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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承恩父親墓誌拓片現身南京 記錄眾多歷史密碼

2012-03-09 11:45     來源:金陵晚報     編輯:楊永青

吳菊翁墓誌拓片之一。

  記者 于峰

  在電視上熱播的新版《西遊記》雖然褒貶不一,但原著始終受到大家的喜愛,卻是不爭的事實。《西遊記》的作者吳承恩是江蘇淮安人,他留下來的文物並不多,如果能夠發現,總能引起較大的轟動。

  日前,南京收藏家王世清在南藝後街古玩市場上,無意中買到了一張明代墓誌拓片。仔細研究後,王世清發現,這竟然是吳承恩為其父親親筆書寫的墓誌拓片!

  這套墓誌拓片不尋常

  “這個拓片的得來實屬機緣巧合!”王世清對記者説。前不久的一個週末,王世清像往常一樣去逛南藝後街古玩市場。在一個古玩店舖裏,王世清被店裏陳列的一張拓片吸引住了。拓片一套兩張,一張上有“明吳菊翁之墓”六個篆書大字,一張上則是密密麻麻的正楷小字,兩張拓片一樣大小,都是正方形。

  憑著經驗,王世清知道這是一套墓誌拓片。第一張拓自墓誌的志蓋,第二張圖拓自墓誌的志銘部分。“我再仔細一看,看到志文前幾個字是‘先府賓墓誌銘’,接下來是‘烏乎!孤小子承恩不惠于天,天降嚴罰,乃奪予父……’等內容。”王世清據此判斷,這是一個名叫“承恩”的人為其父親書寫的墓誌銘。

  再看下面的內容,王世清越來越激動。他判斷,這就是明代大文豪、《西遊記》作者吳承恩為其去世的父親吳菊翁所撰寫的墓誌拓片。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王世清花了數千元將這套拓片收入囊中。

  墓誌在水田裏被發現

  拓片買回來之後,王世清做了一番研究。他發現,這個拓片所對應著的“吳菊翁墓誌”現在深藏在江蘇某博物館中。而目前為止,與吳承恩有關的文物只發現了寥寥數件,此墓誌正是其中的一件。

  “事情還要從1972年1月説起。那一年冬天,淮安縣石塘公社二堡大隊郭大莊的社員在水田裏勞作時,無意發現了一合明代吳菊翁墓誌。”王世清告訴記者,郭大莊位於淮安縣城南二十華里許,明代時這裡的地名叫灌溝。根據墓誌的記載,吳菊翁“葬于灌溝先壟”,正與發現地吻合,此地很可能就是吳承恩家族的祖墳所在地。

  其實,早在1945年,在吳菊翁墓誌後來被發現的地方,當地農民曾經挖掉過一座“一槨三棺”的墓葬。據目擊者回憶,三具棺木都經髹漆,頭部的擋板上有紅漆寫的字,記得是“大明某某年”等。當時,墓誌就已經被發現,它被豎插在磚砌的基座上,由澆漿加以固定。但當時墓誌沒有被人取走,丟棄在附近,直到1972年1月再次被發現。

  吳承恩家世唯一實物資料

  “‘吳菊翁墓誌’是當時江蘇省發現的唯一一件與吳承恩有關的實物資料,墓誌也很快被收藏到了某大型博物館中!”王世清説。

  根據王世清查到的資料,“吳菊翁墓誌”為石質,正方形,志蓋和志銘部分的長寬均為63釐米、厚12釐米。志蓋篆書“明吳菊翁之墓”六個大字,志銘刻楷書,計37行1141字,文章簡練,書法工整。

  “吳菊翁墓誌”全文由吳承恩撰寫,並且親自書寫文字,由石工摹刻。因此,此墓誌對於研究吳承恩的家世,重現吳承恩的書法藝術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學界亦公認,此墓誌是研究吳承恩家世的唯一實物資料。

  記錄眾多吳承恩歷史密碼

  王世清説,他從“吳菊翁墓誌”拓片中了解到了很多和吳承恩有關的歷史資訊。比如,墓誌介紹了吳承恩的父親,他名銳,字廷器,因“晚年特愛菊,自號菊翁”。吳菊翁生於明天順五年(1461),死於嘉靖十一年(1532),活了72歲;墓誌中,吳承恩説自己“先世漣水人,然不知何時徙山陽,遭家窮孤,失譜牒,故三世以上莫能詳也”,也就是説,吳承恩的祖籍是漣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家族遷徙到山陽(指當時的淮安府山陽縣)來了,他家裏貧窮,家譜不慎丟失,因此以上三代往前的情況已經搞不清楚了。

  王世清告訴記者,墓誌還介紹了吳氏家世在經濟、教育等方面的情況:吳承恩家“鄙以賣採縷文谷”,也就是説吳家是一個以花線、花邊為業的小商人家庭。在吳承恩幼年時,家境就已經破落,政治和經濟地位不高。吳菊翁對明代腐朽的封建制度是感到不滿的,這些對吳承恩的思想形成和發展,打下了深深烙印。

  是從博物館裏“流”出來的

  “此墓誌的另一個重要價值,則是保留了吳承恩的書法!”王世清説,從拓片上的正楷字來看,吳承恩的書法造詣也是極高的。雖然他生前曾替人寫過許多字,但目前所發現的實物不多。在1972年之前,學者們只發現了浙江長興遺存的吳承恩書寫的“聖井銘並敘”。

  王世清説,“吳菊翁墓誌”寫于隆慶元年(1567),當時吳承恩已經68歲,此墓誌屬於他晚年的作品。“聖井銘並敘”則寫于嘉靖十一年(1532),吳承恩當時才33歲,是他早期的作品,兩者風格不同,為後世了解吳承恩不同時期的書法藝術增添了難得的實物資料。

  據了解,吳承恩死後,他的親戚邱正綱曾經蒐集他的部分遺稿,刊印《射陽先生存稿》四卷。這套書的續錄一卷收錄了“先府賓墓誌銘”,但這篇文章與1972年出土的墓誌實物相比,文字上有幾處改動。由此可見,《射陽先生存稿》收錄的只是吳承恩為父親寫的一份墓誌銘初稿。

  “吳菊翁墓誌從上世紀70年代初就收藏在省內某著名博物館,我收藏到的拓片也應該是由該博物館製作的。由於某種原因,這件應該本列為珍貴館藏的拓片竟然流落到了收藏品市場上,被我無意購得。”王世清説。

  據悉,王世清已經委託南京某文化公司,以其收藏的“吳菊翁墓誌”拓片為藍本,製作複製品,交由淮安的吳承恩紀念館,進行廣泛推廣和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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