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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句詳細記錄的“七七事變”爆發經過

時間:2010-12-14 14:59   來源:光明日報

  核心提示:年年“八一五”,日寇投降紀念日已經是第65個年頭了,但歷史的烽煙並未消盡。而別有意義和韻味的,是一組《盧溝橋抗戰記事詩》,以獨特的視角和詩的語言,記錄了當年驚心動魄的一幕,作者是原全國政協委員、中央文史館館員王冷齋先生。

  本文摘自:《光明日報》2010年8月20日第10版,作者:李樹喜,原題:《王冷齋的抗戰詩》

  年年“八一五”,日寇投降紀念日已經是第65個年頭了,但歷史的烽煙並未消盡。而別有意義和韻味的,是一組《盧溝橋抗戰記事詩》,以獨特的視角和詩的語言,記錄了當年驚心動魄的一幕,作者是原全國政協委員、中央文史館館員王冷齋先生。

  王冷齋(1892-1960),筆名冷公,福建閩侯人。早年參加辛亥革命,參與北伐。曾任亞東通訊社總編輯,創辦遠東通訊社和《京津晚報》。1936年任河北省第三區行政督察專員兼宛平縣長。1937年7月7日事變,王首當其衝,歷之記之。日軍的挑釁、侵略,兩方談判,兩軍激戰,見之於其日記性質的十五首詩。往事如刻,歷歷如昨……

  7月7日夜10時許,王冷齋接行政公署許處長來電,據日方説,他們的一名演習兵被宛平的華兵捉進城去,他們要進城搜查。王冷齋判斷:“此夜月黑大雨,日軍竟到盧溝橋警戒線內演習,明明是企圖偷襲宛平城。”

  “一聲刁斗動孤城,報道強鄰夜弄兵。月黑星辰煙霧起,時當七夕近三更。”這是第一首。作者注曰:“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之夜,近十一時,槍聲忽作于宛平城外,後查之為日兵所發”,記載了日軍挑釁的第一槍——時間地點明明瞭了。

  槍聲緊,軍情急,中方戰士聞風而動,“報國殲仇正此時,紛紛將士盡登陴。十年我亦曾磨劍,安敢軍前後健兒!”作為中方的軍政長官,王冷齋身先士卒,不甘落後。

  日軍藉口一士兵失蹤事件,同中方接洽談判。王冷齋記載説,“我方代表為予,外交代表委員林耕宇,綏靖公署交通處長周永業三人同往……”

  城外談判,突然,日軍輔佐官寺平現場綁架了王冷齋。且擺開機槍陣,要挾中方開城,“以危言脅迫,予置若無事。”“挾持左右盡弓刀,誰識書生膽氣豪!談笑頭顱拼一擲,余生早已付鴻毛。”王冷齋據理力爭,威武不屈。日軍只好放行。“脫身單騎縱歸來,未格蠻心尚費猜。激勵三軍堅壁壘,任教強敵也難摧!”而後,敵人果然大舉進攻,“炮彈命中專員公署。房屋盡毀。傷兵民甚多。”

  守城的中國軍人是勇敢者。“八日九日兩夜,夜戰極烈。我軍大刀隊突襲敵陣,斬馘無數。”王冷齋詩曰:“暗影沉沉夜戰酣,大刀隊裏出奇男。霜鋒閃處寒倭膽,牧馬胡兒不敢南。”

  “敵既失利,乃急言和”,兩方商定:一,雙方即日起停止射擊;二,日軍撤退豐臺,我軍撤向盧溝橋西……王冷齋心裏明白:“三張約法且言和,令下前鋒共止戈。畢竟蠻夷無信義,撤兵意少緩兵多。”

  中方將士挫了倭寇威風,但畢竟難改強弱攻守的格局。幾天談判和象徵性停火之後,日寇撕毀協議大舉進犯,並有飛機大炮助戰。戰鬥極其慘烈:“東傾雉堞北崩墻,血肉長城築更強。眾寡懸殊攻守異,孤城屹立豈尋常!”

  國際友人同情和支援中國人民。在京的歐美人士多次冒險到宛平城慰問我軍民,在王冷齋的陪同下到盧溝橋考查。戰爭氣氛中,一位歐籍友人撫摸著欄杆石獅對王冷齋説:“睡獅今已醒矣!”令王冷齋感慨不已:“睡獅一吼震寰瀛,伐木丁丁見友聲。博得同情人共讚,不辭艱辛到危城。”

  軍方交戰和高層談判交替進行。但日軍禍心昭昭,兩方力量懸殊,中方高層的和平幻想只能是畫餅充饑。“中樞大計決機籌,指示周行定遠謀。維繫和平成絕望,犧牲今已到關頭。”其悲涼感慨,無可奈何的情緒,溢於筆端。

  經過20余日危急堅守,最後,王冷齋和部隊奉命撤離。有人為王冷齋全身而退慶倖,而王先生卻憤然説:“予則以為不能與城共存亡為不幸也!”

  這是一頁珍貴的歷史。王冷齋,在關鍵的位置、風口浪尖的時刻,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是歷史事件的重要當事人,最有資格的忠實的記錄者。

  王冷齋是睿智的,雖然受挫退讓,但他堅信中國還有正義不屈的力量。“延安奮臂起高呼,合力前驅原執殳。億萬人心同激憤,山河保障定無虞。”王先生寄希望於延安,寄希望於共産黨和廣大民眾,最後和他們同程匯入歷史洪流,迎接了抗戰勝利和新中國的誕生。

  詩是人靈魂的寫照。文武兼備,詩史交融。以詩記事,以史入詩,這就是王冷齋先生。雖然70年過去,其凜然風骨,慷慨詩家形象,躍然紙上,令人長久敬佩!

編輯:何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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