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

敘述的可能

時間:2012-12-06 02:11   來源:中國臺灣網

  敘述的可能

  我的生活與你無關。說完這句側身看你,是玩笑般的。你也在笑著,眼睛仍專注于前方道路,良久,卻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背。再良久,嘆息一聲:家夥……

  那個下午先是有很好的陽光。後來,湖邊的黃昏涼意沁人了。 

  這段話只是一個試驗,關于敘事的可能性的試驗。常常如此,信手敲下一個句子。敘事的句子,然後,不再繼續。如同所有的關係,都將停留在原地。敘事一開始,就結束。我總是急于結束,因為來不及開始。

  多年前對女友林子說,你有敘事的天分。她躲在網絡的另一頭偷笑:我卻迫不及待地想要抒情呢。

  我們都如此,自從學會文字,便迅速拋棄安靜的可能,按照恆定的節奏舒緩地講敘故事或者無故事的可能。急切地,熱烈地,語無倫次地,議論,抒情,迫不及待地要表達觀點,要說出我,我……

  而米歇爾福柯說:我完全明白除了虛構以外我從來沒有寫過任何東西。

  生活在別處。所以我一直是個不務正業的人。說到底,文字不過一些蛛絲馬跡。敘事,抒情,議論,如何妙筆生花,鞭辟入里,于生活,終歸並無助益。當她說:你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傷口。裸露的難堪,任再濃烈的夜色,酒意,還是掩飾不過。好在多少年來,已習得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即使真的誤讀,也不解釋。閱讀的趣味即在于誤讀,因所有的閱讀不過是讀自己。忘我之境,紅塵里究竟少有人證得。隔世的高僧這輩子也總是先要穿過滿徑繁花,幾度為亂花遮眼。

  何況,還有數度提及的那個句子:十分冷淡存知己。

  那個下午我在奔跑的車里,看著南方少有的晴天艷陽,道路兩旁一株一株正在搖落的銀杏,偶爾也有驚艷如北方草木的明黃。

  誰此時孤獨,就永遠孤獨。

編輯:劉瑩

相關新聞

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