擇:“總理跟我説,你畢業以後,還是回去的好。你是唱藏族民歌的,脫離了藏族的土壤,將來的業務會受影響,你的酥油茶、糌粑的味道就會少了、淡了。西藏需要更多的民族幹部,你也可以回去好好地為西藏人民唱歌,為西藏人民服務。”牢記黨中央的期望和囑託,才旦卓瑪回到了西藏,回到了生她、養她的這片土地,用高原靈山異水賦予她的優美嗓音,傳頌著西藏人民的心聲,創造了又一個西藏農奴走向新生的傳奇。
雪山霞光萬丈,雄鷹展翅翱翔。
和才旦卓瑪一樣,在黨中央關懷下,擺脫對三大領主人身依附、獲得人身自由的西藏百萬農奴,第一次成為自己心靈和智慧的主人,用充分涌流的激情和才華,在各個領域創造驕人業績。
多吉,一個農奴的兒子,中國工程院第一位藏族院士。全靠政府資助,多吉才得以完成從小學到大專的學習,走出父輩們從未走出的深山,最後遠赴義大利和美國的高等學府深造,成為國內外知名的地熱專家,取得了令中國乃至世界同行欽佩不已的輝煌成果。
在美留學期間,經常有人以良好的科研條件和豐厚的待遇,勸説多吉留在美國工作。但每一次,多吉都會説:“我的心在青藏高原,那裏是我的家。”
“是呵,青藏高原是我的家;我的祖國是我的家。”正是在黨的關懷下,多吉一家8個孩子有4個取得大學本科以上學歷,“這是做農奴的父親,當年怎麼也無法想像的!”
56歲的多吉難以忘懷這感人的一幕——
2005年3月5日,十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西藏代表團全體會議上,作為全國人大代表的多吉院士作了發言。前來參加審議的胡錦濤總書記聽得十分認真,還把他發言的要點記在筆電上。多吉發言結束後,胡錦濤向他詢問西藏地質勘探情況及西藏油氣資源的潛力,並強調“西藏要高度重視人才培養,西藏的發展光有一個多吉院士遠遠不夠,還要培養更多的專業技術人才”。
肅穆的雪山,神奇的土地,絢麗的文化……民主改革50年來,西藏燦爛輝煌的民族文化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得到了新的發展,極少數封建農奴主壟斷西藏文化的局面得到徹底改變,昔日農奴已成為共同繼承、共同發展、共同分享西藏文化的主體。
今年77歲的旺堆一生中經歷過3次逃亡:從領主家逃到寺廟當僧人,再脫掉袈裟逃到一個農場,又從農場逃到內地謀生……
旺堆逃離的是地獄般的舊西藏。逃亡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使他從一名農奴成長為國家一級演員,也讓他贏得了人生中輝煌的時刻——1963年,在中國第一部西藏題材的影片《農奴》中扮演男主角農奴強巴。這一年,他剛剛30歲,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僅僅1年。“沒有黨的關懷,哪有我的今天?在舊西藏,不要説演電影,就是活下來都不容易啊!”這位表演藝術家、西藏話劇團原團長感慨萬千地説。
束住雙翅的雄鷹不能飛翔,沒有自由的農奴無法歌唱。西藏實行民主改革前,廣大農奴連基本的生存權都無法保證,更遑論享受文化的權利。羅布林卡內遍佈亭臺樓閣,到處是琳瑯滿目的壁畫、神像、佛塔、燈盞,但那是達賴的夏宮,普通百姓沒有資格進出。貴族子弟很小就開始研習藏文、經典,而廣大農奴和他們的子女則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權利,文盲率高達90%以上。
西藏唯一的女活佛桑頂 多吉帕姆 德慶曲珍曾受到毛澤東的親切接見。她回憶説:“舊西藏除了個別私塾外,基本沒有學校。廣大人民群眾的子女沒有學習機會,大部分是文盲。”
從生活無著的藏族農奴孤兒到知名藏學專家,50多年來,格桑益西親身見證了世界屋脊上發生的滄桑變化——
今年58歲的格桑益西,出生於西藏堆龍德慶縣一個世代為領主支差的農奴家庭。出世不久父母便相繼過世,由奶奶撫養;奶奶去世後,格桑益西成了孤兒。
在黨和政府幫助下,格桑益西走進學校,“從入小學到中學、大學的所有費用,包括吃、住、穿以及學習用品,全部是共産黨提供的。”國家恢復研究生招生制度以後,格桑益西考取中央民族學院古典藏文專業研究生,畢業後到西藏社會科學院從事藏文文學研究工作,成為著名的藏文學家。
格桑益西説,舊西藏沒有任何現代意義的藏學研究。如今,西藏的藏學研究已取得了很大進展,尤其近幾年是藏學研究人才輩出、發展最快、成果最多、學術思想最活躍的時期,藏學已成為一門世界公認的新興學科。
西藏人民不會忘記——
為保護西藏傳統文化,從黨的三代中央領導集體,到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作出了一系列具體部署。過去20多年裏,中央政府先後投入了超過7億元資金,維修並開放了包括布達拉宮在內的重要古文物建築和寺廟1400多處。
早在上世紀50年代,一批進藏的各族文藝工作者與藏族文藝工作者一道,深入民間采風,收集了一批音樂、舞蹈、民間故事、諺語、民謠等,陸續整理出版了《西藏歌謠》等一批書籍……
舊西藏沒有一所近代意義上的學校,到了2007年,西藏已擁有普通高校6所、各類中等職業教育學校7所、普通中學117所、小學884所。舊西藏僅有3所藏醫機構和少量私人診所,主要為貴族和官員服務。2007年,西藏已有衛生機構1343個……
教育、衛生、文化、科技……各項社會事業的長足發展,為西藏人民多姿多彩、自信奮進地走上社會生活舞臺提供了可能。如今的西藏,話劇作者、舞蹈演員、物理學家、留學博士、理財顧問、時裝模特、動漫設計師、環保志願者……一個個五彩繽紛的頭銜,與翻身得解放的農奴和他們的後代緊緊聯在了一起。
從10歲至23歲,農奴貢布一直在為莊園幹活。早上給莊園主家人倒尿壺,晚上再把尿壺準備好。晚上再給馬喂草,有時睏了就和馬一起睡。馬的脖子上有個鈴鐺,如果管家晚上沒有聽見馬吃草時搖晃鈴鐺聲,第二天就要罵人,有時候還會毆打喂馬的人。
翻了身的貢布加入了登山隊。1960年5月25日貢布和王富洲、屈銀華成功登上了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的峰頂,創造了人類歷史上從珠峰北坡登頂的紀錄。
“西藏實行民主改革50年時間,對於一個國家來説不長,但是對於我來説幾乎就是我的一生。沒有黨中央的關懷,就沒有我們西藏百萬農奴的今天!”這位藏族登山英雄激動地説。
“喜馬拉雅山再高也有頂,雅魯藏布江再長也有源,藏族人民再苦也有邊,共産黨來了苦變甜……”這支在青藏高原傳唱的歌曲,用動人的旋律唱出了西藏各族人民對黨中央的滿懷深情。
50多年來,黨中央的深情關懷、巨大鼓勵、殷切期望始終如一,必將繼續激勵西藏各族人民在新的征程上不斷開創西藏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局面。西藏這顆世界屋脊上的明珠,必將以更加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面貌閃爍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新華社北京3月26日電 記者多吉佔堆、孫承斌、李柯勇、李亞傑、尕瑪多吉、顏園園、胡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