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副總理尚達曼日前指出,新加坡若也阻止海外人才進入,將重演“臺灣故事”,喪失在全球的優勢。這近一週來引發了臺灣朝野各界的討論與深刻的反省,連馬英九都高度重視,並要求儘速研擬因應對策。所謂的“臺灣故事”,是尚達曼在引述一項針對臺灣人才移動的調查時表示,臺灣人平均薪水下降,原因在於臺灣對於境外人才採閉關政策,同時臺灣最優秀且最聰明的人才正移往境外,尤其是大陸和美國。
臺灣專業技術人才流失情況嚴重
這個被馬英九視為“國安”層級的重大議題,單憑臺當局之力恐很難解決,今後要靠島內各界以更開放、前瞻的思維,妥謀良策廣納海內外人才。務實來看,臺灣已出現“專業人才赤字”現象,的確不容小覷。臺灣“國安會”和相關智庫不久前向馬英九提出的研究報告更指出,臺灣移入的人口,主要是外勞及依親,專業人才卻逐漸外流;現在世界各地都在搶人才,新加坡搶臺灣醫療人員、香港搶臺灣教授、韓國搶臺灣科技人才,臺灣如何留住人才,實屬嚴肅的“國安”課題。
臺灣人才出走、境外人才進不來的現況,涉及層面甚廣,以至於雖然察覺人才流出,卻很難快速對症下藥。很多人認為,現行法令規定外籍人才須在境外有2年工作經驗 (使優秀的外籍生無法留臺工作),且最低工資不得低於47971元新台幣,似有保護主義之嫌;有人則認為臺灣薪水太低,才是無法吸引境外人才的主因,而島內企業主卻抱怨人力成本太高。
臺當局的管制心態讓優秀人才卻步
無可諱言的,過時的法令與主管單位的管制心態,是目前造成優秀人才不肯到臺灣發展的主因。在法令方面,目前對在大陸高校裏工作的臺灣學者,有關單位仍表示回臺後會遭到處罰。這就好比,未開放大陸投資前,恐嚇要嚴懲回臺的臺商一樣,這要怎樣吸引他們回來?其中很多學者已在國際上赫赫有名,是臺灣一流大學求都求不回來的,有這樣的法令存在,只會增加臺灣求賢的障礙而已。
其次,臺灣無法吸引境外人才的關鍵,就在於工資水準過低。美僑商會的調查就顯示,雖然臺灣的名義薪資水準與競爭對手不相上下,但是臺灣的所得稅稅率太高,到手的收入比起其他地方低得太多。更何況,臺灣人過去十多年的平均所得增長有限,若再算上通貨膨脹,實質所得更有所減少。
過度本土化致臺灣競爭力下降
上述原因,許多學者都曾提到過,只是島內朝野及社會各界面對問題時,思維一直陷入政治利益、本位主義的泥淖,眼界不夠宏觀,以致各種解決方案總是在個別利益上打轉,難有整體性的戰略規劃。臺灣民主一路走向民粹化,政策只在淺層的 “民意”、“選票”邏輯中思考,而沒有前瞻性、全盤性的理念。四年一次“大選 ”,選輸就翻盤,誰要擘劃長期建設?
新加坡以臺灣為警惕,講的就是不要閉關。臺灣的閉關,表現在民進黨“逢中必反”,以及臺當局若干過度的本土化政策。雖然“政府”與民間言必稱“國際化”,但在實踐中卻往往背道而馳。從感情上講,尚達曼之言未必獲得部分臺灣民眾認同,但他的論點卻非常中肯,非常值得我們警惕。誠如臺灣“行政院長”陳衝所言,尚達曼是一個把問題看得很深入、長遠的人,其所提臺灣人才流失現象,其實“行政院”已開始注意,也會有所因應。易言之,臺灣人才流出、喪失競爭力問題的最關鍵核心,均不離“開放”兩字,新加坡國家競爭力一直名列世界前茅,可以説正是因為開放。
臺灣是個海島,生存發展須高度依賴對外貿易。長久以來,缺乏天然資源的臺灣,之所以能夠和其他國家和地區競爭,憑藉的就是擁有豐沛的高素質人才。馬英九一再提醒島內民眾,臺灣要立足東亞、立足世界,就必須開放,“開放才能興旺,閉鎖一定萎縮”。當前,人力幾乎等同“國家競爭力”,島內各界在考慮培育人才、吸引人才與留住人才問題時,必須具備開放的思維與眼界,方能把臺灣打造成人才匯聚的樂園。(作者:臺灣淡江大學大陸所教授潘錫堂)(《海峽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