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馬景濤,又稱“小馬哥”、“咆哮帝”、“咆哮教主”等。中國臺灣演員,生於臺灣省臺中縣,祖籍遼寧省綏中縣。代表作有瓊瑤劇《青青河邊草》、《雪珂》、《梅花三弄》等,與尤小剛合作拍攝“秘史”系列劇《孝莊秘史》、《皇太子秘史》、《太祖秘史》。2012年開春大戲《西施秘史》現正在各大衛視熱播。
【先鋒語錄】
我就是用最傻的方式,把整個生命、整個情感完全投入進人物裏面,所以我的表演,真的是帶著一種天崩地裂的力度、狂野和激情。
不管是喜歡我也好,拿我尋樂子也好,或者只是拿我來消遣也好,我必須要成立一個“咆笑教”。
他們為什麼要翻拍,説到底就是為一些蠅頭小利,但賺錢不是贏。
早春的下午,久違的陽光灑滿北京城的每個角落。和馬景濤的聊天,開始於一杯加冰的蘇打水。
從出道的第一部戲到剛剛寫好的劇本,從26年的從藝生涯到現今幸福的家庭生活,從“咆哮”到“咆笑”……這個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用一個下午將過去的美好時光娓娓道來。有時候會産生錯覺,這完全不是戲中那個動不動就青筋暴起、大喊大叫的“咆哮帝”,現實中的他溫和、幽默甚至有些孩子氣。
新劇《西施秘史》的熱播,讓蟄伏三年的馬景濤再度進入觀眾的視線,也為新的一年起了個好頭。如同他自己所説“2012年對於我來説就像是90後開始的生命力,感覺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好了,準備開始重新出發”。
靜靜地在決鬥
“你要是三年不演戲,靜下來沉澱一下,我一定讓你演一部好戲。”2009年的一次談話中,導演尤小剛與馬景濤定下了“三年之約”。從《孝莊秘史》、《皇太子秘史》到《太祖秘史》,這兩個男人通過“秘史情結”早已建立了一種無以言説的默契。
當時的馬景濤也感覺“是時候應該回歸家庭、調整自己”——在演藝圈摸爬滾打20多年,他一直在路上奔波,很少有時間靜下來思考。進入蟄伏期的三年,馬景濤“完全脫離這個圈子”,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他精心裝修出一套玻璃房作為工作室,埋頭創作了一本小説和劇本,還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子,用他的話説“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完成了”。
直到去年夏天,“三年之約”到期,馬景濤也履行“男人的盟約”出演《西施秘史》。當那個霸氣十足又有百般柔情的吳王夫差出現在熒幕上時,人們看到了一個“蛻變”後的“咆哮帝”。
《國際先驅導報》:人們説你在《西施秘史》這部戲裏塑造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夫差,怎麼做到的?
馬景濤:我從史料裏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從歷史裏去回顧一些當時別人所遺忘的細節。其實能成為王者,肯定有不同的氣場,他的決斷肯定與一般常人是不同的。如果你用平常生活的一種狀態去詮釋這個人物的話,那肯定不行。這種東西不是刻意、形而外的一種霸氣,而是一種在內心裏面醞釀的氣場,這種氣場是一般人沒有辦法替代的,我可能在這方面有些優勢。
Q:夫差這個角色哪些地方吸引你?
A:我對人物的定位往往是探索他內心不為人知的一些恐懼和害怕,那是他最脆弱的一面。這是我最感興趣的,也是我最想從平面的對白和情節等中探索的。
Q:有人説秘史是在戲説歷史,你怎麼看?
A:歷史是人寫的。我們要傳遞的是在歷史長河裏歷史人物的一種力量和傳承的一種精神。戲説可能有更多的娛樂效果,秘史只是從更隱秘的角度去挖掘而不是在戲説。做這種戲好似在刀鋒邊緣走,既要有勇氣也要有歷史素養。要抱著歷史使命感去做,而不是把商業評估放在第一位。
Q:和尤導有三年之約,沒拍戲的三年在做什麼?
A:那三年我沒有接過一部戲,恐怕是許多人無法放下的事情。然而相對來説,我覺得自己在取捨之間做了正確的選擇。三年真的讓我沉澱下來,寫了一本將近6萬字的小説《靜靜的決鬥》,還改編成30集的電視劇本和電影劇本。除此之外成立了影視公司,見證了兩個兒子的出生和成長。
Q:聽説《靜靜的決鬥》靈感來自於黑澤明?
A:是的。我特別喜歡黑澤明,他的作品我基本上全看了。他的那部黑白電影《靜靜的決鬥》對我影響很大,看完後覺得意猶未盡還有許多可探索的空間。他的人物刻畫過於表像,我就想借助他這樣一個事件重新演繹一個不同的人生。
心中的那匹野馬
“26年從藝生涯,我一直酷愛駕馭我心中這匹瘋狂的野馬。我明白只有比它更瘋!!!更狂!!!更野!!!才能駕馭它。這是一場靜靜決鬥。”2012年2月25日,馬景濤在微博上“咆哮”道。
曾有兩段時光是馬景濤最艱難的日子,2004年刑滿獲釋的弟弟馬景珊持刀搶劫,再度入獄,被判刑8年,馬景濤那時經常失眠、做噩夢;2007年,他投資拍電視劇遇到騙子,差點把北京的房産都賣出去,後來打贏官司才把被騙的錢連本帶利要了回來。2009年,第二個兒子出生,而弟弟馬景珊在獄中寫出了多部小説,在臺灣文學界引起轟動,也化解了兄弟間的隔閡。
Q:心中的那匹野馬對你來説意味著什麼?
A:我心中的野馬是我前進的最大動力,也可以説是一種激情。我從來都不害怕,一直駕馭著它而且樂此不彼。我知道肯定一輩子都馴服不了,但是這匹野馬再怎麼難馴都不能把我摔下來,我一直都在它的背上。而在我的內心始終有一片草原,讓自己的心性能夠自由地生長。這也是我心中那匹野馬最渴望的一片天地。
Q:你一直都在堅持心中的那種激情?
A:是的,比如説小時候喜歡畫畫,常常自己踩腳踏車背著畫架去畫畫,去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這也是我童年最開心的時光。上高中後每天帶著兩個饅頭上學,一個留著放學吃,一個用來擦涂用炭筆畫的畫,經常會弄混吃黑色的饅頭,感覺這個過程挺瘋狂。
現在寫劇本也是如此,創作過程本身就很寂寞,必須沉澱下來。記得當時我經常會面對夜空,看著它從黑夜變成白天,半個字也寫不出來,有一種較勁的感覺。但是一旦跨越之後,你會享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Q:現在你有了新的目標?
A:我成立影視公司就是為了能夠自由地、更多元化地選擇不同的題材,從不同的角度傳遞觀眾想要看的東西。現在很多劇,尤其是金庸劇、瓊瑤劇和四大名著,都在翻拍,在原作的框框裏坐享利潤。為什麼要翻拍,説到底就是為一些蠅頭小利,但賺錢不是贏,我們做一個作品,是要對人類有益的思考和善的引導,説我孤芳自賞也好,説我不自量力也好,他們用最安全的方式保證自己的利益,而我停工兩年全心來做這樣一個戲,就是要用我最弱小的方式去挑戰這股翻拍風。
Q:接下來有什麼規劃?
A:除了明年把《靜靜的決鬥》同時拍成電視劇和電影外,還要籌拍其他幾部戲。無論做什麼我都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原創。身為演藝圈的一份子,我覺得我不能偷懶,不能坐享其成,不能享受固有資産,我有責任原創,把新的觀念和想法表達出來。現在雖然創業維艱,但我們尊崇原創精神。
打造另一個嶄新的26年,是我要努力去做的。
新解:咆哮是一股力量
馬景濤一直走的是苦情戲的路子。一提起他,人們首先想到的是那個聲嘶力竭、表情誇張、發脾氣亂摔東西的人。從《青青河邊草》、《雪珂》到《梅花三弄》,瓊瑤劇裏的他敏感而狂躁,時不時就會來那麼一齣。有觀眾説他的表演“過於做作”,但對於“咆哮”了20多年的馬景濤來説,“這是百分百的真情流露和情感釋放,不帶任何技巧”。他一度有些抵觸被稱作“咆哮帝”,有一次錄製節目因為主持人的調侃曾一氣之下離開現場。
2007年前後,網路上突然颳起一陣風,關於馬景濤“咆哮”的陳年劇照和經典臺詞開始盛傳,“咆哮帝”“咆哮教主”的昵稱也不脛而走。2008年7月30日,粉絲們在豆瓣網成立了一個名為“景濤同好”的小組,奉馬景濤為“咆哮教主”,用歇斯底里的語氣發泄對日常生活、社會現象的不滿。兩年內,這個小組的成員達到10萬名,超過成員數量上限,不得不另開分部。2010年5月,豆瓣成立“咆哮組”,口號是“每個人心裏都住著一個馬景濤”,此時此刻,馬景濤已然不再是一個名字。
如今的馬景濤也開始享受這種風格。他常常在微博上和教友們一起咆哮,最高紀錄連用108個感嘆號。在90後侄兒和女兒的影響下,他的微博裏總是夾雜著一些“火星文”,比如“北鼻”(baby)、“焦牛”(交流)、“耐泥門”(愛你們)等字眼。在他看來,這種形式好過過去大人的説教和訓斥。
Q:為什麼以“咆哮”的方式去演戲?
A: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我第一次拍瓊瑤阿姨作品的時候,我完全是被劇中激烈的情感和澎湃的愛情故事而打動了,那麼這些需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詮釋呢?其實都沒有所謂的標準,所以我只能用最直接的情感去傳遞,我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用演技去替代的。我就是用我最傻的一種方式,把我自己整個生命、整個情感完全投入進那個人物裏面,所以我的表演,真的是帶著一種天崩地裂的力度、狂野和激情,這都是來自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我是盡情地享受在拍攝過程裏面,那個人物帶給我的痛苦和快樂,所有的釋放我都會在那一瞬間找到一種平衡。
Q:現在怎麼看“咆哮帝”這個稱呼?
A:這是件很快樂的事。對我來説是一件厚愛和天大的禮物。
我把“咆哮”改成“咆笑”,它其實就是一股力量,大家透過我可以找到一種出口。不管是喜歡我也好,拿我尋樂子也好,或者只是拿我來消遣也好,我必須要把這些力量給集合起來,然後成立一個“咆笑教”,有一個大家能夠抒發心情的地方,在這個地方大家可以百無禁忌地去“咆笑”。(《國際先驅導報》 陳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