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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聲川:從桃花源到眷村

時間:2011-11-23 15:57   來源:中國臺灣網

  賴聲川,1954年生,祖籍江西,客家人。 

  他是“臺灣劇場最燦爛的一顆星”,他的作品是“中國語文世界中最精彩的戲劇”。這些評價也許只是業內人士的筆頭文字,但劇場里一次次坐滿的人群、一次次經久不息的掌聲、一場場停不下來的歡笑或淚流,卻實實在在地證明了賴聲川的魅力。 

  他是“臺灣現代劇場的創造者”,因為他幾乎是從無到有地,一手打出了臺灣現代劇場的一片天空。1985年,他的《那一夜,我們說相聲》使瀕于滅絕的臺灣相聲起死回生,而之後的1986年,他的《暗戀桃花源》更創造了二十年不敗的舞臺奇跡。 

  這兩場戰役之後,賴聲川也從此聲名鵲起了。 

  2006年,《暗戀桃花源》首次進行大陸公演,讓很多大陸觀眾近距離地領略了這位臺灣名導的風採。 

  許戈輝:我以為一個話劇導演應該蠻瘋狂、蠻神經質的,沒想到是一個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好像很有條理的人。 

  賴聲川:我覺得這可能是一些社會給予的既定印象,就是藝術家應當如何,導演應當如何。事實上很多導演——不要說別的,李安也是非常溫和的,那我也是。 

  許戈輝:從來沒有發脾氣或者是神經質、罵人? 

  賴聲川:比較少。可能我年輕的時候,大概每一出戲會發一次非常大的火,現在這幾年不曉得是我變得更懶還是更進化,就不這樣了。 

  1986年,一部舞臺劇《暗戀桃花源》奠定了臺灣戲劇家賴聲川及其表演工作坊在戲劇界的地位,“賴聲川”和“話劇”這兩個本只為小眾人群所了解和熟悉的名詞,一下子成了臺灣人的共愛。 

  在這股熱潮之下,該劇此後三度復排,更有了當年第一美女林青霞的加盟,又在1992年拍攝了電影,大賺票房之外更在國際影壇上大出風頭。這一下,更讓該劇成為享譽亞洲的經典之作。而集編、導于一身的賴聲川,也因此劇蜚聲海內外,被譽為“華語劇壇不可或缺的重量級人物”。 

  2006年,《暗戀桃花源》20周年。借著這個契機,中國國家話劇院和賴聲川的表演工作坊聯手,推出了《暗戀桃花源》的“大陸版”。這場紅了20年的經典話劇,終于近距離地出現在大陸觀眾面前了。 

  許戈輝:你這次在大陸力推的《暗戀桃花源》,是第五個版本了? 

  賴聲川:第五個版本。我們這一年差不多都在做《暗戀桃花源》,覺得很舒服,因為這是這個戲的20周年。《暗戀桃花源》自從1992年拍成電影之後,其實在大陸很多人都看過,不止是盜版的電影碟,演出也有,我聽說有超過100個不同的制作,光是2006年可能就有20多個不同的版本在各地演出。我就想,時間到了,我們來個正版吧。 

  許戈輝:你自己對這個劇是怎麼看待的? 

  賴聲川:這個劇,一個悲劇,一個喜劇;一個古裝,一個時裝。它本是20年前的一個創意,我覺得到今天它還是很新。 

  許戈輝:這個創意最初是怎麼產生的? 

  賴聲川:我觀察到一個人在最痛苦,在哭到傻、哭了半個小時的時候,他臉部肌肉的狀況,跟一個人笑到傻、笑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其實是很像的;不但表情很像,而且我覺得那時候人的境界也是類似的。所以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把一個悲劇跟一個喜劇同時放在舞臺上,不知道會怎麼樣。 

  回到臺灣之後——20世紀80年代的臺灣處在一種很混亂的狀態里,快速的經濟發展造成了生活上隨時都有幹擾的情況。有一天我看到一個朋友在一個劇場里做彩排,排到一半,來了一個幼稚園要舉辦畢業典禮,小朋友也來了、鋼琴也來了、老師也來了,所有的布條都貼好了。這個在做先鋒戲劇的導演快瘋了,說你們在幹什麼,這場地是我訂的。沒有人理他,自己舉行了一個幼稚園畢業典禮。其實就是這個劇場把空間同時訂給兩個不同的單位。 

  我覺得那就玩玩看,一個悲劇和一個喜劇在搶一個舞臺。做到後來,其實它真的變成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也把整個臺灣的一種紛紛亂亂,或是一種幹擾性的生活狀態表現出來了。當然,我覺得它的意義應該超越了臺灣,而是表現了整個人類、人心的一種問題。 

  許戈輝:你說創意是可以學來的。有很多人也會問這麼一句話,藝術家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造就的? 

  賴聲川:我非常相信每一個人都有創意。是每一個人,他天生地、與生俱來就有創意,而且源源不絕。但是我們經過社會生活,經過成長,我們自己蓋了一個屏障把創意擋住了,我們在體內築起了一面很厚實的牆壁。應該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厚度,而我可能從小這個牆壁是很薄的,所以我的創意就能很容易地涌上來。 

  許戈輝:這是不是跟你的童年生活有關?好像你小時候比較自由、愉快。 

  賴聲川:小時候,我覺得家庭的壓力不大。我父親是個外交官,所以他書讀得非常非常多。他能寫詩,字也非常好,可是他不會去限制我一定要怎麼樣——當然他要我學中文、學書法,這些都是一定要的,但壓力不是很大,我得到了一個很自由的童年。我在美國念到初二,其實才11歲,一直跳級。

  什麼叫B,我不知道,成績都是A。對我來講讀書很容易,而且美式教育里,要畫畫或是要做什麼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不是說一個星期之內劃分出一個小時說,好,現在來畫畫;它是一種很全面的教育,讓你很自由地接受藝術的熏陶。相反我12歲回到臺灣就立刻留級,壓力很大,頭也剃光了,然後穿個制服、背個書包、帶個便當——就是一個鐵飯盒,到學校去。這對我來講都是很陌生的,突然從一個很自由的情況變成被壓抑。

編輯:劉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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