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人噴了一股煙過來。他的臉，更加看不真實了。

　　“你們三個說清楚！”語文老師對三人說道。

　　“關老師好！”東方奇、丁野、孫聰一起鞠了一躬。

　　這就是本校最嚴厲最讓學生恐懼的訓導主任關山先生。關山先生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關山先生的脾氣他們也是知道的，只要恭敬有禮，就不會有壞處。

　　關山先生的臉還是像銅鑄似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

　　煙味有點嗆，孫聰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關山先生眉眼一挑，眼球開始擴張。

　　東方奇立即知道情況糟了，關山先生喜歡抽煙，卻絕對遵守規矩，只是在室外吸煙，為的是不毒害未成年人。如今這個孫聰不長眼，還非要咳嗽，豈不是將關山先生陷于室外吸煙毒害未成年人的不義行為之中嗎？關山先生就像陳年的風濕病，一旦發作起來，誰能受得了？

　　至少語文老師就受不了，關山先生是訓導處主任，官大一級壓死人，語文老師自然也沒法子，雖然他也很想咳嗽，但忍一忍，也就算了。

　　孫聰一看關山先生的臉色不對，同樣嚇得忍住了咳嗽，雖然肺部難受，也不敢咳出聲來。

　　東方奇盡量用鼻子呼吸空氣，這樣可以過濾掉那些飄來飄去的煙霧，加上他感覺到有一陣清風吹襲而至，就躲在背風處，減少二手煙的吸入量，咽喉也不會難受了。

　　想不到有人卻用力大聲咳嗽起來，就像是老式的抽風箱在抽風一樣，“萩萩萩萩”地咳個不停。那團二手煙被風吹過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丁野，他又如何忍耐得住，指著關山先生手里的煙，不斷地咳，不斷地指，意思是，請關老師先掐了煙再說吧！

　　關山先生勃然大怒，可這怒火又沒法發泄，畢竟是他不對在先，當眾吸煙，還故意吞雲吐霧，借助風力，讓二手煙掃向他人。可別人都沒說什麼，這丁野也真夠氣人的，哼，不給他一點教訓怎麼行？

　　關山先生的銅臉變成了青銅色，臉上的疙瘩卻爆紅了，他見手里還剩三分之二的煙，不忍就此丟棄，準備再吸一口。只不過這一口真夠厲害的，丁野眼睜睜地看著那煙頭紅得發亮，像冒著火的猴子屁股，“嘶啦啦”，轉瞬間，就燃到了煙屁股，整條化為灰燼的煙還保持著灰黑色的圓柱狀態，盡忠職守地矗立在香煙過濾嘴上，最後輕輕一閃，熄滅了。關山先生的這一口煙真牛，從頭抽到尾，抽完還不斷！

　　丁野忍不住拍起手來，喃喃道：“厲害，厲害，厲害！”

　　關山先生得意洋洋地將香煙吸進肺部，循環了三圈之後，才悠悠然吐了出來，正吐中丁野的腦袋，像一團黑面罩裹住了頭，頓時，丁野有種窒息的感覺。

　　關山先生心滿意足地將煙蒂一彈，煙蒂就劃了一道弧線，掉到三樓底下去了。

　　然後，關山先生才像貓逮住老鼠那樣，背剪雙手，好整以暇，盯著三個學生，時不時地瞟瞟語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