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乾舌燥就舀井水淋漓暢飲,夏日炎熱便跳入山泉嬉戲玩耍。記憶中的水之清潔令人神往。而如今,過濾器、凈水壺、桶裝水、瓶裝水齊齊上陣,卻仍難以令人安心。新污染物不斷出現、污水排放源頭難絕、浪費用水現象比比皆是。
飲水安全是否會成為下一個“PM2.5”?全國兩會期間,飲水安全也成為代表委員熱議的話題。
全國工商聯環境服務業商會秘書長駱建華説,如果繼續施行最嚴格的水資源管理,情況可能有所好轉。但是,無論是污水處理費的逐步提高、污染治理費用的不斷增多,還是城市管網改造的迫切需求以及對無污染水源地的不斷追尋,供水成本的上漲必然帶來飲水價格的上升。“未來居民喝水可能會越來越貴,治理水污染也會花更多的錢。”
有關部門對全國118個城市連續監測的數據顯示,約64%的城市地下水遭受嚴重污染,33%的地下水受到輕度污染,基本清潔的城市地下水只有3%。
對水污染的擔憂,讓不少人的飲水方式悄然改變,除了旅遊等特殊時段,即便在日常他們也會選擇飲用價格不菲的礦泉水。在上海讀大學一年多的陳莽,現在隔天就會去超市買3元一瓶的1.5升礦泉水,喝的熱水也是用瓶裝水加熱的。
杭州市民吳曉燕回憶自家飲水史説:“十多年前燒開水,後來有了家用飲水機配合桶裝水,2009年時單位給員工發了凈水器,安裝好後打開水龍頭就是直飲水。”
一些高校也開始引進不同的凈化水設備。復旦泉純水實業公司的郭師傅介紹,復旦大學在2002年開始建造光華樓時就鋪設了新的直飲水的管道,通過反蒸餾二次以保障更優質的飲用水。
一些研究表明,飲用水中可能存在的污染物近幾年也多了新的種類。復旦大學環境工程系的一項研究成果顯示,現在對於飲用水的處理難點主要是一些新興的污染物,主要來源於藥品、個人護理品和內分泌干擾物三大類。
復旦大學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實驗室董文博教授認為,目前的飲用水安全在三個方面存有隱患:一是工業污水難以用傳統的生物方法去除,比如含氯的農藥、多氯聯苯、多環芳烴等;二是抗生素藥物類,其雖然不具持久性,但用微生物方法難降解;三是在生産飲用水的環節會産生污染,比如消毒使用的氯氣,會成為“消毒副産物”殘留于水體。
復旦大學資源與環境經濟學博士生導師戴星翼認為,飲水安全的關鍵在農村。村鎮的自來水廠加工凈化的程度可能不夠,打井取用的地下水尤其是淺層地下水又遭到了污染,飲水的問題比較嚴重。
“水問題最根本的是要解決好‘發展觀’問題。”戴星翼認為,應落實“最嚴格”的水資源管理措施,解決水源地的區域發展和水質保障之間的矛盾,通過各種措施和途徑,使水資源在使用上不浪費、水質不污染,以促進合理利用水資源。
2012年出版的《中國居民日常飲水指南》把日常飲用水分為四級:包括無污染水源的高海拔天然雪山冰川礦泉水、普通天然礦泉水、江河湖泊水及自來水。全國政協委員何崇元説,在《中國居民飲水指南》的基礎上,要建立飲用水分級管理制度,根據不同水源地的特點,制定對應的監測、開發、保護等法律法規制度,實現分級管理。
董文博建議,一方面我們在推廣和研究新的化學産品時,應更加嚴格地考量其可能造成的環境危害,對其可降解性、持久性等做好評估,如果發現有危險性的産品及時停用;另一方面,有關部門應扶持針對新興污染的水治理技術。
此外,隨著水處理成本的增加,駱建華建議,應儘量多推廣“分質供水”,例如做飯就用直飲水,洗澡、洗衣服等其他用水可以用自來水,衝馬桶、拖地等用“回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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