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第二天的安排,他計劃早上騎遊西湖,下午去看錢塘江,早到半天的我推薦了騎遊西湖的幾個景點,比如西湖博物館,比如曲院風荷。至于我,準備先到靈隱寺看千年古剎,然後去品品龍井問茶。
本是不期而遇,也不想刻意熱絡。閒聊之後,我獨自去了旅社的陽臺喝酒吹風,三兩花雕,配些小點,倒也舒心愜意。回房間後發現新住進來一位西安阿姨,還有一位深圳來的IT精英,打了個招呼,就沉沉睡去。
如果故事真如想象中發展,那楊同學和我的緣分也許就是那幾句閒聊。可偏偏,在那個艷陽高照的八月末,閒逛的我,還有騎著車從橋上衝下來的楊同學,在西泠印社前不期而遇。偌大一個城市,每天幾百萬來來去去的人,兩個原本都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路段的人遇到,想不理解成緣分也很難。于是,小孩子一般歡呼雀躍,莫名就親近許多,向來不愛麻煩人的我把懶得拿的明信片丟到楊同學車上,繼續各走各路。
清河坊逛回旅社,已經是夜里十點了,楊同學興奮地拿出明信片來展示:你知道嗎,我進去的時候,西泠印社就要關門了,我拜托好久,才讓那里的工作人員幫忙在明信片上蓋章紀念,你看你看,西湖十景,可以好好收著。
第二天一早,我離開杭州。
一個多月後,在成都,收到楊同學寄來的包裹:一疊上海特色明信片,一本紀念冊,一封鋼筆寫的信。明信片是一套世博紀念,一套水墨上海;紀念冊上,是楊同學花了整整一個下午,跑遍中國館里所有省市蓋的紀念戳;一筆一劃的鋼筆字里透著認真和執著,說他很希望有一個遠遠的可是感覺親近的姐姐,這樣寫一封信,平和而安心。
被人惦念是一件幸福的事。
找出久未用過的鋼筆,鋪開信紙,回信一封,道一聲感謝,聊聊近期想法,望他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