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員觀察:在復興征程上聆聽“歷史回聲”
實現改革開放以來的偉大飛躍,今日之中國愈發迫切地需要回答我們是誰、我們從何處來的問題
歷史承載了一個民族的共同記憶、一種文化的價值追求以及一個國家對未來的研判能力
我們需要“書上”的歷史,也需要“地下”的歷史。我們需要民族的根脈,也需要世界的眼光
歷史有什麼用?不斷有人這麼問道。事實上,我們身處的社會、服膺的規則、使用的物件,無一不是歷史的饋贈;我們的知識世界、道德律令、思維方式,也都是一輩輩人心口相傳的結果。從傚法堯舜禹湯到自比管仲樂毅,從“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人生旨趣到“位卑未敢忘憂國”的國家使命,一面面歷史之鏡越千古而彌新。個人未必能通古今之變,但研讀歷史並與人生相互印證,會成就“無用之大用”。
知古鑒今可資政育人,回眸歷史可擁抱未來。“立時代之潮頭,通古今之變化,發思想之先聲”“加快構建中國特色歷史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推出一批有思想穿透力的精品力作,培養一批學貫中西的歷史學家”……在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歷史研究院成立之際,習近平總書記致信祝賀並勉勵廣大歷史研究工作者。奮進新時代,我們更加需要系統研究中國歷史和文化,更加需要深刻把握人類發展歷史規律,在對歷史的深入思考中汲取智慧、走向未來。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清醒劑”。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那些收藏在禁宮裏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産、書寫在古籍裏的文字,都不只是關乎過去,而是構成了綿延至今的共同記憶與歷史傳承,與我們前後相續的奮鬥息息相關。早在2014年,習近平主席就在布魯日歐洲學院的演講中指出,“中華民族5000多年文明史,中國人民近代以來170多年鬥爭史,中國共産黨90多年奮鬥史,中華人民共和國60多年發展史,改革開放30多年探索史,這些歷史一脈相承,不可割裂。” 從歷經近代西方文明的強烈衝擊,到實現改革開放以來的偉大飛躍,今日之中國愈發迫切地需要回答我們是誰、我們從何處來的問題。歷史承載了一個民族的共同記憶、一種文化的價值追求以及一個國家對未來的研判能力。
有網友提醒:歷史很“熱”、歷史學莫“涼”。的確,在剛剛過去的2018年,一批古裝戲激起了街談巷議的熱情,《如果國寶會説話》等紀錄片成為爆款,故宮開發的文創産品頻頻賣斷貨。但歷史不止京劇、瓷器等符號,還有數百種地方戲、千萬件文物;歷史不只需要碎片化知識,更需要一以貫之的脈絡體系;歷史不僅要有生動的普及本,更需要有嚴肅的大部頭。歷史與現實間的窗戶紙並非一捅就破,而這正是歷史研究者皓首窮經的價值之所在。一個民族的史觀,更需要在一次次澄清、辨偽的過程中得以明晰。“讓歷史説話,用史實發言”,研究者理應擔綱歷史的代言人。
2000多年前,《左傳》《史記》與《戰國策》分別為編年體、紀傳體和國別體的歷史書寫提供了最初的範本。站在21世紀,我們又該如何書寫歷史?我們需要“書上”的歷史,也需要“地下”的歷史。因為二里頭和殷墟裏,矗立著一個需要我們去追尋的華夏。我們需要民族的根脈,也需要世界的眼光。因為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從西洋史到外國史再到全球史,學科名稱的變化本身就映照出中國人認識世界、融入世界的努力。考古如同勾稽蛛絲馬跡的偵探,世界史如同翻譯,多種力量相互碰撞,我們將帶著歷史的智慧走入未來的通道。
每一次回望都是精神的洗禮,也應成為理性的奠基。70年前,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開啟了歷史的新篇章。總結歷史經驗,揭示歷史規律,把握歷史趨勢,我們才能聽清歷史的悠遠回聲,激蕩出復興的民族強音。
《 人民日報 》( 2019年01月10日 0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