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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一:這場冷戰我打定了

時間:2013-01-06 10:53   來源:中國臺灣網

  連載一:這場冷戰我打定了(1500字)

  同居之後,從不看書的女人是不是很恐怖?

  徐世煒坐在床頭,手里捧著一本書,眼睛有意無意地瞄著林若蘭。她剛洗過澡,坐在梳妝臺前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穿著天藍色的浴袍,隆起的小腹使她看起來像一只笨熊。

  粗略算起來,林若蘭懷孕差不多六個月了,徐世煒總是不提領結婚證的事,而林若蘭看起來也並不著急,連些微的暗示都沒有。她越是風輕雲淡,他反而越有些兵荒馬亂。

  有人說,人跟人之間有一種能量的傳遞,也就是所謂的磁場。這種磁場在不停地運轉著,使得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影響著身邊的人,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對于喜歡看書的徐世煒來說,林若蘭絲毫沒能近到他的赤,他根本就沒能發揮什麼影響。她一直是手不沾書,無論他多麼努力地不動聲色地感化,她就像噴了一噸的發膠般頑固。

  林若蘭在鏡子前自言自語:“過幾天我就要把這長發剪掉了,真可惜,留了好多年了。”

  徐世煒裝著沒聽到,也不接話茬。

  因為自從她懷孕而被迫繼續同居後,他們之間可說的話越來越少。兩個人的距離近了,身上的缺點被無限放大,突然之間,她變得很陌生,他這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

  他喜歡旅遊、文學與財經,而她呢,除了看那些庸俗、無趣的情感電視節目外,就是渾渾噩噩地活著,雖然她讀過大學、留過洋,還是一家外企的中國區市場總監。

  她還愛吃。在懷孕前,她把吃東西當成緩解壓力的手段;懷孕後,她不得不吃。

  有次他說:“林若蘭,我怎麼發現你除了吃以外,沒別的愛好呢?”

  林若蘭當時正在啃豬蹄,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把豬蹄放下,從拎包里拿出一張紙巾,慢悠悠把嘴擦幹凈,皺著眉頭質問道:“難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個吃貨嗎?”

  他心里偷著樂,嘴上連忙說:“沒有,我只是覺得我還不太了解你。”

  她想了想,也就沒再追究,繼續啃她的豬蹄。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自己對女人的想象被她毀了,對生活的憧憬也隨之被她毀了。

  平時在家里時,兩個人各有各的忙:他書不離手,她眼不離電視;他上網查旅行路線,她就去菜市場買一大堆食材拎回家,鍋碗瓢盆叮當響,自己做了自己吃。

  徐世煒在心里想:林若蘭,我就跟你耗,看誰耗得過誰!

  林若蘭也想:徐世煒,這場冷戰我打定了,只有一個男人像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才能像一個女人,想讓我乖乖向你臣服,搖著尾巴向你乞憐溫柔,沒門兒!

  她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在椅背上,被他用余光看到了,他心里惡狠狠地在罵她,為什麼不能把它放回淋浴間內,屋子已經夠亂的了,自己從不收拾,還到處亂放東西!

  雖然對她有著越來越多的不滿,在情緒上積壓了越來越多的煩躁,但他從來不說出來,他是一個有教養的男人,知道顧及女人的自尊,更知道保持自己的風度。

  林若蘭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里,看了一眼徐世煒,他像是在認真地看書。她把腿從被窩里伸出來,指著小腿說:“世煒,你看,我的胎記長在小腿上,你身上有胎記嗎?”

  “沒有。”他眼不離書,心里在嘀咕著:趕緊睡吧,別打擾我了。

  “有人說,身上的胎記是上輩子死時的傷口,現在想想,發現還是挺有道理的。我覺得我上輩子應該是一個動物,被獵人打了一槍,就打在了腿上。看,這就是傷口,然後,被一個好心人救了,但也沒逃厄運,你應該就是上輩子救我的那個好心人,這輩子我是來報恩的。”

  徐世煒道:“你可以當作家了。”徐世煒心想:這分明就像是在報仇的。

  “我的生活比小說里的驚心動魄多了。”林若蘭撫摸著小腹,深深地嘆了口氣。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一旦不如意時,就會覺得單單是自己委屈。

  徐世煒把書放在床頭櫃上,下床換了套衣服,拿起外套就出門了。她總是有能力把他搞得心煩意亂,而他看在孩子的分上,不想跟她爭吵。她就那樣看著他出去,連個招呼也沒有,她抬頭看了看鐘表,11點32分,夜生活才剛開始,她知道他是去酒吧了。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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