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向世界敞開探月合作大門
新華社北京1月10日電(記者喻菲、全曉書、胡喆)首次實現月球背面軟著陸的嫦娥四號任務搭載了4台國際載荷,而中國計劃在未來月球探測和空間站上開展更廣泛深入的國際合作,讓全球更多科學家獲得太空探索的機會,集中人類智慧破解宇宙謎題。
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探月工程總設計師吳偉仁説:“探月國際合作是未來的方向,國際合作可以分攤經費,共擔風險,共用成果,相互學習。探索宇宙是和平的事業,我們希望開展更多國際合作。”
中國國家航太局介紹,嫦娥四號任務中包含了由荷蘭、德國、瑞典、沙特科學家參與研製的4台科學載荷。目前,著陸器上由德國研製的月表中子及輻射劑量探測儀和巡視器上由瑞典研製的中性原子探測儀已經開機測試。
此外,中國與俄羅斯合作的同位素熱源將保障嫦娥四號安全度過月夜;中國在南美建設的阿根廷深空站參加了嫦娥四號測控任務;歐洲空間局測控站也將發揮支援保障作用。
據介紹,嫦娥四號發射前,美國國家航空航太局月球勘探軌道器(LRO)團隊與嫦娥四號工程團隊科學家進行了密切溝通,商討利用美方在月球軌道運作的LRO衛星觀測嫦娥四號著陸,開展科學研究。為此,美方向中方提供了LRO衛星的軌道數據,中方團隊向LRO團隊提供了著陸時間和落點位置。
中國國家航太局表示,願與各國航太機構、空間科學研究機構和空間探索愛好者攜手合作,共同探索太空奧秘。
中科院國家空間科學中心高級工程師、嫦娥四號有效載荷總體指揮徐欣鋒説,這次嫦娥四號任務有效載荷分系統在國際合作方面做出了大膽嘗試,也收穫了寶貴經驗,達到了良好效果,為後續月球與深空探測領域的國際合作奠定了良好基礎。
吳偉仁説,目前嫦娥三號、四號、五號的科學載荷重量較小,只有幾十公斤。“中國正在論證的探月四期有幾百公斤的科學載荷,我們準備將其中相當一部分載荷進行國際合作。”
相比嫦娥四號的國際合作,吳偉仁説,未來的合作範圍還可擴大,不僅是合作單臺的儀器設備,還可以在分系統層面合作,比如甚至可由其他國家研製月球車。
中國航太科技集團五院嫦娥四號探測器總設計師孫澤洲説:“嫦娥四號幾個國際載荷研製過程進展比較順利,合作很愉快。我們盡可能給國外科學家創造條件,採取措施保證國際載荷與探測器的介面安全。”
“提高人類對於宇宙和月球的認識是我們共同的目標,合作能相互促進,數據共用,實現共贏。”孫澤洲説。
中科院國家天文臺研究員平勁松是嫦娥四號中繼星“鵲橋”上搭載的中荷合作的低頻射電探測儀中方首席專家。他説,與荷蘭科學家合作,雖然雙方在文化、法律、生活習慣和語言方面有很多障礙,但合作讓雙方積累了很多經驗。
瑞典航太局太陽系統科學部部長科勒説:“人類從未在月球背面的表面做過任何探測。這次任務是中國的巨大成就,我們非常高興能成為其一部分。”
他説,這次安裝在月球車上的瑞典載荷是用於測量太陽風與月球表面相互作用的,這對於理解太陽風撞擊月球表面後發生了什麼很重要。太陽風撞擊後産生了四散的粒子,這些粒子形成了月球表面稀薄的類似大氣一樣的環境。“但是對於這一環境我們了解的非常少。這一探測對於增進人類對太陽系的了解非常重要。”
此外,他説,有一種理論認為,月球上的水是由於太陽風與月球表面的風化層相互作用而産生的,這也是瑞典和中國科學家想通過探測解答的問題。
“如果沒有中國的月球車,我們至今也沒有機會把我們的儀器送上月球。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我們希望與中國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科勒説。
他説,瑞典科學家從2015年開始研製這台儀器。在那之前,瑞典和中國的空間科學家就開展了很多富有成效的合作,最早可追溯到上世紀90年代初。“我們希望未來與中國在對太陽系的探索中繼續保持合作。”科勒説。
參與研製月表中子及輻射劑量探測儀的德國基爾大學物理實驗與應用研究所項目總師溫牧説:“我們的儀器是用來測量宇航員在月球上可能會經受的輻射劑量,這非常重要,因為那會是宇航員從月球返回後還將繼續面臨的唯一風險。我們的儀器是世界上第一個能在月面上開展這種探測的儀器。”
“德國也曾提出過探月計劃,但是因為缺少經費一直沒能實施。中國讓這樣的探測得以實現,這真是好極了。這次任務非常令人興奮,在月球背面著陸是世界第一次。為未來人類登月作準備,這也是非常棒的想法。”溫牧説。
“為了準備這次任務,我們非常努力地工作,我們也將之前的經驗與這次任務結合。我們以極快的速度研發出了載荷,用了大約兩年時間。”溫牧説,“中國科學家都非常出色,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就無法順利研製出這次的載荷。”
“我認為空間科學的一個美妙之處就在於許許多多國家一起合作,這很重要,也向全世界傳遞了和平的資訊。”溫牧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