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哲學家,身無分文,四處流浪,有一天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鄉村。那里的人們過得非常貧困。看到有異鄉人來了,村民們都很好奇,繼而聚集在他的身邊。他們發現哲學家雖然貧窮,但非常快樂,于是村民們向他請教快樂之道。于是,這個哲學家說出了一段也許是有史以來引用最多的名言。這段話僅有30個字,卻經歷了幾個世紀,世世代代地流傳了下來:“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受就足夠了。”
很多人都不相信那句名言:“不要為明天憂慮。”他們把它當做一種多余的忠告,把它看做東方的神秘之物,始終不肯相信。他們說:“我一定得為明天做好準備,我得為我的家庭準備周全。我得賺到足夠多的錢,然後把錢存起來,以備年老的時候用。我一定得為將來計劃和準備。”
是的,一定要為明天做好準備,仔細籌備、計劃和行動,但不要擔心。
一個軍事指揮官必須為將來謀劃,可是他們決不能有絲毫的焦慮。曾指揮過美國海軍的海軍上將恩斯特·金恩說:“我向最優秀的軍人提供最好的裝備,再交給他們一些合適的任務。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他接著又說:“如果有條船沉了,我是無力獨自一人把它撈起來的。如果船一直在下沉,我也無法擋住它下沉的勢頭。我認為把時間花在解決今天的問題上,要比為昨天發生的事後悔好得多。況且,如果我老是為這些事操心,我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最近,我很榮幸地拜訪了亞瑟·蘇茲柏格,他是《紐約時報》的發行人。蘇茲柏格先生告訴我,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蔓延到歐洲時,他感到非常沮喪,對形勢非常悲觀,焦慮不安,以至于徹夜難眠。他常常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拿著畫布和顏料,照著鏡子,想畫一張自畫像,盡管他對繪畫的技巧知之甚少。
但為了獲得內心的寧靜,他還是畫著。最後,他用一首讚美詩中的7個字作為他的座右銘,最終消除了憂慮,讓自己的內心安寧下來。這7個字就是:“只要一步就好了。”
也是在二戰時期,有個叫泰德·本傑明的年輕士兵,他住在馬里蘭州的巴鐵摩爾城紐霍姆路5716號——他已經焦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幾乎完全喪失了鬥志。
他在日記里寫道:“1945年4月,我焦慮極了,以至于患上了一種被醫生稱之為結腸痙攣的疾病,這種病讓我非常絕望。我想,假如戰爭不在那時結束的話,我一定會瘋掉的。
“當時我在第94步兵師擔任士官職務,工作是搞一份作戰中傷亡和失蹤的情況記錄,還要幫助挖掘那些在激戰中陣亡後被草草埋葬的士兵,把他們的遺物送還給他們的親友。我一直擔心自己會崩潰,擔心自己能否挺過這段時間,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抱抱我那尚未見面的16個月大的兒子。我既憂愁又疲憊不堪,瘦了34磅,還差點兒發瘋。我眼睜睜地看著雙手變得皮包骨頭,一想到自己將瘦弱不堪地回家的情形就悲從中來。我快要撐不住了,常常一個人暗地里哭得縮成一團。有段時間,也就是德軍最後大反攻開始不久,我常常哭泣,這甚至使我放棄了還能恢復正常生活的希望。
“終于,我住進了醫院。一位軍醫對我說的一番話,一下子改變了我的生活。在我做完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之後,他告訴我,我的問題純粹是精神上的。‘泰德,’他說,‘我希望你把生活想象成一個沙子漏鬥。在漏鬥的上半部,有成千上萬顆沙粒,它們緩慢、均勻地通過中間那條細縫。任何人,包括你我,都無法讓兩顆以上的沙粒同時通過那條窄縫。我們每個人都像這個漏鬥,當嶄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盡快完成,但我們只能一件—件地做。讓工作像沙粒一樣均勻地慢慢通過,否則我們的身體和精神上的健康一定會受損。’
“從那天起,也就是軍醫告訴了我這番話之後,我就一直奉行這種哲學。‘一次只通過一顆沙粒,一次只做一件事。’這個忠告在戰時拯救了我,而現在對我目前在印刷公司的公共關係及廣告部中所做的工作也很有幫助。我發現無論在哪里,日常生活中總有類似戰場的問題,即同時要做好幾件事,但時間卻很有限。文字資料要準備,新的表格要處理,要安排新的計劃,聯係方式有變動,分公司開張或關閉……
“即使面臨再多的變故,我也不再慌亂不安。我牢記軍醫給我的忠告,工作比以前更有效率,再沒有那種在戰場上幾乎使我崩潰的狀態和混亂的感覺。”
目前的生活方式中,最讓人恐懼的就是,醫院里半數以上的床位都留給了精神或神經上有問題的人。他們是被煩惱積累的昨天和令人擔心的明天形成的雙重壓力壓垮的病人。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只要能牢記:“不要為明天憂慮”,或“生活在一個完全獨立的今天里”,我想他們就一定能收獲淡定、從容和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