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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時間:2013-01-15 13:18   來源:台灣網

  第二章  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引言:“酷兒”理念

  達芬奇一生未婚,這並不能説明他不喜歡女性,只是表明他並不需要女人。他具有雙重氣質、雙重人格,只有同時擁有男性和女性雙重氣質,才會將科學的真與藝術的美結合在一個人的身上。柏拉圖曾説過關於雙性人的神話:同時具有男女兩性的人,因為強大無比,所以被天神宙斯一分為二,因此男女才都渴望找到與自己分離的另一半。柏拉圖的寓言告訴我們,每個人身上原本就並存著男女兩性特質,一個人越是蘊含異性特質,在人性上就越豐富和完整。

  張國榮就具有這樣的雙重人格、雙重氣質,但是他卻不因這樣的特點強大無比,他的內心脆弱且憂鬱,他需要愛。張國榮既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就像《金枝玉葉》裏顧家明説的,“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無疑,張國榮屬於“酷兒”群體。

  “酷兒”作為一個開放的和反歸類的“類別”,主要包括人群:同性戀者、雙性戀者、跨性別者、易裝者、虐戀者,以及認同並踐行酷兒理論的異性戀者。酷兒係指那些與常態文化立場相牴牾,在性、性別或性相方面無法歸類或不想被歸類的所有生命個體。對於他們,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完全不必一致,想做哪個性別就做哪個性別,完全沒有必要先改變第一性徵才有資格做那個性別的人。

  “酷兒”理論認為,社會性別是強迫的,即一旦偏離社會性別規範,就會導致社會排斥、懲罰和暴力,更不必説由這些禁忌所産生的越軌的快感。因是強迫性的,所以脆弱。

  “酷兒”通過自身相對傳統和主流文化的異質性,獲得自由公平表達慾望和性別身份的權利,呼籲社會對多元性文化採取寬容和尊重的態度,並最終創造一種新的人際關係格局和人類新的理想化的生活方式,每個人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個性和生活以及文化,並獲得社會給予尊重。

  哥哥身上就有這種異質色彩,超出社會霸權意識的非男即女的規範——異於常態的性取嚮導致異質的肉身和異質的色性——他這種非常態、非主流的形象處於邊緣地帶。再加上哥哥天生反面角色的色相——自從他出道以來扮演了無數亦正亦邪的人物,在每個角色身上都深深烙下了個人的印記,將個人駁雜不純的“異質”提升到美學的最高層次,以至於被人説是本色演出——哥哥很不同意這種看法,他説:“演得好了就成了本色出演了,為什麼不承認是演技好?”我想一部分緣于他的演技好,一部分緣于他本身的異質特點。

  這一時期張國榮主演的《春光乍泄》《霸王別姬》作為酷兒電影取得了重大突破和進展,但基本上還是出於人文主義關懷,表現這一群體艱難存活的現狀,並沒有體現出光明、快樂、健康甚至前衛的姿態。

  張國榮自編自導的音樂劇《夢到內河》充滿美感,具有光明健康的姿態,但是卻遭禁播。後來由無線播出,也有過多處刪減,理由是:無線會安排于6時“金曲挑戰站”播放,這段時間有很多學生在家欣賞電視,所以擔心題材敏感而不獲電檢處通過。

  可見異性戀的霸權世界如何視酷兒身份為洪水猛獸,公眾的恐慌導致草木皆兵。而張國榮卻以身試法,借音樂影像媒介,建構一幅充滿男性陰柔軀體的美學意識地帶,使同性愛化成可觸可感的肉身存在。

  張國榮選中“日本芭蕾舞王子”西島千博為主角,就是看中他典雅的陰柔氣質,男性的線條美。片中西島千博輕輕依偎哥哥的肩膊、兩人緊貼上身及床上纏綿的鏡頭,除了意識大膽之外,更是將同性戀的親密舉動拍得極其藝術化。

  你叫我這麼感動

  但是這是我

  你有可能戲弄

  怎麼肯親手展示

  如何被抱擁

  我兩手還有用

  你贈我一巴掌吧

  為什麼未痛

  我也許在發夢

  哥哥在片中則是安靜的,唱著這首歌時的表情猶如在夢中。這部音樂劇表現的就是一個夢境,是張國榮曾經的一個夢,所以飄忽、迷離,像碎片的拼接。內河上天鵝孤單起舞,同樣孤單的“我”翩然而至——仿佛一個是另一個的影子,忽而纏綿交繞,忽而可望不可即,如水照花。他以藝術化的抽象理念表現了一場情慾的交織離合。

  而之後的《春光乍泄》則肉搏相見,真身體現同志的情慾;《色情男女》中張國榮成了情慾的思考者;唯《金枝玉葉》還在異性戀和同性戀之間猶豫徘徊。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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