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網站4月28日文章】題:北約:美國“溺愛戰略”的受害者(作者美國凱托學會副總裁特德 卡彭特)
對利比亞軍事干預的第二階段在歐洲的領導下進展得並不不順利。儘管美國在形式上把行動的責任交給了北約,但是這種變化與其説具有實質意義,還不如説在新聞稿或組織構架圖方面更明顯—些。即便是“北約” 指揮部的説法在很大程度上也與事實不符。實際上,這意味著干預行動轉變為一項由英法率領並得到某些北約歐洲成員國象徵性支援的行動。—些關鍵的北約成員——尤其是德國和土耳其——的缺席格外顯眼。事實上,柏林和安卡拉甚至都拒絕認可這一行動,更不用説提供參加行動的軍隊了。
還有令人尷尬的聯盟內部的爭執。巴黎和倫敦指責其他北約成員國未能承擔這一軍事重擔的合理份額—矛頭似乎主要是向著德國的。美國人可能抑制不住幸災樂禍地奸笑———在過去60多年裏,美國人也曾有過同樣的抱怨,抱怨歐洲人不勞而獲地搭乘美國安全努力的順風車。
而一旦干預初始階段美國航母和導彈的襲擊減退之後,後續的北約手段效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儘管英法軍事指揮員否認最近傳出的有關他們的軍隊鐳射制導彈藥不足的謠言,但英法軍隊的作戰能力至少從表面上看似乎顯得捉襟見肘。事實上,在經過短暫間歇之後,巴黎和倫敦悄悄地請求美國恢復執行某些行動。
總之,由歐洲領導的利比亞干預行動的後續階段似乎打得心不在焉,充滿分歧和爭執,而且相當沒有效果。對於那些斷言美國領導地位不可或缺的人士來説,利比亞冒險將成為又—項信手拈來的證據。
但是美國掌握著由它—手創建和豢養的北約。一屆又一屆的美國政府培育了歐洲對美國安全盾牌及其領導地位的依賴。哪怕對於最溫和的要求建立有分量、獨立的歐洲安全能力的抱負,美國官員都心懷忌憚。他們採取主動措施阻礙和破壞這樣的抱負。當這些官員談到需要加大“責任分擔”時,他們的言下之意是讓歐洲為推進美國所制定的政策做出更大貢獻。儘管有這樣那樣關於跨大西洋夥伴關係以及平等聯盟的説法,但現實卻總是大相徑庭。
大約在20年前,作家兼分析家艾倫 托納爾森恰如其分地把華盛頃對歐洲盟國(還有東亞盟國)的態度説成是“溺愛戰略”。這種做法維護了美國的領導地位,但卻付出了令人不安和不斷上升的代價。這種代價包括北約歐洲成員國的防務開支水準以及實際軍事能力的穩步下降。
更糟糕的是,這種“溺愛戰略”使得這些成員國在處理歐洲戰區以及歐洲動蕩的南部和東南邊界上的安全問題時縮手縮腳和無所建樹。這種現象在20世紀90年代就顯而易見了,當時北約盟國最終求助於華盛頓帶頭對付分裂中的南斯拉伕所出現的動亂——它們本應自告奮勇而且也應該有能力自己處理這個問題。缺乏組織和充滿爭執的利比亞干預行動表明,事情並沒有好轉。在華盛頓停止主宰跨大西洋軍事事務的衝動,並最終創造機會讓盟國長大,以承擔它們所在地區的安全責任之前,情況也不會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