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講,因為相隔千里,身在齊魯大地,與當地的受災同胞相比,關於汶川地震,我的記憶可能是輕浮的。輕浮得可能忘記時間,忘記一個個英雄的名字,忘記一張張面孔,請大家不要苛責我。
地震發生的時候,我還在學校讀書。即將畢業,面臨的是嚴峻的就業形勢,還有忙得焦頭爛額的班級事務。因為專業的原因,我每天都會瀏覽各大新聞網站。我還清晰地記著當天新聞播出後的情形,一開始聽説地震並沒有太直觀的感覺,不清楚意味著些什麼,從小到大也沒有經歷過地震。開始時不以為然,當看到個大網站上都將地震的消息擺到頭條的時候,我從新聞專業的角度意識到——這是一場大災難。
從個人的角度來講,因為自己力量有限,我能做的的確是很少。各個機構開始組織捐款,從學院到學校甚至到每個班級,我都毫不猶豫的參與到其中,記得捐過三次錢吧,雖然每次都不多,但總能代表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能從身邊的每一個人身上看到“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精神,一天晚上,老媽突然給我打電話,沒重要的事情他們老兩口在家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又要嘮叨我什麼或者擔心找工作不順利。沒想到老媽開頭就説“地震你捐錢了嗎?多捐點,我們在家一人還捐了100呢。別不捨得,沒了再和我説。”當時我真的很吃驚。我家在農村,爸媽辛辛苦苦種地供我和哥哥讀書,他倆在家裏生活過得很清淡,花錢特別省。聽媽這麼一講,我説知道盡力而為。我到現在也想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爸媽的那種精神,文化素質也不高,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説的樸素一點就是“積德行善、只求心安”吧。
因為找工作的過程比較順利,我很快脫離了那種畢業焦慮。閒下來的時候,我就想能不能找個機會再為災區做點事?説實話,當時我們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有一天晚上,團支書給我打電話説需要到山東省紅十字協會幫忙搬運物資,讓我喊幾個同學一起去,於是我就匆忙地到各個宿舍喊人,最後我們集結了十幾個人趕到了山東省紅十字協會,當時聚集了很多人,有學生有保安,也有普通市民,大家都很積極,十幾米長的大卡車裝卸貨一個小時內就能完成。晚上幹完活就十點多了,大家結伴走回學校,在路上涼涼的晚風吹著,我能感受到一種充實與自豪。紅十字協會我一共去過兩次,一次是搬運醫療物資,一次是搬運牛奶和礦泉水。我想這樣的經理,也算為我的大學生活做了很好的總結。
朋友中有一個是小有名氣的詩人,偶爾在一起談到地震詩歌,他向我推薦了朵魚的一首詩《今夜,寫詩是輕浮的》,讀起來給我很深的觸動,就像朵魚“當我寫下語言,卻寫不出深深的沉默。”
時光流轉,回憶的色彩是暗淡的,筆端的文字是瑣碎的,但是我們的感觸和傷痛卻是同樣深刻。(李千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