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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叢氏族譜序(譯文)

2008-10-27 09:19     來源:叢氏家族     編輯:賀晨曦

 

  我們叢氏要想編撰一部《族譜》,難度是很大的。每當提到叢氏,總是追溯到漢武帝時左相金文靖公(金日磾)。再從魏曹丕篡漢,僭號黃初元年,迫害漢代功勳的後裔,叢氏的始祖金氏,因為在漢代官居要職者甚多,不堪忍受其迫害,只有遷居才能避其害説起。金氏一部分從京兆萬年(地名)東遷,到晉秦始元年到達不夜(文登古名)叢家峴定居下來,由金姓改為叢姓。到了北宋大觀元年(西元1107年),金文靖公之四十五代孫先祖叢永,選擇著棋山麓之柳林這地方營建塋地,遷葬先祖,從此後代都環葬於此,有碑文記載:自永祖到宣復祖十世當中就有人官武節將軍、懷遠大將軍、武義將軍、招勇大將軍元帥左監軍、膠州副千戶、文牟巡海總提領等等,這在思紹祖所撰寫的《叢氏姓源考》中也有記載。

  延至世通祖,有子三人:長子士謙,次子士恭,三子俊忠。俊忠生一子實榮。實榮有三子:長子春,次子初,三子康。春因為大兒子叢蘭而顯貴,得到朝廷封贈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他的次子芝,三子葵。叢芝就是我的六世祖,他出任過真定縣知縣。再向下數如鞏昌府通判叢磐,湖州府通判叢礱,上林苑監丞叢硻,信陽州將佐士郎叢棋,交城縣縣丞叢仲楫等。這些有名望子的先祖在陳恭靖公(陳其學)所撰定的《錫羨堂序》中都已作過詳細陳述。延續到曾祖父思選公,在當地堪稱宿儒,蜚聲文壇。思錦公任福建南平縣教諭,思尹公任蒙陰縣教諭並署理過縣知事。及至崇禎丙子年,先父蔭坤中舉後獲得保舉推薦,授任晉江縣知縣,為政清廉,政績昭著,身後得人名宦祠,受到當地人民的崇敬,這已是此後的事了。再如崇禎壬午年,大為祖鄉試舉人高中頭名;順治戍子年,儀鳳伯中舉;順治乙未年大為祖又得中兩榜。古代有個伯樂,精通相馬,他所到之處,良馬被選一空,所以有群空冀北之説。如果朝廷要到文登選拔人才,那麼文登的人才就如冀北的馬群一樣要面臨空捨得局面了。他的詩藝可與漢未七才子媲美,書法可與東晉二王並論,齊東大地的士人普遍讚譽説,叢氏家族真是人才輩出呀。

  祖輩是如此勤奮有為,為什麼輪到我就太不長進,情況大變了呢?我剛三周歲,慈母去世,無兄無妹,八歲就寄養在外祖父家,過著孤苦伶仃的童年生活。十六歲縣考取得秀才資格,甲午年成為增生,丁酉年歲考列為一等,等侯升為貢生,癸卯年遺才考受中僅附二等。到乙巳年,家父病故,因殯葬守喪,學業荒疏。丙午年,選貢補廩暫停。我的文章曾兩次得到縣令的賞識,三次獲學政之肯定,但歷九個春秋三次落榜。丙辰年到京城辦事,恰逢朝廷開特科鄉試,准許在入監生員考卷中十五人擇優一中,可捐銀八十兩,即可取得應考資格。這機會好比高高懸挂的香鉺,就是神鰲也要垂涎三尺,何況累試而不中者呢!於是向國庫交納了捐銀,等候禮部開科,已、午在順天府兩戰,依然是三場不利,名落孫山。自甲午至戊午十次科場竟是這樣的艱難不得一中啊!最終是吏部銓選,以八品侯選縣丞等缺了。

  歸來後,即謝絕賓客,閉門教子。丙午年,兩個兒子同時考中秀才,心情稍微舒暢。但不到三年結髮妻子去世。再過二年,家道衰落,生活發生危機,不得已到萬里之外的廣東省作幕僚以添補家用。丙子年,從廣東回家,三子遹駿已領了批文等候科考,子、卯兩科都可參加。辛已年春,三兒媳少亡。令遹駿背著書箱、帶著行李結伴到福山縣高爐寺讀書。給壬午年鄉試,打好基礎。然而,七月,他卻抱病而歸,十二月十六日竟拋棄老父而長逝了。五個月後,我繼娶的妻子又亡故。唉!我這已到七十的人,回想一生,幼年喪母,中年喪妻,晚年喪子,人生三大不幸我全遭遇了。還有什麼可説的?還有什麼事跡與名聲可以留給後世的呢?唯獨想到我們這一支系,嗣緒微弱,將來祖宗的祭祀傳統必難延續,柳林塋先輩所有産業已分給八家輪流主祭。唯感到生活在東關這一支派,人口銳減,家業漸困,“錫羨堂”這一房産本是五世祖封君“都御史”春公分給第二子真定知縣——東陽公(叢芝)的遺産;塋地是“東陽公”及曾祖父思選公四世分葬之祖塋,現在因長支大材祖絕嗣,他所遺留的“金家莊”、“河南”兩處莊園共十五坰土地,已經用鬮分的形式分成三份,各自領去。而有些人仍不滿足,又起把共有的“錫羨堂”這一房産賣而瓜分且不説,而對祖塋的例行祭祀事務坐視不管。我雖不才,既為族長,豈能視而不見,任其妄為。因與堂弟可楣、可篤等三方協商,將三子遹駿名下落在春場的菜園賣給本支,成為祖塋的祭田。每年園租陸千文,作為春秋兩祭食品香紙的費用。先前四房堂叔著坤與二房堂督浩串聯長房螟蛉(義子)叔海坤共同私自把岱坤在河南之莊園典出。現在可以把此莊園賣給原典主,就用這筆錢作為購置春場菜園所需資金。至於可篤與其侄兒作肅均宣而退出祭祀,那就把應得的銀兩分給他們,並當眾由可篤全部領出。關於“錫羨堂”這一份房産,包括前後瓦舍,本支把它買下來,不才我決定無償提供給我們叢氏的後裔作為祠堂使用,也可用以春秋兩祭、逢年過節遠道而來的族人住宿之場所。以上這些為什麼寫在這篇序言中呢?是恐怕日後有不長進的後代違背祖訓,再發生盜賣典賒行為。族人可以此為憑告到縣衙,追究其不孝的罪責。

  唉!我老了,快要入土的人了。目前生活維艱,物價不穩,家族中門庭衰落,人丁微弱,有關祭祀的事,已經有祭田保證開支,至於續修刑行族譜的事,看來可能要典地賣田而自行籌劃了。若不及時整理,完成此舉,將來不僅本支人不識本支,而遷徒、流寓外省、州、縣的叢氏後裔想知道自己的根源,就更無法查考了。那麼,自大漢以來,稱“文武世家”的叢氏家族豈不是與一般姓氏一樣沒落而無聞了嗎?但願此次刑行的族譜能與柳林祖塋、錫羨堂、春場祭田等永為叢氏世代傳承之寶器。滄海可變,而此刊及以上産業將永世留存不損,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感到快慰之至了。上可對高曾祖之教誨而無愧於心了。謹以此為序。

  大清康熙四十二年(西元1703年)端陽節前三日 叢可植

  (叢仲隅譯)

  (原文載《叢氏源譚》第一部19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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