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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去世後的辛酸

時間:2013-04-01 10:45   來源:中國臺灣網

  我的哥哥曾在這年出門掙過400塊錢,但從那以後再也沒掙到過一分錢,和他一起出門的人都能掙到錢,就他掙不著!母親病逝,父親智障,哥哥正年輕力壯卻掙不來錢,還有一個剛上小學三年級的我,可想而知這個家庭是處在怎樣的困境中!

  不知不覺母親已經去世兩年了。有一次上學的路上,我和三四個同學走在兩個水塘間,就用泥塊兒相互砸著玩兒。我一不留神被同學用磚塊砸在了後腦勺上,頓時鮮血汩汩地往外冒。我當時頭昏得什麼都看不清楚,跌跌撞撞回到家後,我那糊涂的父親抓一把紅薯面使勁糊在了我的頭上,他把紅薯面當成了止血止疼的藥。

  那天晚上我差點疼死,好像自己和閻王爺的距離只差一尺。即使這樣,父親都不敢找到人家門上算賬。說句開玩笑的話,要是我把別人家孩子打成這樣子,他們全家不踩著我家的門檻子跟我們玩命才怪呢!我和哥哥挨了無數次打,可從來沒收到過半句道歉、賠償的話。還有一年夏天,我和一個同村夥伴在村東頭的池塘里玩兒,我倆撩著水互相潑對方。我們正玩得起勁兒的時候,夥伴的二姐看見了,以為我在欺負她弟弟,跳下水來就開始打我,又是拳頭又是耳光!唉,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沒娘的孩子啊,可憐得實在是不能再可憐了!

  還有一次也是在這個池塘,我和一大群小夥伴在這里比賽遊泳,其中一個隨便找了個緣由就要打我,他家大人看見了不僅不阻攔,竟然還鼓勵他。我正挨打的時候,被同村的徐國印看見了,他衝著打我的人嚷道:“扛事是個老實人,你們別再欺負他了!”說著還上來拉開我們,總算是收了場。我挨打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出言幫助過我,我真的打心眼里感激他!

  母親死後第三年的冬天,我家後院的本家大哥拉著車子去河南賣姜。對于從沒出過遠門的我來說,河南聽起來就像是個遠在天邊的地方!本家大哥拿兩個玉米要和我父親換我家那口麻秸柴火燒鍋!我那糊涂了一輩子的父親這次總算聰明了一回,沒有和他換。第二年秋天,他家大女兒出嫁,需要抬嫁妝的人,他從我家門前來來回回幾趟都沒有進來,而是找了外姓人家抬嫁妝。我們心里都明白,他是怕我們給他家丟人。

  我和啟會大哥曾有過不少摩擦和矛盾,他的二兒子和二閨女還多次打過我。這一切都讓它過去吧!這些苦難就算是歷練了我的心志。但是對他的大兒子姚殿幫,我很感激。 2008年到2009年,我向村里人借一本舊書比登天還難。姚啟會的大兒子姚殿幫是楊廟中學的老師。 2009年的夏天,殿幫就把多余的試卷借給我大兒子看。這之後,我和殿幫侄子的關係就特別好。雖然殿幫侄子是晚輩,但他是我們孩子的老師。他娘比我還大兩旬。所以我每年給她們娘倆打幾次電話,表示感謝。這是後話了。

  1988年的春天,我正在上小學三年級。有一次天下著大雨,同村的同學要麼穿著雨靴,要麼打著黑洋傘,家庭條件好點的還打著花綢布雨傘,最窮的也穿了木匠做成的泥機子(套在腳上的雨機,泥機子是木制的,上面一塊板,如腳的大小,板下兩根豎木條,再連兩根橫木條,就像是一個小板凳),還有的同學穿著獨腳泥機子(板下是一豎一橫兩根木條),唯獨我什麼都沒有。我家連做飯的鍋都臟得發黑,哪有條件置辦雨具啊!這天同學們陸陸續續向學校走去,我只好待在屋里等著大雨停止,沒想到這雨卻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只好咬咬牙光著腳衝進了茫茫的大雨中……我們這個窮苦的家庭盼望著一天能吃上三頓飽飯,盼不到;盼著大雨快些停吧,雨越下個不停!同學們都有父親買的書包或者母親親手縫制的書包,我從上學到輟學都沒擁有過書包。我的書過不了半個學期就會被從胳肢窩流出的汗漚爛,或者被揉爛。

  有一年,村北大路剛鋪了砂漿,這條路是我上學的必經之路,我怕砂漿粘腳,就準備在路邊水草叢里走。這天,傻乎乎的我還以為自己想了個聰明的辦法:為了不被一人多高的野草劃傷,我把哥哥出遠門捎回來的一個碳酸氫氨化肥袋子裹在了身上,袋子的上半截被我挖了兩個洞當眼睛,沒想到這個看似萬無一失的“裝備”差點要了我的小命!由于我怕遲到,一路上幾乎是一溜小跑,一個不注意就被腳下的爛泥滑倒了。這時我離水溝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周圍都是爛泥,我的身子還在往水里滑。當時的我嚇壞了,只想著趕快爬起來遠離這里,可是我越掙扎離水面越近,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手邊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是一叢狗尾巴草!我下意識地抓緊它們,慢慢爬了上來。我終于在這叢“救命稻草”的幫助下撿回了一條命。

編輯:楊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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