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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匾額文化

2008-09-27 13:49     來源:閩南日報     編輯:賀晨曦

淮陽世澤匾額

  匾額,又稱門額。它的産生,相傳緣于中原河洛文化的發展,是華夏文明的一種體現。在古代就有以“匾”來識別萬物,以“匾”來區分貴賤尊卑,以“匾”來褒揚良善的習俗。匾額分類多樣,閩臺宅居匾額的功用則旨在崇功祖德、篤行勵志。樣式有石刻匾額和木刻匾額及灰制匾額等,一般以長方形為常見,尺寸規格視門面大小而定,醒目端莊,所書墨寶多拜求名家文人題寫。匾額特點:意境文采講究,書法篆刻精湛、內容言簡意賅。

  匾史文獻記載:“匾額的製作流程是民間綜合性技藝的展示,它歷經長期的積累與演變,形成了融詞賦詩文、書法雕刻、繪畫篆印等多種藝術形式于一身的特點,是中國文辭之美與工藝之美的集大成者。一塊優秀的匾額不僅可以令人欣賞到凝練而傳神的題詞,而且完美地再現了書法家俊逸的書法,同時還雕琢出細緻精美圖案系列,是語言藝術、書法藝術、繪畫雕刻藝術的三度審美,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文化價值、社會價值和歷史價值。”

  閩臺兩地的傳統建築作為中國傳統建築的一個分支,秉承了河洛地區的文化淵源。閩臺的匾額文化,同樣繼承和發揚了中原河洛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內涵。據《開漳聖王陳元光略傳》記載:唐總章二年(669),唐高宗派戍衛翊府左郎將歸德將軍陳政率子陳元光及府兵58姓3600多人入閩,平定閩粵邊陲騷亂。中原將士及其家眷自此紮根在閩南漳州地區安居樂業,世代繁衍,成為漳州各姓氏的開基先祖,他們帶來中原的文化和農耕技術,使這處於閩粵間的千古蠻荒之地走向長治久安和初步的繁榮發展,並與中原地區形成政治、軍事、經濟、文化上的統一,成為“扼閩粵之吭,開千百世衣冠文物”(《漳州府志》)的八閩名邦之一。陳元光逝世後,唐開元四年(716 年)被朝廷晉封“潁川侯”,謚昭烈。宋代時,又封為“廣濟王、靈著王和成惠王” 。其後裔成為閩南和潮汕地區主要人口成分,並源源不斷地向臺、港、海南島和南洋諸地遷徙,造就了“漳江思源懷固始,唐人訪祖到閩南”的尋根文化現象。漳州與臺灣人民為感其恩德,建廟立祠塑像以祀,尊奉他為“開漳聖王”,成為閩臺閩南籍人民所奉的地方守護神。

  樹不離根,水不離源,人不忘祖。為崇宗報德、慎宗追遠,閩臺兩地民間尤為重視修建祠堂、續修族譜且十分講究郡望,以此來標榜自己的姓氏、族望和根源。由於根在河洛,在其所修的祠堂、宗譜中,郡望、堂號都以河洛原郡、縣之名為宗,如潁川郡、滎陽郡、弘農郡、陳留郡、潁川堂、弘農堂等,故陳姓堂匾用“潁川世澤”、“潁川衍派”;黃姓用“江夏流芳”;張姓用“清河世澤”、“漁陽惠政”;李姓用“西隴世澤”、“北海名流”;林姓用“西河世澤”、“九牧衍派”……又以“世德流馨”、“世德流芳”、“五馬流芳”等,來標榜本家族先人堅忍不拔、刻苦勤奮的優良品習。在東山縣銅陵鎮張先生家中,筆者看到“清河世澤”的堂匾,配有“西林衍清河世澤,霞饒振銅島宗支”的對聯,該聯匾講述了東山張氏族派系源自河南省開封府祥符縣開祖至福建省漳州郡雲霄縣西林村,又從西林村出祖至廣東省饒平縣黃岡鎮霞饒美,再由霞饒美開支到東山縣銅陵古城石筍池池仔頂的歷史源流。“源派永甘”匾額係由原四川省政協主席馮元蔚先生所題,以及“源沛啟新流繞門前山明水秀,永甘承德露滋庭上桂馥蘭香”對聯,寄託今天的張氏家族永字輩承源派光祖德本固枝榮,啟新流裕子孫源遠流長。

  堂號匾額,充分反映了閩臺漳州人對河洛血脈衍派的追思、對開漳始祖的懷念、對河洛文化的弘揚,同時也是河洛文化對閩臺傳統建築文化的滲透。中原與閩臺同宗同祖,血緣相連,尊崇先祖,講究郡望,重教尚禮,閩臺漳州人無時不心繫中原,唸唸不忘“根在河洛”。臺灣史籍對臺灣居民概述為“臺灣之人,中國之人也,而又閩粵之族也。”在臺灣,一座座富麗堂皇的祠堂、一塊塊金光閃閃的郡望堂號匾額,不僅僅是河洛文化在臺灣的衍播,移臺開基先人對根的思念,更是先民們相濡以沫的結晶。滄海桑田,歲序更替。如今這些都已化作縷縷溯祖追源、尋根釋祖之枕和對祖地故土的摯愛之情。匾額已成為臺灣同胞認同歷史,認同文化,認同民族,認同祖國的見證和活教材,更是一份珍貴的華夏文化遺産。

  閩臺民居匾額是閩臺文化的一種標誌,其內容除表明姓氏外,大都是表達了福瑞喜慶、吉祥安康、追求幸福、嚮往美好的憧憬和意願,如“荷風竹露”、“松月風泉”、“寧靜致遠”、“安樂桂馥”、“惟書為寶”等,寄寓信念,激勵明志,陶冶情操。其表達手法含蓄,用語恰當,意味深長。

  傳承河洛文化,弘揚華夏文明。閩臺匾額文化是中華民族獨特的民俗文化精髓所在,幾千年來,她融中華古老文化流傳中的辭賦詩文、書法篆刻、建築藝術為一體,集收藏性、觀賞性和藝術性為一身的特殊文化載體。又以凝練的詩文、精湛的書法、深遠的寓意,展示了書寫者的深厚書法功底,烘托出擁有者的地位和崇尚的文化底蘊,蘊含著文人騷客的藝術創作和民間藝人的精湛技藝,成為中華文化百花園中一朵奇葩。可惜由於歷史的變遷以及舊城改造等因素,如今我們已很難看到有文物價值的老匾額了,因而亦顯彌足珍貴。

  “以匾研史,可以佐旺;以匾研濤,可得濤眼;以匾學書,可得筆髓。”閩臺匾額又因其所具有的歷史價值、學術價值、文物價值和藝術價值而成為今天我們研究“河洛文化”、研究“閩臺同根文化”提供了實物例證。倘若把所見匾額拓片結集,就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書法、篆刻精品,對於書法藝術愛好者具有一定的借鑒和欣賞價值,正如清代戲曲理論家李漁評匾文化所説“眼前景,手中物,千古無人計及。” 徜徉街坊,漫步鄰里,猶如走進書法藝術殿堂,令人神情怡然,美不勝收。

  匾額,巧奪天工,充滿生活智慧,在民眾的生活中廣泛流傳,因而成為閩臺漳州人一種永恒的習尚。

  黃輝全  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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