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醫道無界》：見證中非友好 彰顯醫者大愛
光明日報記者 李蕾 李晉榮 光明日報通訊員 蒲成 整理
編者按：
8月19日是中國首個醫師節，作為中宣部“紀錄中國”項目，反映中國醫療援非感人事跡的4集電視紀錄片《醫道無界》，于8月19日、20日在中央電視臺綜合頻道播出後，在社會各界引起強烈反響。該片全面反映了自1963年中國派出第一支援非醫療隊後，55年醫療援助非洲所做出的努力和成就，彰顯了中國政府勇於擔當的大國精神；記錄了兩萬多名醫療隊員牢記祖國重托，全心全意為當地民眾服務，加深中國與受援國人民之間友誼的感人故事，也展現了非洲人民愛護中國醫療隊、幫助醫療隊、緊急時用生命保護醫療隊員的動人情節，歌頌了中非人民守望相助的兄弟情義。8月29日上午，由中宣部主辦的《醫道無界》座談會在京召開，該片主創團隊、中國援非醫療隊員代表、紀錄片業界專家、有關紀錄片製作機構負責人等會聚一堂，總結創作經驗，研究如何通過紀錄片生動鮮活地講好中國故事。光明日報特刊發部分發言摘登，以饗讀者。
55年援非歷程、2000多個小時素材的震撼
紀錄片《醫道無界》製片人 賀亞莉
《醫道無界》從立項、策劃、拍攝、編輯、審看到播出為期兩年。為了全景式展現中國55年來援非醫療成就，製作團隊先後與國家衛生與健康委員會、外交部專家召開多次節目策劃會，最終根據援非醫療工作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特點確定了主題式的分集大綱，寫出了初稿。攝製組2017年2月開始拍攝，足跡遍佈國內北京、湖北、安徽、江蘇等14個省市、自治區和非洲9國，總行程5萬多公里，採訪了中國資深外交家和現任駐非洲國家大使、援非醫療隊員及其親屬、非洲國家領導人和衛生部負責人、非洲友人及普通患者等一百多位人物，拍攝了2000多個小時的高清素材，最終剪輯出180分鐘時長的電視紀錄片。
援非醫療是與人密切相關的工作，有人就有故事，有細節，有溫度。要有溫度，就需要一個字——“真”，真實的人物、事件、情感。因此在節目創作過程中，無論是前期策劃人物的選擇還是後期拍攝編輯，製作團隊緊緊圍繞“真”字做文章，真實記錄中非人民在長期合作中建立起來的真誠友誼、醫療隊員工作生活細節，挖掘其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比如，第二集中大量關於埃博拉隔離病房內的治療錄影，是首度在媒體上公開播出。諸如鏡頭裏中國醫生和非洲人民的眼淚、歡笑這種情感化的表達，讓作品有了溫度，讓觀眾更加深刻地感受中國醫者的高尚品格和專業精神，感受他們的大愛無疆、醫者仁心。
8000多萬人次的關注引發現象級熱議
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總監 李欣雁
2016年9月，中央電視臺把拍攝製作中國醫療援非主題的紀錄片《醫道無界》的任務，交給了中文國際頻道《國家記憶》欄目。欄目組定位為“高立意、大全景、權威性”，用國家的高度、生動的細節在節目創作中實現三個銘記：銘記55年來中國不畏艱苦、援非醫療的光輝歷史；銘記甘於奉獻、救死扶傷的兩萬多名援非醫務工作者；銘記中國與非洲受援國之間的濃厚友誼。
《醫道無界》聚焦鮮為人知的中國醫療隊援非的大量內幕故事和生動細節，記錄了醫療隊員面對埃博拉、瘧疾、血吸蟲等疫情突然暴發，冒著生命危險，深入疫區，挽救生命，控制疫情蔓延的艱辛努力和戰勝瘟疫的驚人奇跡，記錄了中國醫療隊與非洲人民互愛互救的真實感人故事，做到了中國故事、國際表達、全球題材、國家視角。
該片播出後，在全國累計觀眾規模達到8000多萬人次，節目全國到達率6.49%，欄目官方微信、微博等新媒體端發佈的相關文章以及微視頻，引發200多家官方號積極轉發，總閱讀量達48萬餘次。為配合即將召開的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我們將在峰會期間重播這個節目。
我為前仆後繼的隊友自豪
中國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 曹廣
作為接觸埃博拉患者的第一個中國醫生，我在觀看該片時感觸頗深。影片中一幕幕熟悉的場景，把我又帶回2014年那些永遠不能忘記的日子。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非洲是一個無比神秘的大陸。記得埃博拉疫情剛開始暴發時，我因為接觸患者和患病同事而被隔離觀察。每天生活在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固定小圈子裏，壓力自不必多説。有人問我在裏面幹什麼，我説什麼也沒做，只是吃飯睡覺。為了不讓隊友擔心，我必須保持最佳身體狀態。看到病人和同事痛苦死去，如果説不怕，那一定是假話。可是在那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我沒有慌亂，因為我和隊友的任何波動，不但牽連著大後方親人的神經，而且可能會影響到國家層面的部署。
除了這次經歷，我還看到飛來的子彈險些擊中我的隊友，看到反政府組織在馬路上燒砸車輛，看到因小小外傷而感染死亡的中國同胞，經歷這些才更深刻體會到“不畏艱險”的含義。援非醫療隊經歷了50多年的風雨洗禮，已有50余人為此獻出了生命。但這並不能阻擋援非醫生前仆後繼的腳步。每一位援非醫生都踐行著自己的職業操守，並以此報效祖國。感謝主創團隊為我們拍攝了這麼貼心感人的紀錄片，你們的鏡頭真實記錄下了援非醫生的喜怒哀樂，讓我們每一位醫療隊員都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讓全國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了中國援非醫療隊這個響亮的名字。我們每一位醫療隊員因此而感到無上的榮耀。
全景式展現中國醫療援非畫卷
中國廣播電視協會紀錄片委員會常務理事 梁碧波
在非洲拍片是一件辛苦艱難的事，攝製組克服了語言、疾病、戰亂等重重困難，去了非洲9個國家，77天裏拍攝了大量不為人知的細節、故事，他們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丈量了55年來援非醫療的成就，可以説該片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首部權威性、全景式反映我國援非醫療工作的紀錄片。
我認為該片有四個優點。一是故事抓得好。《醫道無界》中非洲人給犧牲的中國醫生守墓的故事、中國醫生抗擊埃博拉的故事，都是非常有張力的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件。二是視野開闊的宏大敘事。《醫道無界》能將點、面恰當結合，用很多具體紮實的人和事，生動描繪出中國醫療援非55年的宏大畫卷。三是注重表現中非友誼的情感互動。中國與非洲各國是合作共贏的關係，不是單向的幫助與被幫助的關係，這是中非關係的基點。主創團隊在製作這部紀錄片時，注重表現中非之間的情感互動。四是視聽語言流暢準確。全片4集，每集大約2500個鏡頭，合計10000個鏡頭。錄音、剪輯、配音、音樂、三維動畫等都達到了一流的專業水準。
有歷史厚度 有現實溫度
中國教育電視臺總編輯 胡正榮
中央電視臺拍攝製作的紀錄片《醫道無界》之所以成功，其精神力量首先來自於故事。中國援助非洲醫療隊及其故事既有中國特色，又具有人類普遍意義。真實、生動、感人，有張力，有生命力，緊緊抓住了人類社會生命健康這個痛點。其次，它的力量來自於敘事。這部4集紀錄片雖然從醫療這個點垂直切入，但在創作挖掘上所涉獵的範圍卻非常廣闊。主創將具有55年曆史的中國援非醫療隊與當下現實相結合，有歷史厚度，有現實溫度；將當地患者、我國醫生的個體特寫與當地醫療和健康狀況以及我國的國際主義和人道主義等點面結合，有全景也有個案；還將援助、共建等道理融入大愛的情感中，通過埃博拉疫情救護、兩代中國醫生援非、中國醫生與當地助理的感人友情等情感化敘事落地生根。再次，它的力量來自於主題的當代價值和世界意義。健康、醫療、環境、發展以及危機全球共治是我們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過程中最有世界意義的內容。中國在積極參與全球治理的同時，努力向全球提供更多公共産品，同時提供中國方案，這是講好中國故事的關鍵。因此，新時代的中國國際傳播需要站在全人類高度去立意，從全球視角去建構，從中國故事去切入，才能夠創造出具有世界意義的話語體系，才能夠找到對全球有共鳴的故事與議題，才能夠在國際語境中講述中國故事，才能把個別性的中國故事講述成具有普遍性的方案。
情感互動帶來打動人心的力量
北京師範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 張同道
非洲老人給中國醫生守墓，醫生因病人從埃博拉疫情中康復過來而歡快地舞蹈起來……唯有真情實感，才能讓人在現場做出最真摯的表達。紀錄片中單純而真實的情感流露讓人震撼，這是《醫道無界》打動人心的所在。
近年來，隨著我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力度不斷加大，一大批精品力作涌現出來，紀錄片《醫道無界》就是其中的代表。這部作品的成功，在於其寬廣的國際視野。用國際化的表達方式講述故事，不是單純地講中國對非洲的援助，而是站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上，客觀地講出中非互幫互助的事實。紀錄片最大的藝術力量就在於真。這部紀錄片呈現了一種有力量的真實。片中的醫療隊員在談對抗埃博拉病毒的感受時説，“不害怕不可能，但到了現場就忘了害怕”。這讓觀眾看到了醫療工作者身上有與自己一樣的弱點。共同之處讓觀眾理解，超人之處才更能讓觀眾敬佩。這給我們帶來啟示，在國際傳播過程中，有了這樣的意識，很多題材都可以嘗試。本片的成功之處還在於對視聽語言的運用，總結起來就是“少説多呈現，少講理多講故事”。以影像為載體的紀錄片，觀眾看後能記住幾個片段和幾個人物，就是了不起的成功。這個作品抓住了醫療隊援非歷程中那些極致的、最激動人心的瞬間，勢必會讓觀眾長時間地留在腦海裏。這就是這部紀錄片能取得國際傳播效果的關鍵。以這部作品為契機，紀錄片若能在創作中持續增強國際化的表達意識，那麼其在國際傳播中將大有可為。
一次值得行業借鑒的成功嘗試
中國傳媒大學教授 何蘇六
紀錄片是文化折扣率最低的一種影像藝術，是跨文化傳播和構建國家形象的有效途徑。4集系列紀錄片《醫道無界》充滿傳奇色彩，卻又具有毋庸置疑的真實性，飽含真情實感，又不乏歷史的邏輯力量，既是中國援非醫療隊半個多世紀的全景圖，又是一個個醫護人員的生動小傳，稱得上是近年來難得的一部具有國際傳播理念和傳播價值的紀錄作品。
一部面向國際傳播的影視作品，首先要考慮傳播什麼樣的價值，同時要考慮傳播什麼樣的文化、傳播什麼樣的國家形象，應該與國家某個時期的總體對外戰略形成呼應。《醫道無界》通過一個個成功案例展現中國醫學的內在魅力和科學性，通過一代又一代中國醫療人員的精湛醫術和仁愛之心，塑造起一個令人稱頌的國家形象。
國際傳播需要擁有話語權，但也絕不僅僅是話語權，效果導向是當今國際傳播的重要考慮因素。不僅需要在適當的時機發聲，而且還需要尋找好的題材、故事、人物，以及好的講述方式，只有這樣才能讓國際傳播真正落地。《醫道無界》是一次成功的嘗試，也是一個標本，值得深入研究和借鑒。
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實踐
中國外文局當代中國與世界研究院副主任 于運全
該片展現中國援非醫療隊踐行“不畏艱苦、甘於奉獻、救死扶傷、大愛無疆”的崇高精神，彰顯中非合作“真實親誠”的理念，體現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文明大國的擔當，是對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生動注解。通過一個個鮮活的故事，有力闡釋了“中國醫療援助非洲是雪中送炭、急人所急，是讓當地百姓受益的民生工程”的理念。故事真實感人，打動人心。
在中非合作迎來難得歷史機遇期的當下，用紀錄片形式講好新時代的中非合作故事，大有可為。經過這些年的合作，中國有豐富的實踐和故事資源可供挖掘。當前逆全球化浪潮來勢洶湧，在一些大國片面強調自己優先的國際背景下，我們更需要用更多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實踐來展示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的形象。
紀錄片是講故事、展形象、傳價值的有效載體。建議加強中非合作紀錄片的拍攝開發和選題儲備，收集近年來中非合作的典型案例，尤其是把“一帶一路”合作框架下，雙方在農業合作、文化交流、漢語教學等領域的故事蒐集起來，建設案例庫。借助多語種、多媒體、多終端的傳播方式，通過製作國際版和國際合作，擴大《醫道無界》等紀錄片的國際影響力。要推動中非合作紀錄片進入高校培訓教材。
為中非友誼添加新注腳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非洲所副所長 黎文濤
紀錄片《醫道無界》反映了中國援非醫療隊為非洲作出的巨大貢獻，也記錄了中國政府危急關頭第一時間馳援非洲的故事，表現出一個大國應有的國際擔當。醫療衛生領域的國際合作是國際主義和人道主義精神的集中體現，這種當代“白求恩精神”對中非合作有著特殊的意義。
醫療衛生合作深化了非洲對中國在政治上和情感上的認同。2014年埃博拉爆發時，中國第一時間奔赴西非的獅子山、賴比瑞亞和幾內亞抗擊疫情，這次人道主義行動在疫區國家贏得了極高的口碑。2017年，賴比瑞亞總統維阿在就職演講中，專門用中文感謝中國。2018年年初，獅子山總統大選集會中，民眾還喊出“我們都是中國人”的口號。
中非經貿合作迅猛發展，互利共贏成為中非關係的主旋律。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更不能缺少國際主義“白求恩精神”。這些年來，中非合作取得豐碩成果，這離不開20世紀五六十年代老一輩領導人澆築成的中非政治和情感基礎。中非守望相助的兄弟情義並不是單向的，例如在2008年汶川地震時，非洲國家也曾鼎力援助，比如人口百萬的赤道幾內亞捐款高達100萬歐元，剛果共和國不僅向汶川捐款100萬美元，還向玉樹捐建了一所價值1600萬人民幣的小學。在中非關係飛速發展的今天，中國援非醫療隊這些白衣天使也是中非友好的民間大使，中非間的醫療衛生合作真正體現了中非友誼的底色。
中非友誼的影像呈現
五洲傳播中心副主任 井水清
《醫道無界》首先體現了中非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理念。節目以中國援非醫療隊為切入點，既講述了中國55年醫療援助非洲的努力和成就，同時也展現了中非源遠流長的友誼。新中國成立不久，在自身國力十分薄弱的情況下，中國派出了第一支援非醫療隊。進入新時期，中國對非醫療援助全面展開，人數發展到兩萬餘人。中國在實現自身發展的進程中，一直與非洲國家同呼吸、共命運，風雨同舟、守望相助，展現了“講情義、有擔當”的大國形象。
其次，該片以時間、事件為敘事線索，既講述中國援非醫療故事，也生動詮釋中國的外交理念。從周恩來總理提出的對外援助八原則，到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真實親誠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等重大理念，無不閃爍著中國外交智慧的光芒。
再次，該片構建起跨時間、跨空間多維度的敘事體系。主創團隊從國家站位，系統全面地梳理中國援非醫療歷史進程，多維度呈現了55年來中國醫療援非的卓越努力，具有極強的史料價值和現實意義。通過真實的人物故事、質樸的情感表達，使該片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用鏡頭展現真實親和的中國
北京中視雅韻文化傳播中心總裁 陳波亞
紀錄片《醫道無界》不僅是一部有溫度、有深度的紀錄片，更是一部文獻級的作品。從題材上，聚焦對非醫療援助，通過眾多生動感人的故事，勾畫出對非醫療援助這一重要領域的完整圖景；在結構上，用4集3個小時的篇幅，完整翔實地講了一個大故事，做到了真實、立體、全面；從播出時機上，在中國首個醫師節到來之際，在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舉辦前夕播出，起到了烘托主題、輿論預熱的效果。我們的援外醫生用生命去完成崇高的使命，而我們的攝製組則用鏡頭去告訴受眾一個國家的偉大和無私。
中國不缺生動精彩的故事，關鍵是如何講好中國故事，這需要紀錄片業界在實踐中不斷探索。系列紀錄片《這裡是中國》，由我們與俄羅斯RT電視臺合作，已拍攝製作播出兩季。該片在內容上接地氣，傳播途徑上多元化，不僅讓廣大俄羅斯觀眾近距離了解了中國的發展進步，感受到中國的文化之美，同時也借助RT電視臺走進阿拉伯國家，在敘利亞、黎巴嫩、科威特、阿聯酋、約旦、埃及、沙特7個國家的主流電視臺播出，受眾超過了500萬。
我們要積極借鑒《醫道無界》的成功經驗，與業界朋友一道，講好中國與非洲，與世界各國攜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故事，讓世界各國民眾都能了解到中國的美、中國的好。
《光明日報》（ 2018年08月30日 15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