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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河北

時間:2012-12-26 08:29   來源:中國臺灣網

  平定河北

  在劉曜粗定關中地區的前後,其死對頭石勒也逐漸安定了自己的統治區域。華北地區石勒的敵人只剩下了厭次(山東省濱洲市惠民縣)的邵續和段匹磾。

  自從參與四國之戰看到慕容部大敗宇文部以後,段部就與宇文部、高句麗一起與慕容部實現了和解。不過,慕容部雖然接受了段部的和解,仍然趁著段末柸上任之初派兵偷襲,攻入了令支,收取其名馬寶物而還。段末柸卻置慕容部的威脅于不顧,在得到幽州以後,欲除段匹磾而後快,仍然率兵南下,追殺段匹磾的殘余部眾,這讓段匹磾非常惱火。

  大興三年(公元320年)春,段匹磾派人對邵續說:“我本來是夷狄,只是因為遵從道義而破家到此。如果您不忘我們過去的約定,請與我共同進擊段末柸。”此時,邵續與青州的曹嶷也已簽訂了互不侵犯協定,暫時無後顧之憂,他回答:“幸賴大人的威德,我才得以效命國家,當初,段匹磾派人邀請邵續,一同勸進司馬睿。今天大人有難,我怎敢不一起分擔!”于是,邵續派兵與段匹磾合力進攻段末柸的來犯之敵,大破段末柸,並乘勝追擊,將段末柸前來的部隊“斬獲略盡”。接著,邵續的主力部隊又與段匹磾一起北上,試圖收復幽州,而段匹磾的弟弟段文鴦更是深入到了薊縣。

  就在此時,一直像鷹一樣密切關注著邵續動向的石勒,趁著邵續主力北上、後方空虛之機,派遣石虎率領大軍迅速包圍了厭次,擄掠附近的群眾;石勒大軍甚至攻下了邵續統治區內十一處別營。

  石虎的零散騎兵直抵厭次城下,邵續率眾出城迎戰。誰知這正是石虎的誘敵之計,他早已埋下伏兵。待邵續出城以後,石虎的伏兵突然截斷了邵續的歸路。邵續苦戰不勝,被石虎生擒。石虎押解著邵續,令其勸降厭次城內的守軍。當邵續被押至城下的時候,邵續對城上的侄兒邵竺等人大聲說:“我立志要掃除國難,以報國家,今天不幸至此。你們要繼續努力,奉段匹磾為主,不能有二心!”

  聞聽厭次被圍的消息,段匹磾舍棄薊縣,火速南下回救。當部隊行至離城八十里的時候,傳來了邵續被俘這一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石虎聽到段匹磾從幽州回師的消息,率兵擋住了段匹磾回城的道路。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段文鴦親率手下數百親兵,經過殊死搏鬥,才保護著段匹磾勉強進入到厭次城中。

  段匹磾進入城內以後,與邵續的兒子邵緝、邵續的兄子邵竺、邵存等一起固守厭次城。

  邵續被俘以後,石虎留下大將孔萇繼續圍攻厭次,自己則把邵續帶回了襄國(河北省邢臺市)。石勒派人問邵續為何抗命不降,邵續回答:“晉末大亂,走投無路,聚集鄉里,為全老幼。遇上大王您龍飛之初,我曾經送上人質,但是我的忠誠卻不能得到您的認可。從此,我又歸降晉朝,卻仍蒙寵愛,因此我誓盡忠節,實無二心。這是大王辜負了我,並非我辜負了大王。即使被殺,那也是我的本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石勒聽後說:“他說的話很直爽,讓我十分慚愧。那些能忠于其君的人,是我需要的啊!”于是,石勒將邵續請到賓館妥善安置。不久,他又任命邵續為從事中郎,同時下令:以後凡是攻克敵人而抓獲的士大夫都要送歸襄國,領兵大將不得擅自加害他們。

  在石虎大舉進攻厭次的時候,邵續的原部下、現為司馬睿尚書吏部郎的劉胤對司馬睿說:“北方方鎮幾近全部陷落,只剩下邵續一個了。如果邵續再被消滅,那麼北方的義士將報國無門。臣以為應當發兵救援。”司馬睿正與王氏家族較勁,無暇顧及北方,因此並沒有發兵救援,很快邵續被俘的消息就傳到了建康。于是,司馬睿下詔,任命邵續的兒子邵緝繼承邵續的官職和爵位,又任命邵續的侄兒邵存為揚武將軍、武邑太守。

  這一年六月,孔萇攻下了厭次周圍十幾座堡壘。段文鴦趁著孔萇得勝以後不設守備,深夜率軍從城中殺出,大破孔萇,迫使其狼狽而歸,厭次之圍暫時得以解除。但是,石勒沒有放棄就此拔掉厭次這顆釘子的機會,也沒有給駐守在那里的段匹磾多少休養生息的機會。嗣後,他多次派遣部隊企圖一舉攻下厭次,雙方進行了十分艱苦的攻防戰。

  到了第二年,即晉元帝大興四年(公元321年)春,石虎卷土重來,再次把厭次團團圍住,擄掠厭次附近的百姓。段文鴦登城望見石虎耀武揚威地在城下來回馳馬飛奔。他不禁大怒,請求哥哥允許自己出城與之一較高下,但段匹磾不同意。

  段文鴦說:“我一向以驍勇聞名天下,因此百姓才把我作為主心骨。看見百姓被敵人擄掠而不去解救,非大丈夫也。如果你我兄弟讓部眾失望,那麼誰還會追隨我們呢!”于是,段文鴦大開城門,率領幾十名身經百戰的壯士,奮不顧身地殺入石虎大軍之中。

  段文鴦異常勇猛,他率領的這幾十人的小部隊在石虎的數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然而,敵人卻越來越多,段文鴦所騎戰馬也筋疲力盡,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石虎遠遠看到,大聲呼喊道:“大哥!你與我都是夷狄。小弟很久前就希望與大哥一見。老天成全,今天與大哥相見,為什麼還要打?請您放下兵器。”石虎曾與段文鴦結為異姓兄弟,故有此稱呼。

  段文鴦厲聲喝罵道:“你所為暴虐,早應死掉。我寧可去死,也不會被你生擒。”

  于是,段文鴦下馬苦戰,直到殺得手持的長槊折斷。他又拔出腰間佩刀,依然力戰不止。石虎的手下也都下馬,進前捉拿段文鴦。就這樣,段文鴦從中午一直打到了傍晚,苦鬥到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了,才被蜂擁而上的石虎將士們抓獲。

  看到弟弟被抓,城內的段匹磾預感到厭次行將陷落,就打算單騎南逃到江南。但此時城內已經群龍無首,邵續的弟弟、樂安內史邵洎(音y岥)內心已欲投降石趙政權。他不讓段匹磾離去,甚至還想將江南派來的使者拿下送給石虎請功。段匹磾義正詞嚴地斥責邵洎:“你不能遵從哥哥的志願,讓我歸身朝廷,已經很過分了;如今你還想拘禁朝廷的使節。我雖然是胡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天底下還有這等事!”同時,他對使者說:“段匹磾世代深受國家厚恩,不忘忠孝。今日情況危急,我本想歸罪朝廷,但是被逼無奈,以至于一片忠心不能如願。如果您能報告朝廷,就說我段匹磾不死之日,內心絕不忘本。”在段匹磾的幫助下,使者得以渡過黃河,回到了江南。

  送走了晉廷使者,段匹磾換了一身朝服,手持節杖,身後跟著部屬抬著棺材,大開厭次城門,從容走出投降。石虎與段匹磾曾結為兄弟,見到段匹磾,石虎起身拜見,而段匹磾卻並不還禮。他對石虎說:“我受國家厚恩,發誓要滅了你。不幸我國內自亂,才落到如此田地。既然不能去死,但也不能對你盡禮。”

  厭次就此被石虎佔領,邵續的兒子邵緝、侄兒邵竺均被俘虜,只有邵存潰圍南奔,但是在中途卻被匪徒所殺。

  段匹磾等人被送到襄國以後,被石勒任命為冠軍將軍,段文鴦被任命為左中郎將,段匹磾的亞將衛麟被任命為右中郎將,三人均為金章紫綬。即使這樣,段匹磾也不按禮節拜見石勒,經常穿著晉朝的朝服,手持晉庭授予的節杖。邵續雖然也被石勒任命了官職,但是他卻親自灌園種菜,以此為生。石勒曾多次派人暗中觀察,嘆息說:“此真高人矣。如不這樣,又有什麼可貴之處呢!”石勒常常臨朝嘆賞邵續,用來激勵百官。過了一年左右,有人陰謀推舉段匹磾為主,發動政變,結果事情敗露。段匹磾被殺,段文鴦被毒死,邵續等人也隨之遇害。

  消滅了邵續、段匹磾之後,石勒遣散了原來依附于邵續的流民,在東部地區設置地方官,督導流民從事農業生產。到晉元帝大興四年(公元321年),北方的幽州、冀州、並州徹底並入石趙政權。

  ○石勒平定幽並二州,是統一北方的開始隨著國內漸趨安定,石勒開始“制軒懸之樂,八佾之舞,為金根大輅,黃屋左纛(音d岬o),天子車旗”,完全按照中原王朝的模式,建立國家制度。史書稱,此時“禮樂備矣”。

  石勒還按照洛陽太極殿的樣式,建築皇宮的建德殿,把洛陽的銅馬、翁仲搬到襄國,安置于襄國的永豐門。在選官上,石勒命張賓主持,先“清定五品”,後“續定九品”,並任命張班為左執法郎,任命孟卓為右執法郎品定士族。他又將三百家屬于士族的朝臣掾屬遷到襄國的崇仁里,設置公族大夫進行管理。

  石勒還下令百官和州郡一年中要舉薦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當時,百姓剛安定下來從事農業生產,糧食儲備還不足。為了節約糧食,石勒又下令嚴禁釀酒。數年間,石勒統治區中,都沒有釀酒的了。

  石勒十分忌諱別人說自己是胡人,在國中嚴禁老百姓說與“胡”有關的字詞。

  黃瓜原名叫胡瓜,是漢朝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來的。有一天,石勒召見地方官員時,看到襄國郡守樊坦穿著打了補丁的破衣服來見,很不滿意,就問:“樊坦,你為何衣冠不整就來朝見?”

  樊坦慌亂之中答道:“這都怪胡人沒規矩,把我的衣物搶了。”

  剛說完,樊坦就意識到自己犯了禁,忙叩頭請罪,石勒笑笑沒有追究。等禦賜午膳時,石勒指著一盤胡瓜故意問樊坦:“卿知此物何名?”

  樊坦這次注意了,他回答道:“紫案佳肴,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自此以後,胡瓜也就被稱做了黃瓜。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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