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東山歌冊”省級傳承人、退休教師林如東先生向筆者展示了一封寫于百餘年前、形式特殊的家書。林老師介紹,此家書原稿係繡在手絹上,民間稱之為“手絹詩”,為他母親、東山歌冊能手林珍珠生前所收藏,因擔心年久蟲咬絹腐,十幾年前,他按樣抄錄備份(如圖)。
初看此信,筆者感覺它好似文字遊戲,左右翻轉,無從讀起。經林老師解讀,才知此信是從“賤妾陳氏 紙筆提起 告達冤家……”敘起至“諸人問覺 將夫笑恥”收筆。第二段以斜方格中間的“信”“到”“ 之”“日”起筆……至“夫”“君”“收”“已”“乎”擱筆。原來善良的陳氏,擔心此信萬一落到他人之手必將其夫笑恥,便別出心裁,以丈夫最熟悉的回文格式以繡代寫。此信大小字相結合,小字之書迂迴曲折,而大字之書則從上而下,由左而右,迂迴入內。閱讀時猶如走迷宮一般,讓人難以一時讀懂。
這封家書寫于清末民國初之際,為今東山縣銅陵鎮一名叫陳某珠婦人寫給遠在新加坡的丈夫。信交由一位名叫“武昌”的熟人轉交。信中講述了陳氏丈夫因“世事越分,致離故地”到新加坡避難,原打算暫住一年,不料三年不回,三春沒信,棄妻離子,在叻娶妾,任憑規勸,無意心回。陳氏含辛茹苦,借債糊口,瘦弱的肩上擔起沉甸甸的責任。而今物是人非,欲語淚先流,誰憐憔悴更凋零。悲憤之下,陳氏傳書具字,繡下此書,寄希望能“重整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