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

第十一章 理智投資的風格

時間:2010-02-26 15:18   來源:中國臺灣網

  索羅斯說:“人們往往被我的常勝誤導。我可以毫不介意地說,我和其他人犯同樣多的錯誤,但我覺得我的過人之處在于能認識自己的錯誤,這就是我成功的秘訣。我獲得的最重要的洞察力就是認識到人類的認知具有必然的不正確性。”正是這種客觀的認識和自我分析讓索羅斯始終理智,無論是贏利還是虧損,索羅斯都可以理智地面對現實,冷靜地思考問題,妥善地處理結果。

 

  1.投機者應該在沉默中投機

  我們要做的就是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 ——喬治·索羅斯

  早期的職業生涯中,索羅斯認為名聲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最糟糕的事情。名聲意味著立刻被人認出來,意味著不斷地被媒體的電話打擾,意味著享受私人生活的結束。索羅斯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他不會為了虛名到處宣揚自己的投資秘密,相反索羅斯把投資觀點視為私人財產。作為一個天生注重隱私、天生理性冷靜的投資者,索羅斯希望他的基金盡可能的低調。1981年6月,《機構投資者》這樣評價它的封面人物喬治·索羅斯:“一個神秘人物,一個獨行俠,從不透露他的行動,甚至與他的合作夥伴保持著距離。”量子基金行政管理的加里·格拉德斯坦說:“喬治從不對我坦言他心里在想些什麼。”索羅斯嚴禁他的職員們對媒體發言。結果他們被人稱為秘密索羅斯基金。量子基金前管理者詹姆斯·馬奎斯說:“我最後一次上新聞,就是在我開始為喬治·索羅斯工作的那一天。”

 

  索羅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量子基金在做些什麼,他說:“你在對付市場,你應該是匿名的。”不但如此,索羅斯還為掩蓋他的行動痕跡下了很大的工夫。外界這樣評價他:“索羅斯的嘴閉得實在太嚴,外人很難知道他的組織在買入、持有和賣出些什麼股票。”

 

  那麼,怎樣才能建立起上十億美元的頭寸而又不為人所知呢?一位量子基金的經紀人的話給了我們一點提示。他介紹說:“總經理的桌子上有一部特殊的電話,如果這部電話響了,他知道這一定是索羅斯打來的。除了老板,沒人能和索羅斯直接對話。當執行命令下達到我這里,我要做的是1000或10000手的大交易,不是普普通通的幾百手。為了不留任何痕跡,我必須將它們一點一點地散入市場。”

 

  索羅斯如此謹慎的原因是:如果其他人覺察到了他的行動,他們會瘋狂涌入市場,導致價格偏離他的意願。由于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其他投資者只能嘗試著尋找他留在市場中的“足跡”。比如,1995年10月,“索羅斯正在做空法國法郎的傳言促使該貨幣相對德國馬克急劇貶值”。如果一個像巴菲特這樣的股市投資者將他的意圖公之于眾,最糟糕的後果是其他投資者會蜂擁而至,推高價格。如果透露行動計劃的是一個像索羅斯這樣的經常持有巨額空頭頭寸的交易者,那麼更加可怕的市場劇跌就可能發生。

 

  1978年,索羅斯做空了經營賭場的娛樂國際公司的股票。另一個交易商羅伯特·威爾遜也是這麼做的,而他已經在環球度假的過程中把他的頭寸告訴了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賭博股當時很熱。當威爾遜在挪威的峽灣漫步,在香港的商場購物時,老家的股民已經將娛樂國際的股票從15美元捧到了120美元。知道威爾遜有空頭頭寸的經紀人告訴他們的客戶,當這只股票升到足夠高的程度,威爾遜肯定要平掉他的全部頭寸,因為他的資源並不是無限的,他們說,這一點對這只股票提供了相當大的支持。最終,威爾遜的經紀人們追上了他,告訴他必須做出選擇,要麼補充資金,要麼立即撤出。“平掉一些娛樂國際。”他下令說。現在他處在了一種不得不壓榨自己的境地。誠然,娛樂國際的股票很可能無論如何都會上漲。但威爾遜把自己的頭寸告訴其他人相當于邀請市場壓榨他。市場當然不會跟他客氣。

 

  索羅斯像往常一樣保持沉默,因此當時沒有人知道他也有空頭頭寸。當他看清了形勢後,悄無聲息地平掉空頭轉而做多,利用威爾遜的蠢行獲得了利潤。威爾遜的困境已經證明索羅斯所說的“投機者應該在沉默中投機”是正確的。

 

  巴菲特樂于在一天中的任何時候談論商業和投資,但索羅斯在社交場合更願意完全回避這些問題。他的一個多年的老朋友曾經說,他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索羅斯靠什麼謀生。

 

  在一次晚宴中,一個客人開口向索羅斯尋求投資建議,頓時氣氛變了。索羅斯的態度變得非常冷淡,他問這個客人:“你有多少錢?”客人感到很難堪,于是把皮球踢了回去:“你有多少錢?”在其他客人的注視下,索羅斯回應說:“哦,這是我的事,但我可從沒問過你我應該用這些錢做些什麼。”那個人再也沒有回話。索羅斯是獨立思考的,他不需要找人判斷他的投資觀點的質量。這也正是他從不將自己的投資觀點告訴別人的原因。


  2.理性地對待自己的財富

  唯一能傷害到我的事情就是,我的成功促使我回到兒時對于自己全能的幻想。但是,只要我身在金融市場,這似乎就不太可能發生,因為它們會不斷地提醒我,我是有局限的。——喬治·索羅斯

 

  驅使索羅斯前進的動力是什麼?金錢?很少有他的朋友或合夥人會這麼想。他的摯友拜倫·威恩曾說:“如果再賺上10億美元,也不會讓索羅斯感到多麼快樂。他賺第一個10億美元時,就沒有感到很快樂。”當然,賺錢肯定能帶給他一些樂趣,但不會很多。索羅斯是個很理性的人,他思考的不僅僅是金錢和財富。不管有多少錢流進他的銀行賬戶,他都永遠不可能滿足于做一個簡單的、有錢有閒的人。

 

  說到人們所推崇的身份象徵,奢華的酒店套房、遊艇和私人飛機早已取代了美輪美奐的住房和景色迷人的花園。但是,新富一族與之前的富人間最大的區別在于流動性。索羅斯追求悠閒生活以外的一些東西,他覺得在私人飛機上比在遊艇里更舒適,而酒店套房比大房子更有用,滿世界忙碌比坐在泳池邊更有收獲。然而,索羅斯和許多當代的富人還有著顯著的區別,那就是他對智慧生活的追求。除了卡爾·波普的作品以外,還有兩本對索羅斯影響最大的、晦澀難懂的書,一本是道格拉斯·霍夫施塔特《哥德爾艾舍爾巴赫集——異壁之大成》,另一本是葛雷格里·貝特森的《朝向心智生態學》。索羅斯將自己看做是一個投機者,同時還是一個哲學家,更準確地說,他是一個碰巧成了投機者的失敗哲學家。對此,索羅斯說:“我很願意被看做是一個務實的哲學家,但是如果說我是一個受挫的哲學家,我也很高興。”

 

  在1992年秋天,索羅斯成為英國牛津大學讚助委員會委員時,他要求人們把他列為“一個金融和哲學探索者”。然而,到20世紀90年代,索羅斯已經成了億萬富翁。而且不管他在金融界之外做了什麼,人們常常稱他為“匈牙利企業家”、“理財大師”、“億萬富翁投機家”,甚至有一次他被稱為“全球金融界的壞小子”。索羅斯想擺脫這些稱號,他在基金會向新聞界推出的報道上,將自己描述為“國際慈善家”。他等于在說:“如果我不能被稱為一個哲學家,至少不要說我是金融家。”

 

  索羅斯更多地渴望得到別人的尊重,尊重他的思想、他的見解以及他通過慈善活動對社會的貢獻。如果他稱自己為慈善家,但自己卻不名一文,那麼沒人會認真對待他的話。他不止一次地說過,在華爾街的成功至少給他提供了被人聆聽的機會,而被聆聽則是被尊重的開始。他將自己看做是具有歐洲傳統的知識分子。華爾街是賺錢的好地方,但是除此之外,索羅斯對華爾街以及以辦公室為家的人毫無興趣。他坦言:“我沒有花很多時間與股市里的人泡在一起,我覺得他們很乏味。”他感覺和知識分子在一起遠比與商人在一起更自在。索羅斯可能向往放手所有的投資活動,做個全職的哲學家,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在華爾街太成功了,因為賺錢確實給他提供了一些機會,而這些機會是端坐在象牙塔里的哲學家很少能獲得的。

 

  不論索羅斯對自己在華爾街上的成就多麼滿意,他決不喜歡在日常投資決策中的種種痛苦:“我真的是在冒險,這是個非常痛苦的經歷。一方面,當決策失誤時,我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精神打擊。另一方面,我不想以賺錢來判斷自己的成功,我必須否認自己的成功,這樣才能維持成功的原則。”他在另外一個場合中提到,在投資時感到痛苦源于金錢的損失。他想要指出的是,如果想賺錢,你就必須要承擔風險。在20世紀80年代早期發生的“認同危機”,就是因為他感覺僅僅是賺了很多錢的人生是不圓滿的。

 

  正如經常思考的人一樣,索羅斯常常會擔憂錢財的積累會產生負面的影響,擔憂人們關注他僅僅因為他賺了很多錢。索羅斯說:“我必須同時接受成功所帶來的權利和它所產生的影響……我面臨的最大風險就存在于承認金錢使我變得更強大、更有影響力的過程中。”“認同危機”的到來給他帶來了解脫。

 

  索羅斯享受著優越的生活。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他有四處住所,分別在曼哈頓、長島的南安普敦、紐約的貝德福德和倫敦。但是,他比其他有錢人謙遜得多。他既不抽煙也不喝酒,也不喜歡享受很多的美食。他的倫敦合夥人埃德加·阿斯泰爾常常在辦公室外面看見索羅斯。索羅斯的品位不是用來炫耀的:“他喜歡戲劇和音樂。他不喜歡收藏。他有幾件匈牙利藝術品。他喜歡服裝,他總是穿著得體。”

 

  每次出國去他的慈善基金會的時候,索羅斯總是不用私人司機和保鏢。有時參觀大學校園的時候,他待在學生區。他自己叫出租車,或者從城鎮的這頭走到那頭,或者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對于索羅斯如何拒絕過億萬富翁的生活,他的很多朋友都有一些趣談。蒂伯·瓦莫斯是一名匈牙利知識分子,隸屬于索羅斯在布達佩斯的慈善基金會,他回想起有一次和索羅斯坐在匈牙利科學院的大樓里的情景。索羅斯問他:“我怎麼去那所大學?”瓦莫斯告訴他:“你可以坐出租車。”“為什麼不坐有軌電車呢?”索羅斯很認真地問。瓦莫斯解釋說,索羅斯這麼做不是為了省錢,他只是很務實。如果,此刻從一地到另一地的最快的方式是坐電車,那麼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索羅斯在南安普頓的房子是一座石灰粉刷的,西班牙瓦片裝飾的別墅,配有遊泳池和網球場。1990年,索羅斯舉辦了一個宴會,慶祝自己的60大壽。草地上放置著一個白色的大帳篷,晚飯跳舞時用。根據一個客人的說法,被邀請的500個客人都是很重要的商業巨頭和匈牙利的富翁。

 

  雖然索羅斯希望給人的感覺是自己過著簡樸的生活,但是有時可能會誤導別人。從南安普頓到曼哈頓和他的四處住所都可乘坐水上飛機,但是索羅斯沒有遊艇,沒有勞斯萊斯。20世紀90年代,索羅斯出差或旅行的時候,他通常是乘商務飛機,而不是坐私人飛機。索羅斯有一次想買一架飛機,這樣從紐約到歐洲之間往返會很方便。他咨詢拜倫·威恩的意見。威恩告訴他:“這不是個好主意。如果你有一架飛機,你會發現,只有當飛行員想用它的時候,你才會用飛機。”威恩向索羅斯建議,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包機。索羅斯聽取了他的建議。對于一些人來說,索羅斯特別靦腆,但是他喜歡人們伴他左右。據威恩的觀察:“索羅斯喜歡住在舒適的地方,他不喜歡帶你四處參觀他的房子,跟你說,看這個鐘,或者是那幅雕像或名畫。索羅斯欣賞的是物質的東西。他喜歡過舒適的生活,他喜歡把人們帶到家里,提供美味佳肴,盡可能地讓他們過得很舒服。”

 

  他經常舉辦聚會。他要邀請一些朋友回家共進晚餐。家人會問有多少人。索羅斯回答:“哦,可能有50人或75人。”然後,家人就為70個俄羅斯的持不同政見者和他們的夥伴準備晚餐。每年新年前夕,索羅斯都會在紐約的公寓舉辦晚會。夏天在南安普頓,每個周六的晚上,索羅斯都會用來消遣娛樂,對于索羅斯來說,這樣的晚會就如商業會議、社交活動一樣重要。威恩參加過這些晚會,在他看來,索羅斯在人群中表現得很好,他跟每一個人打招呼,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
因為愛好社交,自然而然索羅斯不喜歡久坐不動的生活。他喜歡處于活動當中,看看世界上其他地方,讓頭腦積極地轉動,與要人交往。簡而言之,他渴望冒險,並且在人生中積極大膽地尋找冒險。無怪乎他覺得商業人士和交易室很乏味。

 

  和知識分子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當他們不是美國人的時候,索羅斯常常會感到特別舒服。

 

  索羅斯總保持著狂熱的前進步伐,因為他堅信自己是一個特別的人,是對生活有著特殊目的的人。請大家不要忘記,這是一個小時候認為自己像神的人。

 

  成年後,索羅斯明白這樣的想法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例如,人們會因此說他是完完全全的“自大狂”。1987年,索羅斯寫道:“唯一能傷害到我的事情就是,我的成功促使我回到兒時對于自己全能的幻想,但是只要我身在金融市場,這似乎就不太可能發生,因為它們會不斷地提醒我,我是有局限的。”

 

  金融市場也在不斷地提醒索羅斯,他似乎有點石成金的本領。雖然他不可能一貫正確,但是那的確是他擅長的領域。在他投資最為成功的一年,記者丹·多爾夫曼問他:“如果再來一次,你會打算怎麼做?”索羅斯說:“這基本上是不可能再發生的事情,但是在我的經歷中,這確實出現了。”這里的關鍵在于,對于索羅斯而言,甚至不可能再發生的事情都出現了。

 

  如果索羅斯能夠讓不能再發生的事情出現,那麼,還有什麼能阻止他用同樣的方式使用自己的知識力量呢?有什麼能阻止他為人類的知識做出偉大的貢獻呢?索羅斯的人生中有個階段,即20世紀50年代,他遇到了絆腳石。因此,不得不放棄成為一名學者和哲學家的計劃,但是掙的錢越多,他越確信,或許有可能重返知識的王國。

 

  有了這些想法,索羅斯開始構建理論,關于知識、歷史和金融市場的理論。他宣布他的“發現”,即關于參與者的偏見在探索人類知識中的作用,是理解所有包含參與者的思考的歷史過程的關鍵,“正如基因突變是理解生物進化的關鍵”。

 

  索羅斯認為自己的思想與眾不同,因此,對于那些他覺得不太有天賦的人,他很難忍受。畢竟,他認為他能透過現象看見本質,而其他人做不到。

 

  比如,在談到自己理解金融市場的能力時,索羅斯說:“我認為我真的了解正在發生的過程——革命性的過程,而且比其他人了解得都好、都透徹,因為我有一個理論,一個知識的框架,可以在框架內處理這個過程,這是我的特長,我在金融市場中處理類似的過程。”

 

  對于那些試圖探測金融市場的人,索羅斯說:“我很看不起那些職業投資者的‘聰明’,他們的地位越顯赫,我越不會覺得他們能夠做出正確的決策。”
吉姆·馬克斯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與索羅斯共事,對這一點他有深刻的體會:“索羅斯總是有這樣的感覺,他能夠比別人理解得更好。這是一個鬥爭,不是因為他要將思想從匈牙利語轉換到英語,而是他試圖要將你拉入他的思維。”但是,索羅斯很清楚,他不能讓你很快地跟上他的思維。他有一種感覺,當他理解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好像他在和上帝說話。這就是為什麼他非常確信要發生的事情,當這個事情不能如願發生的時候,他會是最吃驚的人。但是如果事情發生了,他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


  3.做錯了就要立即止損

  投資本身沒有風險,失控的投資才有風險。 ——喬治·索羅斯

  當索羅斯確定決策正確時,他願意大膽行事,充分利用機會的賜予來獲取利潤;而一旦發現決策失誤,索羅斯也能及時止損,保全自身。對于在投資市場摸爬滾打的人來說,止損都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紀律。止損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把虧損限制在一定限度內,從而可以有效地保存資金實力,以備來日再戰。

 

  由于金融領域與生俱來的風險性,許多投資者在投資之前就做好了可能賠錢的心理準備,而且大多數投資者都在自己的心里設定了一個止損點,在這方面,投資大師與普通投資者沒有區別——索羅斯也是如此。索羅斯與大多數普通投資者在面對虧損時的區別是,許多投資者在制定了止損點之後,在面對市場不利的情況時,沒有嚴格執行自己的止損計劃,而索羅斯在面臨這種情況時,卻每次都能嚴格執行,不讓自己找任何理由去推翻止損決定。這也正是索羅斯為什麼能在風起雲涌的世界金融市場上始終站穩腳跟的原因。

 

  所謂的設定止損點,就是在投資之前預定出一個價位作為自己的離場價位,即如果投資以後,市場沒有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前進,反而轉向不利方面發展,那麼在市場到達原先預定的價位時,就要平倉離場,結束當次投資。換句話說,也就相當于在此時認輸,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及時收手,尋找下一個投資的機會。例如,以5元1股的價錢買入一只看漲的股票,結果在買入後股票轉而下跌,如果在買入時設定的止損點是4.5元的話,在股票跌到4.5元之前,可以繼續持有以待價格上揚,而一旦股價掉至4.5元,就必須立即將股票賣掉離場,把損失固定在自己可以接受的這個范圍內,以免繼續增加損失。

 

  止損點設立在什麼地方合適,要根據每個投資者的具體情況而定,最重要的就是按照投資者自身的承受能力而定,承受能力強的可以將止損點設定得稍低一些,承受能力差的則要設定得高一些。但無論如何,必須設定止損點,而且一定要嚴格執行。索羅斯從來都是堅決地執行自己的止損計劃,無論是在多大的投資中,無論要面臨多大的損失,一旦到達止損點,索羅斯都會毫不猶豫地結束離場。

 

  以亞洲金融風暴時,索羅斯與中國香港特區政府的博弈為例。1998年,索羅斯向香港金融市場發起猛攻,大量賣空港元和在香港上市的股票,但特區政府準備充分,再加上中央政府的支持,令索羅斯的這次狙擊困難重重,無論他多麼瘋狂地出貨,香港特區政府都照接不誤。到8月28日這一天,在與香港特區政府的搏擊中,索羅斯已經損失了1.5億美元。這是索羅斯在開始進攻之前就為自己設立的止損額度,此時,索羅斯毫不猶豫地立即退出了市場。很多人曾說,也許繼續下去,索羅斯就可以挽回所有損失並獲得豐厚利潤,但在風雲莫測的金融市場中,誰又能保證繼續下去,他不會擴大損失,甚至破產呢?索羅斯明白這一點,他不會為自己找理由來推翻自己事前經過精心研究而設定的止損點,他會無條件地服從止損信號,以避免損失擴大。

 

  投資虧損隨時都可能發生,許多人都在投資之前做足了研究和分析,小心翼翼地投入資金,但這並不能完全防止虧損,蝕本的事情仍會時時發生。很多人在面對這種情況時往往就手足無措,或者明知在賠,卻舍不得離場,最終損失嚴重,遭到沉重打擊。索羅斯從來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雖然他在投資領域獲得了無數次成功,聞名金融界,但每次投資時他仍然小心地設定止損點,並用他那敏銳的神經隨時觀察著市場的變化,一旦損失明確,他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出貨。這種在虧本後迅速決斷止損的方式,讓索羅斯躲過多次可能陷入破產境地的厄運。


  4.風險來自無知

  風險來自無知! ——喬治·索羅斯

  索羅斯不理會他不了解的投資對象,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而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是因為他劃定了自己的能力范圍。索羅斯是通過思考以下問題劃定他的能力范圍的:

 

  第一,我對什麼感興趣?

 

  第二,現在我了解什麼?

 

  第三,我願意去了解什麼,學習什麼?

 

  索羅斯認為,投資者只有回答了這三個問題,他才有可能找到自己的投資領地並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而唯有如此,投資者才能輕松地對不符合自己投資標準的“機會”說“不”,停止賠錢,開始賺錢。

 

  那麼,索羅斯熟悉的領域是什麼呢?索羅斯在華爾街最早做的是國際套頭交易,幾十年以來,他也一直是在這個領域中打拼。如果他像巴菲特那樣去做長期的企業投資,也不見得會做得很糟,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那不是他熟悉的領域,那里邊的風險他無法了解。索羅斯是套頭交易投資領域的先驅,他很少觸及其他行業,即便是投資,也僅僅是作為一種多樣化的手段,淺嘗輒止。他所有的身家和名聲都來自于國際套頭交易市場。

 

  索羅斯剛剛到美國的時候,國際套頭交易還非常蕭條,幸好那時候紐約各銀行正對歐洲金融界的情況開始產生興趣,而這方面的人才又很少,于是,索羅斯立即成了搶手人物。那個時候地方觀念很嚴重,歐洲人只同歐洲人打交道,美洲人只同美洲人接觸。但索羅斯沒有那些狹隘的地方主義觀念,他從歐洲來,不僅對歐洲了解,而且善于在歐美兩相比較中發現機會。這使得他在歐洲證券方面大有作為。

 

  在當時通信不發達的情況下,信息傳遞很受限制。就在這種缺少起碼的信息網絡的情況下,富有創新意識的索羅斯成了唯一一個熟悉歐洲情況的人,按他自己的說法是,至少比美國人熟悉。再加上他有一般金融界的職員所沒有的哲學頭腦,善于利用推測和分析來彌補實際材料的不足。正是這兩個長處,使他成為了華爾街歐洲證券投資者們倚賴的支柱。索羅斯自己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很多大金融機構,竟然對于他這個剛剛從歐洲來的年輕人言聽計從,而且他寫出的那些以猜測和推理為主,以實際材料為輔的研究報告,被準備到歐洲去投資的人當成了重要參考資料。在這個時期,索羅斯成了華爾街歐洲經濟情況的專家,成了投資熱潮中的重要人物。這樣,在這個別人都不熟悉而他熟悉的領域里,他事業中的第一個高潮出現了。

 

  從1959年至1961年之間,索羅斯領導著美國金融機構在歐洲市場投資,而且事業發展得順風順水。他甚至在1960年,帶領著幾家大的金融機構對歐洲股市成功地進行了一次洗劫。這更令他名聲大噪,成為了華爾街投資歐洲市場的引導者。

 

  同樣是在美國的歐洲證券領域,索羅斯後來受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打擊,使他陷入了事業的低谷。那是因為出現了一個當時他還不熟悉的條件——政府對金融市場的影響。

 

  通過對德國銀行和保險業敏銳而仔細的研究,索羅斯發現了不容易被一般人發現的秘密,在此基礎上,索羅斯寫出了有關德國保險業的報告,指出“艾克納·穆恩克納保險集團”的股票價值被嚴重低估。索羅斯拿著自己的研究報告去找摩根斯坦利銀行的高層面談。摩根斯坦利的總裁看完報告後,都等不及索羅斯做更多的備忘錄,就讓他立刻著手買入股票。他們嘗過甜頭,相信這一次索羅斯仍能慧眼識真珠。索羅斯的分析沒有錯,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索羅斯不可能想到美國的海外投資業會遭到新上任的肯尼迪政府的沉重打擊,他當時還沒有意識到政府的力量有多麼巨大。後來索羅斯在總結經驗時說:“肯尼迪的措施終結了我在歐洲投資熱中的這一段輝煌史,這也給了我一個教訓,那就是——政府的行政措施常常把股市推向了測不準的境地。”

 

  在此後,索羅斯繼續加大對他熟悉的領域——國際套頭交易的研究,不斷總結各種經驗,以期在這個領域中獲得更大的發展。他還自己做模型實驗,並在自己的實驗中發現了金融投資的收益差別。于是,他自發地觸摸到了客觀存在的發財機會。凱文曾這樣評價他:“我總是希望我聘用的每一個人都表現出色,而索羅斯顯然是非常突出的。他來自歐洲,天生具有國際眼光。他了解國外尤其是歐洲的情形,精通包括法語和德語在內的歐洲數國語言,索羅斯在這種業務領域里堪稱輕車熟路。”

 

  對所從事領域的熟悉和不斷努力研究,使索羅斯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國際套頭交易專家。他後來成立雙鷹基金及量子基金,也一直堅持在國際套頭交易領域的投資,在30多年的風雨兼程中,他披荊斬棘、劈波斬浪,上演了一幕幕傳奇式的投資經典劇目,創造了一次次令人驚嘆的獲利奇跡,歷練出了一條條聖典式的投資理念,成為了這一領域里毫無爭議的霸主之一。

 

  可見,成功離不開專業化是不變的法則,投資世界也不例外。每一個成功的投資者都有自己的領地,正像索羅斯一樣,他規劃了自己的能力范圍,只要他不超出這個范圍,他就擁有了一種讓他的表現超出市場總體表現的競爭優勢。


  5.盡量減少操作的次數

  工作量和成功恰好成反比。 ——喬治·索羅斯

  索羅斯在他50多年的投資生涯中,從未進行過頻繁的操作,因為他深深地了解操作頻繁對投資獲利的害處。索羅斯認為頻繁的操作會給投資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會導致整個投資的失敗。他看到很多投資者本來抓住了不錯的投資機會,卻因為頻繁地進出市場而沒能獲得本應到手的利潤。在這些投資者還懵然不知時,索羅斯卻已經看到了頻繁操作的幾大害處。

 

  其中最為明顯的害處就是,頻繁的操作會提高投資成本。獲利是每一個投資者的最終目的,在這一點上,索羅斯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為了利潤的最大化,投資成本當然要盡量地壓低,這是所有投資者的共識。但知道和做到根本是兩回事。許多投資者在進行投資以前都會絞盡腦汁去思考如何降低投資成本,可一進市場,就完全被上下波動的價格走勢所左右,把成本預算忘得一幹二凈,不停地圍繞著上上下下的價格進行頻繁地買賣操作。他們就在這種下意識的行為中把本應歸入自己口袋的利潤,交給了政府和券商。當投資結束,比較自己進入時和退出時的價差,認為自己獲利頗豐時,卻發現本應很高的賬面利潤,大部分已經變成了交易稅和傭金,到手的實際利潤大打折扣,少得可憐。

 

  索羅斯當然不會像那些“傻瓜”一樣讓政府和券商隨意地壓榨自己。所以,每次投資他都會盡量減少操作次數以避免支付過高的交易費用。索羅斯從不輕易進入市場,即便是他已經找好了投資對象,他也會等待最好的投資價位,在他認為最合適的價格上大量買進或賣空,然後他就會制止自己的雙手,只用眼睛去關注投資對象,直到他認為的最佳退出時機到來之前,他決不會被市場正常的波動所“欺騙”。在索羅斯的投資生涯中,大多數時候他只進行三次操作,一次少量買進試探市場,一次大量買進等待獲利,一次賣出獲利了結,從而把交易成本壓到最低,使利潤達到最大化。

 

  除了提高投資成本,頻繁的買賣操作還會給投資者帶來另一個頗大的危害,那就是投資機會的錯過。金融市場變幻莫測,抓住一次真正的投資機會並不容易。所以,失去投資機會相對于投資成本的提高來講,更令投資者心痛和懊惱。索羅斯深知頻繁的操作很可能將投資的步伐打亂,從而無法清晰地分辨投資時機,喪失獲利機會。例如,有許多投資者經過長時間的分析研究才找到一個好的投資機會,卻往往由于在投入資金以後患得患失,致使最終無法從中獲利。這正是習慣于頻繁操作的投資者容易犯下的錯誤。他們常常是在投資對象小幅升值以後,就開始害怕市場回調,損失賬面利潤,于是將其股票賣出,覺得這樣就可以先小賺一筆利潤,同時還可以等價格降低以後再重新購回。可市場往往與他們的“美好”願望背道而馳,價格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回落,而是在他們賣出以後連續走高,快速上升。此時如果追高買入,就提高了成本,不但沒能賺錢,反而虧蝕不少;如果死等價格回調,更可能就此失去這次投資獲利的機會。

 

  同時,頻繁地進出操作還會牽扯投資者過多的精力,使他們無法抽出時間觀察市場中的其他機會。索羅斯也深諳這一道理,所以他總喜歡將資金一次性大量投入到看好的投資對象,然後就是靜待最佳退出時機的到來。在等待的時間里他不會耗費精神去多做無益的買、賣,而是將大部分精力抽出來尋找其他的投資機會。
  如果僅僅是提高交易成本和錯失投資機會的話,頻繁操作可能就不會被包括索羅斯在內的許多投資專家列為禁忌。投資經驗豐富、技巧高超的索羅斯之所以盡量避免頻繁操作,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很可能導致重大失誤,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凡是操作頻繁的投資者都喜歡蠅頭小利,一旦失陷于小利潤的得失之中,投資者就會失去理智,這就造成了他們在進行多投時不停地去追漲殺跌。這樣的投資方式,或許能夠在短期內帶來一些小利,但卻最容易造成投資者在市場突然轉折時的猶豫不決,一旦原有的趨勢改變,突然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就會給他們造成災難性的後果。因此,索羅斯一直盡量避免過多的操作,將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用來觀察和思考,從而使自己的眼光穿透小的得失,看到大利益。

 

  同時,頻繁操作還會給投資者帶來另一個索羅斯非常討厭的壞習慣,那就是耐不住寂寞。在索羅斯看來,凡是耐不住寂寞的投資者,尤其是投機者,都不會抓住好的投資機會。他們不是為獲利而投資,而只是為投資而投資。這樣的投資者又怎麼可能成為像索羅斯一樣的投資專家呢?

 

  索羅斯喜歡說這樣一句話:“工作量和成功恰好成反比。”這句話包含兩層意思,一層是等待時機時要有耐心,另一層就是在投資時要減少操作次數。在金融市場上,有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就是常賺錢者不常操作,常操作者不常賺錢。所以,投資者要想成為一個像索羅斯一樣的富翁,就盡量減少操作的次數吧!


  6.將風險資產組成多樣化

  我自認為我善于認識到風險,然後避免它,我把它看成是遊戲的一部分。 ——喬治·索羅斯

  索羅斯在金融市場中工作了半個世紀,他當然知道這條適用于所有投資者的至理名言,而且他也一直奉行此原則。只是他的幾次大行動給金融界的震動和印象太深刻了,以致人們一直認為他是個只喜歡玩“走鋼絲”的冒險者。索羅斯確實是一個敢于冒險的人物,但這僅僅局限于他看到大的獲利機會到來的時候,而且就是在這時候,他也一直保持小心謹慎。正是因為他把冒險和謹慎這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才使他能夠在積極進取中博得較高的利潤,同時又可以從容地控制成本和損失。

 

  索羅斯的謹慎表現在很多地方,其中一條就是分散投資。索羅斯是個不介意押大注的人,但這是在他碰到了他認為絕好機會的時候。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讓他的投資人員,各自選擇不同的投資項目進行投資,並且不許他們做出孤注一擲的高風險舉動。即使索羅斯本人,也經常把目光放在不同的項目上,搜尋更多可以賺錢的機會,然後把資金投放在這些不同的市場和項目中來獲取利潤。比如,他會把投資的目光放在全球范圍內,在不同國家的金融市場上進行投資,這樣不同地域金融市場的風險差別就把他的投資風險分化了。

 

  索羅斯掌控的量子基金並不僅僅投資于一種金融產品。在大多數情況下,量子基金會把其凈值資本投資于股票市場,而將他們通過融資獲得的資金投資于股票指數期貨、債券、外匯等金融產品上。其原因在于股票的流動性相對于其他金融產品而言較小,因此將部分凈值資本投資于股票上,可以在萬一發生追繳保證金的情況下,避免災難式的崩盤。這也是索羅斯規避風險的一種很重要的分散投資方式。

 

  索羅斯的量子基金本身屬于對衝基金類型,這種基金最大的特點就是“兩面下注”,即在多方、空方兩面都進行投資,利用兩方的對衝性質在一定程度上規避風險。對衝操作基本分為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基金管理者在購入一種股票後,也同時買入這種股票的一定價位和時效的看跌期權。當股票價位跌破期權限定的價格時,賣方期權的持有者可將手中持有的股票以期權限定的價格賣出,從而彌補股票下跌造成的損失。第二種是基金經理人首先選定某類行情看漲的行業,買進該行業中看好的幾只優質股,同時以一定比率賣出該行業中幾只較差的劣質股。這樣組合的結果是,如果該行業真如預期的那樣表現良好,買進的優質股漲幅必然超過其他同行業股票,買入優質股的收益將大于賣空劣質股產生的損失;如果預期錯誤,該行業業績下滑,其股票不漲反跌,則較差公司的股票其跌幅也必然大于優質股,所以賣空劣質股所獲利潤也必然高于買入優質股所造成的損失。因此,早期的對衝基金被稱為是一種基于避險保值的保守投資策略的基金管理形式。

 

  雖然量子基金的性質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偏離了對衝基金的原則,但索羅斯的成功依然要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對衝基金。有人說索羅斯的成功之道在于他選擇了正確的場合,這個場合就是對衝基金。因為對衝基金的贏利是眾多投資工具中最高的。索羅斯被稱為對衝基金領域里的一流專家,也是使用當今流行的被稱作金融衍生產品的對衝基金投資工具的一流專家,這些衍生產品包括期權、期貨和掉期。他利用對衝基金在多頭和空頭兩面下注,在投資組合中把風險資產的組成多樣化,從而有效地分散了他的投資風險。同時他又通過對衝基金操縱全球的利率走勢來獲取巨大利潤。他購買外國債券,通常還是在期貨市場上購買。他能準確地在面對利率變動時各國貨幣將如何反應上下注,並在市場出現盛勢時大撈一把。索羅斯就是這樣利用對衝基金分散投資來降低風險,同時又可以隨時把它們集中起來為他的國際套頭交易服務的大投資家。

 

  當然,所謂的分散投資也絕對不能沒有原則地過于分散。以索羅斯來講,他就從未將資金投資于實業,因為他只了解資本運作,他也從未像巴菲特那樣永遠持有,因為他所熟悉的領域是尋找漏洞,從中漁利,所以,他所有的投資組合都是圍繞著這個中心來組成的。他做多頭的同時,又做空頭;做現貨的同時,也做期權。索羅斯利用這些組合的互相對衝,再通過他的嫻熟技巧來達到分散風險和博取利潤的雙重目的。

 

  索羅斯具有冒險博利的精神,但他同時又是一個謹慎的角色,他喜歡集中力量贏取豐厚利潤,但他同時也注意分散風險。要想全面學習索羅斯的投資技巧,就不能只看到他利用巨額資金操作市場的大氣,還要看到他謹慎從事、分散風險的小心。

編輯:李丹

相關新聞

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