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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身上的族徽 黎族古老的文身習俗

2010-05-18 10:02     來源:中國網     編輯:徐維彬

  關於黎族文身的文獻記載很多,到明清時期,記載越多,也越詳細,有的文獻裏還繪有文身的圖像。關於文身的起因,也有説明。

  文身的起因,在民間傳説中説法紛紜,不可枚舉。在文獻及文人詩文中所記述的主要有四種説法,其中比較普遍並被認同的説法,是明代顧岕説的不文身,“則上世祖宗不認其為子孫也。”其他文獻,也作出了概括性的敘述:文身“一如其祖所刺之式,毫不敢訛,自謂死後恐祖宗不識也。”這點明瞭文身是祖先傳下的遺規,如果婦女在世時不文身,死後祖先鬼不認她,變成無家可歸的野鬼。也就是説,文身習俗産生於原始宗教,文身含有氏族標誌的意義。

  還有另外三種説法,一為防止被擄掠:“海南黎女以繡面為飾。蓋黎女多美,昔嘗為外人所竊;黎女有節者,涅面以礪俗,至今慕而效之。”二為表示愛情的忠貞不二:“凡黎女將欲字人,各諒己妍媸而擇配,心各悅服,男始為女文面。……其花樣皆男家所與,使之不得再嫁。”上面説的“花樣皆男家所與”,這或者是清代以前的某些方言黎族的習俗;後來,黎族文身都是同一方言、信仰、部落的文身圖樣一致,女兒文身圖樣與其母親相同。而且,説是男為女文面;也不是這樣,在文身操作時,男性是不能接近的。三為美麗:“五指山中女及笄,百花繡面勝姻脂。”

  文身的起因,究竟是一元的或是多元的,因為歷史久遠,而且黎族沒有自己的文字,故缺乏本民族的文字記錄,現在不可考。

  文身對於黎族來説,是一項神聖的人生生活內容,所以,文身的儀式與過程自然也深受黎族人的重視。可以説,文身過去是每一個黎族婦女生命禮俗中的成年禮,因此,文身的禮俗、儀式與禁忌也十分複雜。

  文身的工具比較簡單,多是就地取材。主要有藤刺、拍針棒和染料。藤刺多用白藤刺。白藤在黎族地區生長較多,白藤密生利刺,有單生和互生兩種,單生的要求刺要鋒利,刺必須整齊地排列在藤枝同側的軸心線上;互生(即對生)的兩行刺要排列整齊,刺要等長,間距相等,一般取一至兩組。手握部分長短隨意。剝去外皮,僅留木骨。要保持藤刺清潔,以免施文後感染生病。在沒有白藤的地方,可用其他植物堅硬而鋒利的荊刺為工具。拍針棒是文身用來拍打藤刺的工具,或竹或木,也有用筷子的。染料是在文身時用來繪染花紋圖案用的。多用當地所生樹木的炭木合植物油、水,或植物葉、莖、果的汁液。不同地方所用的樹木也不同。如苦子大炭合油、麻楓樹籽灰合水、色坎木灰合棕油、象斑樹果灰合油、松明子灰合象斑樹合油等。這些樹木均是當地黎族的叫法。

  文身的工作都由上了年紀的有經驗的婦女擔任。多是被文者的親戚,祖母、母親、姐姐、姑母、姨母等擔任。在文身的過程中,首先要選定吉日,由主文師舉行儀式,殺雞擺酒設祭品,向祖先鬼報告受文者的名字,求保祐平安。主文婆用樹葉在施文場上掃一番,説是趕走“兇魂”,並把樹葉挂在門上,以表示忌諱,不許外人內進。參與施文程式的人員,除了主文婆和受文者母親外,還得邀請二三個已完成文身的婦女參加。施文成功之後,要煮龍眼樹葉水洗身,受文者的父母要殺雞或豬,擺席請酒,慶賀主祚賜予受文者美麗的容貌。主文婆的報酬甚豐,有的是兩塊光洋,大米一籮,有的交一頭牛作為酬謝。如施文失敗,歸咎於鬼魂搗亂,受文者家要敲鑼打鼓,殺牲祭祖先鬼,祈求祖先賜于文身者美麗的容貌。

  文身一般首先由施術者用樹技草棍或雞毛蘸染料,在被文者的待刺部位繪好花紋圖案,然後進行文刺,也有少數熟練的施術者文前並不繪圖案而直接進行。文刺時,施術者一手持藤刺,一手握拍針棒,沿圖案紋路打刺。藤刺刺破皮膚,擦去血水,在創口處立即涂上染料。待創口癒合脫痂後,即現出永不脫落的青色花紋。有的為了紋飾清晰,要重復打刺二至三遍才能完成。

  文身多選擇在農閒的旱季和節日期間。此時一般氣候乾燥涼爽,傷口不發炎潰爛化膿,容易癒合。這時人們也不會誤工。黎族婦女文身是從6~20歲開始的,多數是由10~15歲開始的。據不完全統計,40%的婦女是從13或14歲開始文身的,近20%的婦女是16~18歲開始文身。20歲以後開始文身的比例很小。但無論是哪個年齡開始文身的婦女,幾乎是結婚之前文完。

  婦女文身沒有專門的場所,一般是在女子居住的“隆閨”內或在家中進行。文刺時,除女親眷或女友外,他人不得在場觀看。個別地區也有在門前文刺,不避外人或男性觀看。

同一方言,村落的文身

  文身所刺部位也有一定次序:臉、背、胸前、腿、手。所刺花紋以圓形和曲線形特別豐富為其特色。從臉到腳的文身過程,都是分別進行施文的,用幾年時間分段進行,這樣做可以緩和或減少痛苦。

  至於文身的圖式、紋素所蘊含的意義,是十分複雜的,目前還不能破譯其中的內涵。在一般意義上的理解,這些用點和線組成的各種圖案,如畫于臉部兩頰的雙線點紋、幾何線紋、泉源紋等,稱為“福魂”圖案;畫于上唇的紋,稱為“吉利”圖案,畫于下唇的紋,稱為“多福”圖案;臂紋中畫于手腕上的雙線紋,稱為“保平安”圖案;畫于臂上銅錢紋,稱為“財富”圖案。身軀上畫“田”形紋、谷粒紋、泉源紋等,稱為“神氣上身”(財富多,子女多)圖案。腿紋中畫雙線紋、桂樹葉紋、檳榔樹紋等,稱為“護身”圖案。這些泉流紋、雙線點紋、幾何線紋被認為是“福魂”,雙線紋、樹葉紋、檳榔樹紋則可“護身”,其中就蘊含著文化的意義,表現了民族思維的獨特性和豐富性。在這些博大精深的文化積澱中,依稀可以領略到,婦女們展示在軀體的紋路,有著內心的祈求;古老的民族,也就是這樣,藉著這些圖式,把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理期望和對人生理想的追求,用點線藝術構圖刺在皮膚上,以圖式的美感因素激勵族人勇敢地生活,以樂觀的理想去迎接現實生活的挑戰。同時,在圖式的文素對稱美、線上點相互配合中所體現的節奏美中,表現了黎族深沉的審美觀。

  文身在黎族的生存和發展的歷史過程中,其內容的豐富多采,歷史的悠久漫長,使古老的民族文化意蘊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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