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靖縣豐田鎮古樓村有一座土樓,樓是四方弧角的,不是很大,只有兩層,據樓裏的長者説,這座樓原來是三層的,只是後來因為歲月的汰洗,有部分毀壞了,就改成兩層的,從部分殘留的樓墻,可以看到當年三層土樓的痕跡。這座樓樓外徑長70.59米,寬68.2米,樓內徑長67.69米,寬65.3米,樓高二層7.78米,共56間,佔地面積4814.24平方米,建築面積2767.91平方米。樓屬於外廊式,二樓始開窗戶,樓墻是三合土夯築的,在樓裏可以見到一些木雕、石刻。在樓的正門有兩塊石碑,林釬故居和“閣老樓”幾個字赫然在目,石碑後的保護碑文載:閣老樓為明代東閣大學士林釬故居,因忤魏忠賢,稱病棄官,避居於此。時與黃道周過從甚密,該樓始建在明崇禎年間,修葺在清康熙年代,原為三層,屬土木結構弧角方樓,造型美觀,墻體為三合土混河石夯築,部分磚砌建築,佔地面積十五畝零陸分,尚寶卿林公家祠坐落其中,實屬罕見古樓。1932年中央紅軍東征漳州時,曾為臨時指揮部,具有歷史、科研價值。樓的正門是條石石拱,鴻江吳鐘題寫的匾額“淡寧餘休”四個字遒勁有力。兩邊的對聯上聯為:前人何休祗此淡泊寧靜中正和平八字,下聯為:今日所務實惟勤儉恭恕睦姻孝友二言。
閣老樓
東閣大學士
在土樓中間,有座家祠,“尚寶卿林公家祠”經歷了歲月風雨,林氏後裔曾數次修葺,如今留存當年的風骨,文魁、武魁、探花等牌匾印證了當年的風光。樓的側門上有石刻篆刻小字“乘穎”兩字,按照土樓人家風俗,正門是喜事,喪事只能從側門出入。
每一座土樓都有故事,故事總會有人物,而閣老樓的故事主角就是明朝東閣大學士林釬。林釬(1578-1636年),字實甫,號鶴胎,龍溪人(今龍文區藍田鎮藍田村洞口社人),後移居南靖中埔總(今南靖縣豐田鎮古樓村)。在明代,南靖行政區劃有習賢裏,該裏轄南坪、竹圓、涌口、中埔、眡口等五總。林釬世代務農,早年家境貧寒,父早喪,與母親相依為命。年少時,他在本村洞口林氏祠堂內念完私塾,去漳州城內府學唸書。
明朝神宗萬曆丙辰四十四年(1616年),林釬考中進士,殿試第三名,授編修。熹宗朱由校即位後,林釬任國子監國子司業,後升為國子祭酒。期間,他辦事公正,自奉清廉,教導有方。但是,當時熹宗皇帝寵信宦官,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當政專權,兇殘地陷害正派人士,屢次製造大規模冤案,打擊忠良。當時,國子監有銅鼎銅缸,用以“貯水備火”,權姦魏忠賢無視朝廷法度,欲用銅鼎、銅缸私鑄錢幣,以中飽私囊。林釬敢於觸犯魏黨,堅不讓給。那時,國子監裏有個叫陸萬齡的監生,是魏忠賢的閹黨,要在京城最高學府———“太學”旁邊,建立魏忠賢生祠,“以忠賢配孔子,以忠賢父配啟聖公。”林釬堅決反對,他認為,如果把魏忠賢與孔子並列,“他日皇上入學釋奠,君拜于下,臣偃于上,能安乎?”當陸萬齡一夥將湊集建祠資金的簿冊啟事送到林釬面前,強迫其倡導捐獻時,林釬氣憤之下,“授筆塗抹”。林釬惹了姦黨,自知難以在京城存身。當日晚上,他“即名挂冠欞星門徑歸”,把自己的烏紗帽挂在欞星門上,匆匆收拾行裝,連夜逃離京城。陸萬齡碰了壁,從林釬手中奪過簿冊及啟事,即去向主子稟報,“忠賢怒,嬌旨削其籍”,魏忠賢為此偽造聖旨削去他的官職。
林釬在返漳途中為避魏黨耳目,只好改穿便服。由於急著趕路,不料來到湖北黃州地界時,竟觸犯了宵禁,被州將扣留盤查,他急中生智,寫了一首詩向州將申訴:“舟到齊安日已西,故人邀我醉瓊卮。貪看赤壁兩篇賦,不覺黃州半夜時。塞北將軍原有禁,江南士子本無知。賢候若問真消息,姓字於今達鳳池。”詩寫得委曲婉轉,州將終於放走了他。
林釬返漳後,即從龍溪故里(今龍文區)移居中埔總(即今之南靖豐田古樓),在永豐溪畔擇地興建“閣老樓”。當林釬挂冠後,居住于古樓期間,那時,黃道周亦因避魏黨勢炎而歸裏隱逸,兩人結為知己。黃道周愛慕他的學問和為人,經常到府拜訪,議論時事,據《南靖縣誌》卷六載:“時林釬自龍溪移寓邑之中埔,道周嘗數四往來其家,談論古今時事,夜不寢。”明天啟四年(1624年),徐霞客的母親作八十大壽,徐霞客得悉林釬在南靖,欣喜異常,便專程到中埔拜訪,同時為其母王孺人《秋圃晨機圖》向林釬索詩求字。
明天啟七年(1627年)八月,熹宗死後魏黨倒臺,所建忠賢生祠悉行拆毀變價,所有受魏忠賢迫害的人得到昭雪。明崇禎元年(1628年),思宗起用林釬,初復原職,繼而升為禮部侍郎兼侍讀學士。九年(1636年),朝廷採用占卜法選官,召林釬對答問題,林釬陳述了“用人,理財,清寇,寧邊”四策。他的精闢論證和精明能幹,深得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器重,拜為東閣大學士,入閣參與軍國大事。林釬于明崇禎九年(1636年)五月三十日逝世,賜謚文穆,葬于洞口鶴鳴堂右後側數百米處,與母、妻三合葬。
林群明黃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