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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民主國”抗日史——劉永福力撐危局與黑旗軍反攻臺中

時間:2008-03-21 09:09   來源:甲午戰爭史

 

日軍近衛師團佔領彰化後,即分三路出動:一齣西門至鹿港;一齣南門至社頭;另分一支至雲林街,越日至北斗街。八月二十九日,日軍陷雲林縣。三十日,其前鋒抵大莆林,薄嘉義縣。臺中諸城皆失,臺南形勢十分危急。

 

當時,黑旗軍的處境極其困難。“局儲軍械,惟雲者士得槍二千數百支、毛瑟槍數十支、林明敦槍數百支,余土槍土藥半遭濕蒸,不堪用。”注1能戰之兵不足十營,而且糧餉匱乏。據日本方面得到的情報:“劉永福內無糧餉,外無援兵,僅用功牌送功名,以係將士之心而已。”並且有利瓦伊義營中文案名高慧者密告日人:“劉永福缺乏軍餉,是其敗之一端”;“兵力不足,是其敗之二端”。注2所以,日軍對臺南黑旗軍的情況瞭如指掌。若不是有劉永福在臺南坐鎮指揮,恐怕臺南府在幾天之內就會陷入敵手的。

 

劉永福(一八三七——一九一七年),又名義,字淵亭,廣東欽州人。先世居廣西博白,世代務農。父劉以來遷欽州,因定居焉。劉永福早年參加天地會。失敗後,避入中越邊境一帶,並正式創建了黑旗軍。在抗擊法國侵略的戰爭中,他屢建奇功,名揚中外。戰後,回國任廣東南澳鎮總兵。甲午戰爭爆發後,奉旨幫同臺灣巡撫邵友濂辦理防務。於是,調所駐燕塘三營,選壯汰弱,補充缺額,共足四營,又遣三子成良新招兩營,為統帶。隨即乘輪赴臺。九月二日有電旨:“劉永福著即赴臺南,會同鎮、道籌商佈置,務臻週密。”注3四日,劉永福行抵臺南,刊“幫辦臺灣防務閩粵南澳鎮總兵關防”。臺南本有臺灣道陳永騄、臺灣鎮總兵萬國本駐守,劉永福到職後,與他們同居一城,名為幫辦,實則無法號令,只好南移鳳山之旗後海口,“于該處起築泥營、炮壘駐紮”。十二日,向朝廷建議:“查臺灣勢處孤懸,四面受敵,必南北聯絡一氣,臨時堵禦,呼應方靈。”注4此乃有所感而發,但並未受到重視。十月間,邵友濂調署湖南巡撫,旨諭前臺灣布政使唐景崧署理臺灣巡撫。唐雖在中法戰爭期間與劉在越南共事,然“疑劉有異志,頗相猜忌,不肯假以事權”。劉曾親至臺北,與唐會商全臺防務,並提出留駐臺北以協助處理軍務,而被一口回絕。劉永福以此頗不安於位,産生離臺內調的念頭。每與人談及唐“排擠傾陷狀,幾痛哭流涕”。注5對此,丘逢甲有言:“景崧雖號知兵,而防敵禦寇遠不逮永福。全臺形勢盡集于臺北……景崧一人守臺北,無永福以佐之,恐守之非易。臺北一破,臺南將孤守無能為矣。”注6這是很有見地的。不久,唐景崧又令劉永福往臺灣島最南端的恒春扎守。恒春至臺南有八日路程,唐出此令,其意可知。時人為之嘆曰:“唐欲舉大事,正宜引為臂助,乃不能推心置腹,以至如此!有一良將不能用,而所用將佐專擇逢迎巧滑貪鄙嗜利之小人,欲不敗其可得乎?”

 

日軍從澳底登陸後,臺灣鎮總兵萬國本辭職離臺,劉永福兼署臺南鎮篆,始駐臺南府城。唐景崧內渡後,臺南紳民公議,舉劉永福為臺灣民主國總統,辭之。以後,臺南紳民鑄臺灣民主國總統銀印一顆送來,劉永福復懇辭曰:“今諸君送此印來,無非欲保身家、固土地,不甘為蠻夷牛馬而已。誠宜決意抵敵,務須互相協力,籌軍餉,為第一著緊要之事。蓋軍餉足用,士肥馬騰,日本雖然厲害,吾豈懼哉?”又稱:“區區此印,無能為力。蓋有在此不在彼之故,諸君以為然否?請將印帶回銷之可也。”注7卒不收印。六月二十一日,由上海轉到署兩江總督張之洞來電,內稱:“俄國已認臺自主,問黑旗尚在否?究竟能支援兩月否?似此外援已結,速宜將此事遍諭軍民,死守勿去,不日救兵即至也。”注8這封電報,對劉永福和黑旗軍將士是一個很大鼓舞。二十九日夜,“設壇幄,祭告天地神祗,臺南文武百餘人並集,歃血同盟,並作《盟約》雲:“變出非常,改省為國,民為自主,仍隸清朝。即各友邦,許為輔助,何況我輩,敢不維持?嗚呼!為大清之臣,守大清之地,分內事也,萬死不辭。一時千載,縱使片土之剩,一線之延,亦應保全,不令倭得。”注9三十日,以救兵將至佈告,“萬眾歡聲如雷”。注10

 

此時,南侵日軍正被阻于新竹,進退維谷,處境困難,而劉永福之坐鎮臺南,更是其心腹大患。樺山資紀為擺脫困境,想出了勸降的一招,寄希望於一紙書信,以不戰而勝。早在六月二十五日,樺山致書劉永福,勸其“速戢干戈”,奏請日皇“待以將禮,送還清國;如部下將卒,亦當宥恕其罪,遣還原籍”。八月二十三日,此書才由英國兵輪送至臺南。二十五日,劉永福復書樺山,斥責日本“棄好崇仇,無端開釁”,表示“當與臺灣共存亡”,“守效死勿去之義,以守茲土,以保此民”。注11復書義正詞嚴,堅決駁回敵人的勸降陰謀,表現了可貴的民族氣節。在此之前,形勢一度對抗日力量非常有利。但是,由於臺灣府知府黎景嵩不肯與劉永福聯合,錯過了收復新竹的大好時機。後雖請黑旗軍北上,而時過境遷,已難以為力。經過彰化之戰,劉永福損兵折將,元氣大傷。部將利瓦伊義自彰化逃回後,再三提出要到布袋嘴一帶據險扼守,劉永福發給餉銀,令其統鎮海中軍左營前往。然而,利瓦伊義一到布袋嘴,即“將銀席捲,並連各槍支變賣”注12,竟同黎景嵩一起帶數百人,雇船逃往廈門了。兼護臺灣道道臺和臺南府知府的安平縣知縣忠滿,也棄軍逃往廈門。部下的叛逃,更使劉永福內外交困,而莫展一籌。臺南的形勢更為嚴峻了。

 

儘管如此,劉永福仍然決心抗敵,力撐危局。此時,王德標正在嘉義縣養傷,“英氣不衰,誓吞敵”注13,劉永福命其在嘉義據守,但仍感前敵統將乏人,文案吳桐林力舉楊泗洪“可當大任”。他深以為然即命楊泗洪統鎮海中軍正營、後營、前軍右營、武毅右軍右營兼吉林炮隊共五營,“節制黑旗前敵諸軍,及各地義勇隊,鹹歸調遣”。注14

 

楊泗洪(一八四八——一八九五年),字錫九,江蘇宿遷人。出身於拳技世家。“性倜儻,有遠志”。“好濟人危急,削不平。”曾投效湘軍,積功保至遊擊。一八四四年,劉銘傳奉旨赴臺治軍,楊泗洪以營官隨行。時法軍侵臺,在滬尾一戰中,楊泗洪“率部挫其鋒,敵為卻”。劉銘傳“極獎藉之,由是名大著”。注15累保記名簡放提督,賞碩勇巴圖魯勇號。又奏署臺灣鎮總兵。後劉銘傳因故辭職離臺。至一八九一年,邵友濂任巡撫,盡廢前任之政,裁撤防軍,將楊泗洪降為營官。及日軍侵臺,連陷臺中諸城,楊泗洪義憤填膺,決心守土不去,以恢復為己任。既奉命節制黑旗前敵諸軍,為劉永福之知遇和信任感泣不已。他對吳桐林説:“我當以身報大將軍知遇之恩,庶不負先生牙齒力也。”注16遂集隊誓師,當眾宣言,“勵其忠義之氣,激以夷狄之辱,垂淚而道,士氣奮發,慷慨啟行。”注17

 

劉永福在任命楊泗洪節制前敵諸軍的同時,又接受文案吳桐林、羅綺章的兩項建議:一、“議撫”;二、“倣內地保甲,行聯莊法,令各鄉自近及遠,漸次舉行。”注18所謂“議撫”,即招撫各地抗日的義首;所謂“聯莊法”,“即一莊聯十,十莊聯百。由合南聯至臺中,由臺中聯至臺北。倭至則協力攻倭,倭去則嚴查土匪。”注19劉永福以臺中抗戰數月,以新苗義軍之功居多。彰化之陷,徐驤帶二十人突圍至臺南,劉永福慰之,命入卑南募兵。於是,臺南各地的義首紛紛應招,其中著名者為簡成功、筒精華、黃榮邦和林義成。簡成功,原名大肚,嘉義大莆林人。其子,簡精華,原名嬰(一作“宜”或“義”)。黃邦榮,原名丑,嘉義中埤莊人。皆應招後改為現名。林義成,乳名小貓(一作“少貓”),又名苗生,恒春阿緱人。日軍侵臺後,“招義民,據鳳山嶺以抗”注20,並與簡精華互通聲氣。“倭之據大莆林也,精華宰羊豕,除道路迎倭。倭至,責精華獻婦女二百人,精華不應。倭酋怒,挾精華至其家,搜得婦女六十余人,縱兵淫污,精華家人姦辱尤酷。精華怒,送款臺軍。於是,榮邦、義成皆受撫,願效死。”注21九月一日,劉永福檄簡成功總統義軍,統義民十一營。林

義成率所部至,亦合為一軍。劉永福重新恢復清軍與義軍聯合抗日的體制,在當時産生極大影響,推動了抗日形勢的發展。

 

九月初,楊泗洪率黑旗軍和義軍北上禦敵。劉永福知其“每戰必先”,“誡其自重”。楊泗洪答曰:“我如驅饑羊,搏飽虎,利在速戰,機在勇決。我茍不先,士氣少沮,無能為也。”注22劉永福知其心跡,默然無語。時日軍已據大莆林。三日,楊泗洪率黑旗軍至嘉義北打貓莊,探知日軍在大莆林街內。大莆林在嘉義城北三十里,臺南孔道,為必爭之地。下午一時半,楊泗洪下令將大莆林圍住。當時,駐守大莆林的日軍有兩隊:一是澀谷在明中佐的近衛騎兵大隊;一是千田貞幹少佐的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第二大隊。澀谷急召千田等軍官會議,以商討對策。多數人認為:當務之急是“須確保後方的交通”,黑旗軍若襲擊他裏霧,則此處“與後方的聯繫必定完全斷絕”。澀谷亦以為然,決定派第八中隊回守他裏霧。下午四時,日軍第八中隊突圍奔向他裏霧,途中遭到黑旗軍的堵截。日軍傷亡多人,無力再戰,只好伏在水田裏,待日落後逃出,連夜奔向他裏霧。前進約二里,遇三名日本人,經詢問後才知乃是他裏霧的通信騎兵。原來,當天下午,楊泗洪釆取聲東擊西之計,佯攻大莆林,而以黃榮邦乘虛襲擊他裏霧,包圍了日本通信騎兵隊所住的神廟。日本騎兵“知寡不敵眾,便鎖住神廟大門堅守”。注23此時,“阿醜(黃榮邦)自手大斧劈門,七人隨之。敵槍髮發,阿醜跳而入。敵越墻遁,有走散者,死於路。”注24活命者僅三人。他裏霧已被黑旗軍佔領。日軍第八中隊得知情況有變,只好又返回大莆林。

 

九月四日,日軍被圍糧絕,澀谷在明命令第八中隊到各村搶糧,搶完後即殺人燒莊。參加搶糧的日本兵野口要藏,在寄回國內的書信中寫道:“四日,因徵集米谷,我小隊被派往西南方向的村落,殺‘土匪’,燒村莊。徵集歸來時,又奉命將前方的村莊燒燬。”注25

 

隨後,澀谷又命這個中隊繞過他裏霧,與莿桐港的第六中隊會合。這天,由莿桐港派出的一支運輸隊,也在他裏霧附近遭到黑旗軍和義軍的襲擊,除二人逃回外,悉數被殲。注26日軍為了報復,于五日淩晨一時對他裏霧實行火攻,縱火燒房,把整個他裏霧街變成一片火海。而黃榮邦因在頭一天看見敵騎出哨,知敵必來攻,率部伏北部莊,從而避免了這場火難。

 

至九月五日夜,在大莆林的日軍已被圍困整整三晝夜,且與後方的聯繫已斷,半點接濟全無。於是,澀谷在明與千田貞幹議商,決定北撤。六日晨,日軍剛作好撤退的準備,黑旗軍和義軍即對大莆林發起了總攻。據日方記載:黑旗軍“從嘉義城運來山炮(兩門),以炮擊激勵士氣,彈著亦甚良好。”激戰兩個小時,日本“士兵攜帶的子彈都已打光,因兵力不足,澀谷中佐、千田少佐等軍官不得不從事搬運彈藥。”據統計,當天日兵發射的子彈平均約為每人三百六十發。注27可見戰況之激烈。最後,澀谷下令向北突圍,“踉蹌奔出,出則被我軍截擊,敵大亂”。注28楊泗洪率軍從後追擊,見有日將殿後,欲生擒之,腳部中彈,“猶裹創督戰,且戰且息,屢犯屢突。……寇且敗退,腹又中彈。”被部下救回後,延至八日而逝。臺南紳民“聞其殞,巷哭罷春,多有持紙錢、麥飯哭祭柩前者。”注29劉永福痛失勇將,“于野外招其魂,哭以奠之,並厚恤其妻子。”注30

 

日軍從大莆林突圍後,逃至他裏霧,又會合該處日軍北撤,奔莿桐港,渡濁水溪,于九月九日至北斗鎮始停。於是,臺中之雲林縣收復。“各處日軍多退,雲林也無敵蹤,敵軍大震。”注31澀谷在明逃至北斗後,星夜赍文向北白川能久告急。北白川增派部隊,欲奪取雲林境內的樹仔腳。此處前臨濁水溪,“溪中一帶沙漠,數裏無人居處,中多蔗園、林投、蘆葦,可為埋伏之所。沙埔暗埋竹釘,桶上鋪竹木,馬軍多陷於泥淖,人馬死者甚多。”兩軍在此對峙近一月。日軍于“日間越溪而戰,夜間即退駐北斗”。在彰化縣境內,北斗以東,有南投的義首張圭等,“暗行聚眾,欲由山後包抄”,北斗以西,有海豐侖的陳贛番,“亦有內應之意”。注32北斗的日軍已處於四面楚歌之中。

 

對抗日力量來説,當時的形勢固為有利,但臺南的糧餉不繼,兵力也得不到補充,已經無力再進一步發動攻勢。時人稱:“時臺兵軍聲頗起……蓋自精華等受撫,義民矯捷可用,雖用土槍,能臥擊,無虛發;且稔習地勢,驀山越澗,尤為長技,聚散前後,飆忽猱騰,每繞倭兵後路,倭人畏之。於是,臺北、臺中頗思反正。適聯莊法已及臺中,頗著成績。臺北鄉民聞之,願潛人聯莊受約束,期大軍至,即內應同舉。為臺灣全局一大轉機。而臺南餉械已匱,不能派兵前進,臺民觖望。”注33到十月上旬,日軍開始大舉進攻,臺南的形勢便急轉直下,毫無挽回之術了。

 

1 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見《中日戰爭》(1),第103頁。

2《臺灣抗戰日方資料》,《中日戰爭》(6),第489--490頁。

3《清德宗實錄》卷346,光緒二十年八月初三日。

4 黃海安:《劉永福歷史草》,見《中日戰爭》(6),第405頁。

5 易順鼎:《盾墨拾余》,見《中日戰爭》(1),第133頁。

6 江山淵:《丘逢甲傳》,見《中日戰爭》(6),第398-399頁。

7 黃海安:《劉永福歷史草》,見《中日戰爭》(6),第409頁。

8 易順鼎:《盾墨拾余》,見《中日戰爭》(1),敵133135頁。

9 《日清戰爭實記》,第46編,第31頁。按:約款後書時間為“光緒二十一年又五月初十日”。“又五月”當即“閏五月”,“初十日”之“十”,蓋為“七”字之誤。易順鼎親與其事,稱時在丁未(初七)之夜,可證。(見所著《盾墨拾余》)

10 易順鼎:《盾墨拾余》,見《中日戰爭》(1),第135頁。

11 《臺灣前期武裝抗日運動有關檔案》,第111--112頁。

12 黃海安:《劉永福歷史草》,見《中日戰爭》(8),第410頁。

13 洪棄父:《臺灣戰紀》,見《中日戰爭》(6),第344頁。

14 吳桐林:《今生自述》,見《中日戰爭》(6),第425頁。

15 臧增慶:《清故記名提督署臺灣鎮總兵官殉難楊公神道碑銘》(抄本)

16 吳桐林:《今生自述》,見《中日戰爭》(6),第425頁。

17 臧增慶:《清故記名提督署臺灣鎮總兵官殉難楊公神道碑銘》(抄本)

18 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見《中日戰爭》(1),第104頁。

19 吳質卿:《臺灣戰爭記》,見《近代史資料》1962年第3期。

20 《臺灣省通志》卷7,《人物志》。

21 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見《中日戰爭》(1),第104頁。

22 臧增慶:《清故記名提督署臺灣鎮總兵官殉難楊公神道碑銘》(抄本)

23 《日清戰爭實記》,第46編,第16頁。

24 洪棄父:《臺灣戰紀》,見《中日戰爭》(6),第344頁。

25 《日清戰爭實記》第43編,第15頁。

26 《日清戰爭實記》第46編,第17--18頁。

27 《日清戰爭實記》第46編,第19頁。

28 洪棄父:《臺灣戰紀》,見《中日戰爭》(6),第344頁。

29 臧增慶:《清故記名提督署臺灣鎮總兵官楊公神道碑銘》(抄本)

30 黃海安:《劉永福歷史草》,見《中日戰爭》(6),第426頁。

31 洪棄父:《臺灣戰紀》,見《中日戰爭》(6),第344頁。

32 吳德功:《讓臺記》,見《割臺三記》,第6465頁。

33 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見《中日戰爭》(1),第105頁。按:姚錫光曾述及黑旗軍反攻彰化之事,論者或從之,然此實乃誤筆。事實上,黑旗軍之反攻臺中,僅進至濁水溪南岸,偶爾逾溪偷襲,從未到達彰化城下。

 

戚其章,山東威海人,1925年出生,現任山東省社科院甲午戰爭研究中心主任

 

 

編輯:賀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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