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歲的劉啟增坐在輪椅上,看著發小劉振富剛剛為他修好了一條無障礙坡道。臥室裏,妻子呂秀華在堅持照顧他11年後,累得腰椎間盤突出,癱倒在床上,動彈不得。這時,廚房裏,鄰居田宗元一邊忙著烙菠菜豬肉餡餅,一邊在西紅杮湯鍋裏,打進了蛋花。
這是昨晚發生在昌平區北七家羊各莊16號樓劉啟增夫婦家的一幕。2001年,劉啟增不幸患上了小腦萎縮,生活逐漸不能自理。妻子呂秀華緊握住他的手説:“這輩子我都會陪你,直到把病瞧好!”從此,呂秀華開始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丈夫。每天她親自給他穿衣、漱口、洗澡; 頻繁地扶著他上廁所;為他張羅一日三餐;推著他奔走于各大醫院求醫治病;幫他按摩,疏通經絡。
剛病倒的半年,劉啟增接受不了病痛和心理壓力,時不時地打翻飯碗,踢翻洗腳盆,摔壞電腦滑鼠,呂秀華一次次默默地將地上打翻的東西收拾好,一個勁兒地寬慰丈夫:“你別著急,有病咱就瞧病。”劉啟增的病情卻始終沒有起色。無數次,他瞇著眼睛,用僅剩下的視力,凝望著妻子説:“華子,真辛苦你了!我只是憋屈,我再也看不清楚你的臉了!”
呂秀華也從不敢照鏡子,看自己的那張臉了。11年來,她的臉上佈滿了皺紋,雙手也早已像樹皮一樣粗糙。每次她出門推著丈夫遛彎時,都被説成是丈夫的姐姐了,要知道她比丈夫還要小兩歲啊!為了治病,兩人已向發小劉振富借了20萬元了,還被迫賣掉了市區的房子,搬到了郊區居住。11年來,兩人從沒添過一件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