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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主席再剴切致馮玉祥電(一九二九年五月二十日)

時間:2013-03-08 11:17   來源:中國臺灣網

  馮副院長煥章兄勳鑒:

  密。奉讀刪(十五日)電,深念政躬未痊,不特南來把晤,為左右所阻,即北上謁靈,亦因調攝,而未能定期。仰望雲山,曷勝惆悵。尊電列舉各點,周詳坦達,聞而興感。蓋處此群疑眾難之中,惟有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精神,乃得解脫讒慝,大白是非。弟不敏,敬承斯旨,敢掬其愚誠,以回聰聽。我兄行誼磊落,眾所周知。是何人斯,竟敢以稱兵叛黨之李(宗仁)、白(崇禧)相擬。相擬之不足,而又直聞之于兄,是其誣弟不相容之罪小,蔑視我兄革命人格之罪大。臧倉小人,此尤過之。來示所謂造謠者大有人在,于斯益信我兄燭察之明,(五月二十一日《申報》所刊該電于此句下有“無間遐邇”四字)甚望立予貶斥,以儆其余。至于軍政部之封抄,更不近情理之訛說。瑞伯(鹿鐘麟)赴滬以後,軍部無人管理,一任外人取舍則有之。迨警察發覺,派員保管,則已人室兩空。至對瑞伯之辭職,中央慰留之使,不絕于途,惟恐其不回部供職,焉有抄封之理?于此可證,無待多辯。此其一。編遣軍隊,權在中央,本宜以命令行之。因念地方情形,或有不同,同志相孚,不拘形式,為力求周詳之故,特開會議。世方以此病中央過事遷就,轉損威權,乃不謂反引賢者之憂疑。我兄朗爽逾人,有物必吐,為弟所深佩。竊不解進無貢獻,退有後言者,其視中央為何如?其自視又復何如?近復見劉鬱芬等銑(十六日)電,有請我兄統五十萬武裝同志,與弟周旋之語。果如所言,是兄部兵額,已逾編遣會議時倍余,以武力準備責人者,轉將自訟,以弟之愚,知兄當不至此。劉等此種不軌之行動,實足陷兄為天下所不諒。此其二。西北瘠苦,輸挽為艱,軍士疾苦,實深眷念。而中央財政之症結,在于各省之截留國稅,度為我兄所洞鑒。今之解款于中央者為若幹省,截留國稅自行支配者為若幹省,分割中央之所入,以求全于中央之所出,我兄亦國府委員之一,衡情度理,當呼負責。中央憂苦久深,籌思至切,惟以吾兄長軍政部,乃能革軍人截款之弊,得給養錙銖之平。而兄乃故部情殷,留京日短,致全國軍費,不能確定規范。此其三。以上三者,皆就吾兄規詳(諫)所及,冀與互為參證者。慨念旬日以來,陰愁之氣,遍于國中。忍受夾攻,力持鎮靜,冀休養民力,以謀建設,愛惜兵力,以固國防。乃各方反動派,互相勾結,環向黨國相逼以來,此正本黨同志合則俱存、離則俱亡之秋。忠實如吾兄,應上念總理,俯恤生民,及此曲突徙薪之時,共避焦頭爛額之禍。劉鬱芬等不待兄命,遽發狂囈,叛跡已彰,無可回護。兄若不先中央而嚴予處分,則盛名之累,固將及于千秋。而其所言,適對平日言論盡情痛詬,是無異辱詈吾兄。如其困出于為人挑撥而致錯誤,則望兄速勸止之。並希即日恢復隴海、平漢之交通,使千萬災民得中央輸銀而生存。總理靈櫬,得匕鬯不驚而南下。如蒙許以一見,而又不欲來京,則請指定地點,只求于黨國有益,于道義無損,不使後世哂吾人以失信背義,則個人之生死,且置之度外,而況于地方之去就乎?如兄能許我所請,約期晤譚,于願足矣。以敬愛吾兄之深,不自覺其所言之切。謹布胸臆,並候明教。弟蔣中正。哿。

  (《自反錄》,第二集,卷六,632-636頁。)

  【注】臧倉,戰國時魯平公之嬖人,平公將見孟子,為臧倉所沮,未能相見。後把進讒言陷害好人的人稱為“臧倉小人”或“臧氏之子”。

  據四月二十五日《馮玉祥日記》:“電鹿鐘麟,以大局不佳,可設法歸來。”(第二冊,第621頁。)鹿即于二十七日避往上海。

  五月五日,粵、桂間爆發戰事,李宗仁自稱護黨救國軍總司令。五月六日,馮玉祥即囑鄧飛黃起草討蔣宣言;十二日馮玉祥與石敬亭、曹浩森等談:“我軍應通電宣言護黨救國。”(《馮玉祥日記》,第二冊,628-632頁。)十六日,劉鬱芬等即通電擁護馮玉祥為護黨救國西北軍總司令,要求蔣介石去職,否則請馮玉祥率五十萬大軍與之周旋。馮玉祥于二十日宣布就任西北路護黨救國軍總司令。

編輯:楊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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