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陰暗、潮濕的地下倉庫,連空氣里都散發著難聞的霉味。一個異常高大的男人冷峻地站在一雙癱軟在地上的年輕白人男女面前。
男人的臉,始終面無表情,卻嚇得地上的男女抱在一起哆嗦個不停。
男人身邊站著一位褐發美女,有著迷人的棕色眼瞳,她穿著黑色的靴子,一身窄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魔鬼身材。
“夜簫,槍。”褐發美女有著冷靜的臉孔,聲音利落幹脆。
男人接過了黑洞洞的手槍,從西褲的口袋里自若地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面無表情地擦拭著槍柄。
“簫主!饒命,饒命!求你了!”白人男子痛哭流涕,跪著爬上前,抱住了男人的大腿,痛哭哀求著。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夜簫一擦槍,必會有死傷。
“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暗沉的男聲,倣佛來自地獄的召喚。
夜簫不喜歡說話,通常聽到他主動問問題的人,基本沒什麼好下場。
“我不該出賣龍門……簫主……我是昏了頭!我,我把那些錢吐出來啊!簫主!求你,求你饒我一命!”
“吐錢?不必了……”夜簫面無表情緩緩地說著。
“砰”的一聲巨響,白人男子瞪大了雙眼,緩緩地松開了夜簫的褲管,慢慢地仰面摔開。
他的額頭眉心處,一個巨大的窟窿,向外冒著觸目心驚的鮮血與腦漿。
白色的手帕一丟,緩緩地覆蓋在白人男子死不暝目的雙眼上。
速度太快!很少有人能看清楚,夜簫是如何出的槍。
“咯吱咯吱”老式生鏽的吊扇在上空發出磨人的轉動聲,將空氣里的血腥味混合著陰晦的霉味散放到每一個角落。
“簫主,這女人怎麼處理?”原本站在角落里,一臉胡楂的大胡子恭敬地問。
落單的白人女子嚇得牙齒直哆嗦。
其實,只是照例問一句。禍不及妻兒,是夜簫一向的作風。
“簫主,我願意伺候您!求您放過我吧!我和這狗男人一點關係也沒有!”突然,女人撲了過來,露出了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
夜簫茶色的眼瞳一沉,金發碧眼,確實有點姿色。據手下的調查,這女人揮霍無度,她丈夫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才會吃了熊心豹子膽賣主求榮。
“簫主,我一定會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簫主!”上一刻剛死了伴侶的女人,下一刻豐滿的胸部已經擦上了夜簫的大腿,撩撥出勾魂的姿態。
抽腿。夜簫的神色里多了一絲厭惡。
“賤人!”身邊的褐發美女已經按捺不住,一掃剛才冷靜的神色,猛得抽出自己靴子里小巧的手槍,衝動地扳動槍柄。
“簡,不必浪費子彈。”冷冷地,夜簫制止。
被喚作“簡”的女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手槍。
金發碧眼的白人女子聞言大喜,外界一向傳聞這幾年龍門簫堂主已經不近女色,看來,也不過只是傳聞而已。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的,她對自己的樣貌有十足的信心,能躲過這一劫,甚至還可能因禍得福。
但是,下一句……
“賣到國外去!”話音剛落,將槍交回給身邊的簡,夜簫已經轉身步出了倉庫。
女人哭天喊地地求饒,他視若無睹。這世界上,除了喬翎,女人的眼淚,在他心里沒有任何概念。但是,他的喬翎,不喜歡哭。
“夜簫。”倉庫的門外,站著一個褐發藍眼睛的高大男子,他英挺的臉挂滿迎合的笑意。
“門主,有事?”夜簫語氣平平,疏離而淡漠。
“COSMOS最近生意如何?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解決的麻煩?”褐發藍眼的男子不斷地放釋著他的善意。
“托你的福,沒什麼麻煩。”夜簫擺明了不願意再寒喧下去。
“我妹妹簡?約瑟有沒有給你添麻煩?”男子沒有在意夜簫的冷淡,執意繼續話題。
“沒有。”簡單的一聲回答後,夜簫越過男子,向自己停在門口的黑色蘭博基尼跑車走去。
“夜簫,我們非得這樣嗎?我們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啊!”雷?約瑟扯住了夜簫的手,帶點隱忍的難受,質問道。
“你自己知道原因。”沒有多說一句話,夜簫扯下了雷的手臂,沒有絲毫留戀,邁步向外走去。
“夜簫,格格和軒軒很可愛!我今天去幼稚園看過他們了。”
雷提及了他的一雙龍鳳胎子女,夜簫止住了腳步,蹙眉,“你想說什麼?”
“如果齊喬石不死,能有格格和軒軒嗎?如果他不死,喬翎永遠不會屬于你!夜簫,像我們這種人,是沒有家人的!”
“你感激我幫你殺了你的繼父,不代表我感激你殺了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