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錢。”
“……要多少?”
“要很多……俗話說‘金錢散盡,情緣兩斷’,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假啊。”
“你真傻。那不過是一句從前的老話而已……”
“是嗎?不過你是不會明白的。照這樣下去,沒準我會逃走的。”
“到底是誰更沒有錢呢?到底是誰要逃走呢?你真是奇怪吶。”
“我要自己掙錢,用掙來的錢買酒,不,是買煙。就說畫畫吧,我也自認為比掘木畫得好很多。”
這種時候,我的腦子里會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自己中學時代所畫的那幾張自畫像,就是被竹一說成是“妖怪的畫像”的那些自畫像。那是一些丟失了的傑作。盡管它們在多次搬家的過程中丟失了,但我總覺得,唯有它們才稱得上是優秀的作品。自那以後,我也嘗試過畫各種各樣的畫,但都遠遠及不上那記憶中的傑作,以至于我總是被一種失落感所折磨著,恍若整個胸膛都變成了一個空洞。
一杯喝剩了的苦酒。
我就這樣暗自描述著那永遠無法彌合的失落感。一提到畫,那杯喝剩了的苦酒就會在我的面前忽隱忽現。我被一種焦躁感攪得心神不寧。真想把那些畫拿給她看看。我要讓她相信我的繪畫才能!
“呵呵,是嗎?你一本正經地開起玩笑來還真是可愛呀。”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哎,真想把那些畫拿給你瞧瞧。”我煩躁不已,卻無可奈何。突然我改變了主意,斷了那個念頭,對靜子說:“漫畫,至少畫漫畫,我自認為比掘木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