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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生活空虛

時間:2012-12-28 08:42   來源:中國臺灣網

  別說生活空虛

  天使

  看看藍天,夜晚溫暖,生活才剛開始

  歲月緩緩流過……

  我有鮑伊的每一張專輯。這孫子的唱片可真他媽多,連演唱會版都有。可我現在對他和他的傻逼音樂全無興趣。我只關心麥克?弗瑞斯特,一個又醜又沒才華的王八蛋——沒出過半張唱片,單曲銷量為零。可是現在,寶貝麥克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像變態男所言:除了現在,什麼都不存在(我記得某個牌子的巧克力廣告也是這麼說的)。現在什麼感覺都是扯淡,重要的只是:我犯癮了,而麥克恰好是毒販。

  有些老混蛋總是在這個點兒坐公共汽車,而且上車之前總得先跟司機扯淡,問點兒車次路線始末車時間之類的問題。這些老混蛋真他媽該死。一個老太太還在廢話連篇,而司機卻任由她廢話連篇,我他媽真快噎過去了。人們總是譴責年輕人到處涂鴉破壞公物之類的,但對老家夥們對我們的精神虐待卻視而不見。

  老太太終于上了車,嘴巴癟得像貓屁眼。她坐到我前面,給了我一個後腦勺。我真希望她突然腦溢血,或者心臟病突發,哏屁算了……還是別了,如果真是那樣,更會耽誤我的時間。她應該忍受著痛苦慢慢死掉,這才足以補償對我造成的痛苦。如果她飛快地哏屁了,有的人就該找到機會來小題大做了。對于她來說,癌症最合適了,我願意貢獻出一個壞細胞,讓它在這個老太太身上滋長蔓延……可惜,壞細胞卻在我體內,而不到它該去的地方。我筋疲力盡,不能繼續思考了。對于這個老太太,我連厭惡她的力氣都沒了。我感到的只有徹底的冷漠。

  我的腦袋上上下下地甩著,幾乎快要從肩膀上飛出去,落到前面那老太太的大腿上。我趕緊緊緊抓住腦袋,手撐著膝蓋。糟了,我可能坐過站了。于是我只好在潘尼維爾大街下車,面對著一個購物中心。我穿過機動車道,穿過購物中心,穿過鐵門緊閉、從未租出去過的店面,穿過空洞的停車場。自打購物中心建好,我就沒見過有汽車來到這里。從二十年前就是如此。

  弗瑞斯特小公寓地處的街區,在慕爾赫斯算是比較大的。這一帶的建築物大多是兩層樓,而他的卻是五層帶電梯,只不過電梯壞掉了。為了節省體力,我爬上樓的時候用手撐著牆。

  一路上,我抽筋、疼痛、汗流浹背,中樞神經幾近崩潰,而且肚子也開始鬧意見了。我一陣惡心,長久以來的便秘此刻好像突然通了。在弗瑞斯特的家門口,我竭力打起精神,但他一定看得出我的狀態很不好。一個癮君子總是能知道誰的毒癮正在發作。我只是不想讓這孫子知道我有多沮喪。為了得到藥,我寧可接受弗瑞斯特的種種虐待,但卻不想向他表露我的痛苦。

  顯然,弗瑞斯特已經從雕花玻璃門的後面,看到了我的紅頭發。但這廝耗了一個世紀才吭聲。我還沒進門,這廝已經開始整我了。他的口氣冰涼。

  “你還好吧,瑞頓?”他說。

  “還不壞,麥克。”他叫我“瑞頓”而非“馬克”,而我卻叫他“麥克”而非“弗瑞斯特”。他居然假惺惺地對我這個癮君子問好,而我是不是應該討好這孫子呢?眼下也只好如此。

  “進屋。”他輕描淡寫地聳聳肩膀,我低眉順眼地跟了進去。

  我坐到沙發里,盡量遠離一個斷了腿的胖女人。她把打了石膏那條腿大大咧咧地放在咖啡桌上,臟了吧唧的石膏和桃色短褲中間,露出一截讓人惡心的大肥肉。她的大乳房就放在一個超大號健力士啤酒罐上,棕色汗衫緊緊繃住一身的贅肉。她的頭發油膩膩的,看得出來染過,但日久掉色,發根的一寸處已經呈現出灰黃的顏色了。這婆子對我視若無睹,但每當弗瑞斯特一講那些我聽不懂——可能就是諷刺我——的狗屁笑話時,她就會像母驢一樣狂笑,形狀可怖,使人尷尬。弗瑞斯特坐在我對面的一張壞掉的搖椅上,他的臉很肥,身體卻很瘦,才二十五,頭就幾乎禿了。兩年前他就開始脫發,讓我懷疑他得了艾滋病。不過這也只是懷疑,俗話說,好人不長命,弗瑞斯特可算不上好人。通常,我都會出言不遜,可現在,我寧願聊一聊我奶奶的直腸手術。麥克大哥現在對我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人物呢。

  而麥克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面相邪惡的家夥。這家夥直盯住那胖婆子,估計是覬覦著她嘴里那根卷得很不專業的大麻煙。胖婆子裝模作樣地狠嘬一口,然後把煙遞給他。我一向很煩這種人——獐頭鼠目,死蟲子一樣的眼睛深深嵌在臉上。當然,這樣的人也不全是壞蛋,只不過這家夥的打扮實在很荒誕,一眼就讓人覺得他是個怪物。顯然,他經常光顧溫莎集團酒店,比如該集團在索頓、伯斯、彼得赫這些地方的分號 。他穿著深藍的褲子、黑皮鞋,芥末黃的馬球衫在領口和袖口還有藍色的細滾邊,椅背上還挂著一件綠色羽絨外衣(現在天氣明明熱得要命啊)。

  沒有人做自我介紹,不過這就是禿頭弗瑞斯特的風格。他是這兒的老大,而且他很清楚這一點。這廝開始廢話連篇,就像一個賴著不願睡覺的小孩。而那位不知姓名的時尚先生,就叫他“約翰尼?索頓”好了,這廝什麼也沒說,卻總是神秘地對我微笑,有時還翻個白眼,故作很爽的姿態。如果你想看怪胎,那麼敬請參觀索頓先生。至于那個胖婊子,她簡直是又醜又土,而我卻只能偶爾對她報以諂媚的笑容,盡力保持禮貌。

  聽完一通廢話,我的疼痛和惡心已經難以承受了。我不得不插嘴,打斷他們。

  “很抱歉打斷幾位聊天,可我想說點正事兒。你這兒有藥嗎?”

  但就算弗瑞斯特要耍我,也沒必要做出如此歇斯底里的反應吧。

  “你丫給我閉嘴,孫子!我讓你說話了嗎?管好自己的屁眼兒行嗎?你要是不喜歡我的朋友,那可以滾蛋—— 一切都免談。”

  “消消氣兒……”我只好搖尾乞憐。現在這人對我來說就是上帝。我願意跪在碎玻璃上,爬上一千英里,去把他的大便當牙膏用。在這場“麥克?弗瑞斯特扮演硬漢”的遊戲里,我只是小角色而已。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遊戲有多麼荒唐。而且一目了然,他這麼做只是想在他的朋友“約翰尼?索頓”面前拔拔份兒罷了。可是無論如何,現在麥克?弗瑞斯特就是老大,在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對于比這還要粗暴的、倣佛是永無休止的侮辱,我都可以承受。我根本不在乎。我什麼都不愛(除了毒品),什麼也不恨(除了不讓我拿藥的人),也什麼都不怕(除了斷藥的時刻)。我也知道,如果弗瑞斯特這狗屎不打算給我藥,也不會對我噴這些糞。

  想一想弗瑞斯特恨我的原因,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這廝曾經迷上過一個妞兒,人家卻很煩他。後來這女的被我搞過,搞過之後,我們雙方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弗瑞斯特卻醋意大發。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經歷吧:偷著不如偷不著的,送上門來的反倒不懂得珍惜。這就是生活,在男女關係上也沒什麼不同的。我以前也有過類似“偷不著”的情況,不過卻並不太計較得失。每個人都會遇到這些鳥事兒的嘛。可眼下的問題是,弗瑞斯特這個心胸狹窄、斤斤計較的二逼,竟然為了陳芝麻爛谷子恨上我了。盡管如此,我仍然得愛他,他有藥嘛。

  麥克逐漸厭倦了侮辱我的遊戲。作為一個虐待狂,他看到洋娃娃都得拿針去扎一下。我倒也願意配合他,只不過眼下我已經昏天黑地了。終于,他問:“帶錢了嗎?”

  我掏出皺巴巴的鈔票,卑躬屈膝地放到咖啡桌上弄平。我完全把弗瑞斯特當做大佬來頂禮膜拜。這時我忽然發現,在肥婆子腿上的石膏上,有一個又粗又黑的箭頭,直指她的兩腿之間,箭頭旁邊還寫著幾個大字:老二入口。我又開始惡心了,我得趕緊拿到藥,然後離開這里。讓我吃驚的是,麥克把錢拿走,卻從兜里拿出來兩顆白色的小藥丸。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操蛋玩意兒,那兩顆藥丸形同炸彈,還包了一層蠟。一股沒來由的怒火涌了上來,不,這還不是無名火,而是有憑有據的憤怒。只有在想吸毒而不得的時候,我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這他媽的是什麼狗屎東西?”

  “鴉片。鴉片栓劑啊。”麥克的語氣一改之前的囂張,變得小心翼翼的,幾乎對我賠不是了。我的憤怒已經徹底粉碎了我們之間施虐與受虐的關係。

  “你他媽給我這個幹嗎?”我想也沒想就罵,但後來還是擠出了一個微笑。這算是給了麥克一個臺階。

  “能聽我解釋嗎?”他冷笑一聲,又奪回了剛剛被剝奪的“施虐權”。此時,“約翰尼?索頓”不禁怪叫起來,肥婆子也在傻笑。弗瑞斯特繼續說:“你並不需要猛藥是吧?你需要那種緩慢見效,慢慢消除痛苦的藥,好用它來解除毒癮。那麼這玩意兒對于你來說太合適了,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它會在你身體里慢慢溶化,慢慢起作用,然後再慢慢消失。醫院用的都他媽是這玩意兒。”

  “你會用這玩意兒?”

  “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他笑著,但不是對我,而是對著“約翰尼?索頓”。肥婆子甩著頭,把油膩膩的頭發拋在腦後,露出滿嘴黃牙。

  我只好接受了建議,遵從了他的“經驗之談”。而後我暫時告退,躲到廁所里去享受這兩顆靈丹妙藥。我匆忙把它們塞進了屁眼。這還是我第一次摳自己的那地方呢,感覺當然是既慌張又惡心。我還在浴室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紅發蓬亂,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還長著粉刺。我有兩顆很漂亮的粉刺,幾乎可以稱為瘤子了,一顆在臉頰,一顆在下巴。我的這副醜陋模樣,幾乎可以和那肥婆子湊成絕配了:我們乘著貢多拉 徜徉在威尼斯的水面,那景象可真是滑稽而又變態啊。我下了樓,雖然仍不舒服,但卻已爽多了。

  “耐心等待,一會兒你就爽了。”我像鵝一樣挪回起居室時,弗瑞斯特粗聲粗氣地說。

  “是啊,是啊。靈丹妙藥已經塞進了我的屁眼。”見到我的窘態,“約翰尼?索頓”也第一次微笑了。我幾乎可以看見他那張臭嘴里的血。而肥婆則古怪地看著我,倣佛我把她剛剛生出來的孩子掐死了。她那張苦臉讓我既想大笑又想撒尿。麥克呢,一副莫名其妙的受傷神情,那副不可一世的鳥樣子倒是不見了。自從我給他錢買到藥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資格對我頤指氣使啦。對于我來說,他現在連購物中心里的一泡狗屎還不如。得了,大功告成,我可以閃人了。

  “回見,各位。”我對“索頓”和肥婆點頭告別。“索頓”微笑著對我眨眨眼,倣佛要用笑容照亮整棟房子。就連肥婆也強擠出一絲微笑。他們的笑容更證明了我與麥克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質變。作為進一步的印證,麥克甚至恭送我出門:“有空來玩兒啊。不好意思,剛才態度不太好。你知道,唐納利那傻逼快把我搞瘋了,那人就是天字一號神經病……這事兒以後再跟你細聊。咱們還是哥們兒吧,馬克?”

  “回頭見,弗瑞斯特。”我說。希望我的口氣有足夠的恐嚇效果,就算弗瑞斯特這廝沒被我嚇倒,也能讓他渾身不自在。但出于理智,我並不想和這個毒販就此鬧掰,沒準兒將來還用得上他呢。然而說實在的,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因為這意味著我以後還會吸毒,我的戒毒計劃也會徹底流產。

  下樓以後,我已經忘掉了大部分的痛苦。我覺得藥效上來了,身上的疼痛也緩解了。盡管我知道,這可能是自欺欺人,但我還是這樣自我安慰。

  可是這時,我有了一個既真切又強烈的感覺:下腹危機四伏,什麼東西在里面溶化。我已經便秘五六天了,可現在,一肚子臭屎卻要奔涌而出。我放了個屁,卻把一小團屎都崩到褲子上啦。我玩兒命夾緊屁股。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解決排泄問題。我也可以回到弗瑞斯特的公寓,借用一下他的廁所,但在此時此刻,我實在不想和那廝有什麼糾葛了。我想起購物中心後面的博彩投注站還有一個廁所。

  我走進煙霧彌漫的投注站,直奔廁所。那是一副什麼操蛋景象啊:兩個人站在門口,直接衝里面撒尿,而地板上早已水漫金山,臭氣熏天,滿得就像遊泳池外的洗腳池。兩個痞子把他們的那玩意兒甩幹凈,放回褲襠里,就像收起一條爛手絹。一個人遲疑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攔住了我:

  “馬桶堵了哥們兒,你不能進去拉屎。”他還指了指一個沒蓋兒的馬桶,那里面滿是棕黃色的屎湯子,還漂著衛生紙和幾坨固態大便。

  我堅定不移地盯著他:“我他媽憋不住了,哥們兒。”

  “你不想在這麼臟的地方拉屎吧?”

  的確,我他媽就是要在這兒拉。眼前這哥們兒還覺得自己像查爾斯?布朗森 呢吧,可他扮演的查爾斯?布朗森卻如同邁克爾?J. 福克斯 。他其實還有點兒像貓王 ——如今已經哏屁的貓王——肥胖、腐爛、臭不可聞。

  “你他媽滾蛋,我想在哪兒拉就在哪兒拉!”我這麼一喊,那廝卻對我道歉了。真沒想到,還有人會在乎我的憤怒。

  “消消氣兒,只不過附近總有一票小混混跑到這兒來吸毒,這讓我們很不爽。”

  “那幫混混太討厭了。”他的朋友也插嘴道。

  “我喝了好多天的啤酒,真快憋不住了,哥們兒。馬桶是臟了點兒,不過聊勝于無,對吧?要是不拉在馬桶里,我就得拉在褲襠里啦。反正我喝高了,我可不在乎這兒臟不臟。”

  眼前這廝終于被我說服,讓出條道。我走了進去,感到地板上蔓延的尿液已經滲入皮膚,被我的毛細血管吸收。我想起了那個荒唐的說法:絕不把屎拉在內褲上。可現在,我已經拉在褲子上啦。運氣實在太好了:公共廁所的門鎖一般都是壞的,而這個廁所的門鎖竟然完好無損地挂在那里。

  我迅速寬衣解帶,一屁股坐在又冷又濕的馬桶上,清空了肚子里的存貨,並且覺得把身體里的所有東西都拉出去了:心肝肺肚大腸小腸,就連即將報廢的大腦都掉進了馬桶。在我大便的時候,蒼蠅在我臉上飛舞,搞得我渾身癢癢。令我覺得驚奇又有趣的是,我一伸手,居然抓到了一只。我緊握拳頭,捏死了它。攤開手掌之後,我看到了一只巨大多毛、惡心無比的綠豆蠅。

  我把蒼蠅屍體抹在牆上,然後用食指蘸著它的汁液,在牆上寫起字來:先是一個H,然後是I,然後是B,最後是S。當我寫到S的時候,顏料用盡了。不過沒關係,我從多汁的H上借用了一些,繼續完成了這副涂鴉作品 。一只惹人討厭的綠豆蠅,居然為藝術作出了貢獻。我不禁深入思考起這件事所象徵的積極意義來。然而正當我縱情遐想之際,一股恐懼貫穿了我的身體。我坐在那兒僵住了,但也僅僅僵了一下子。

  我從馬桶上滑下來,膝蓋著地,搞得尿液飛濺。牛仔褲飛快地浸透了,但我卻無暇去顧及。我把袖子卷起來,看了一眼手臂上滿是疙瘩、偶爾會流血的疤痕,僅僅遲疑了一秒鐘,就將手掌連同胳膊都伸進了馬桶里。我奮力地尋找著,立刻找到了一顆藥丸。這顆藥丸略微溶化了一點,但還保持著基本形狀。我用手把粘在上面的大便抹掉,將藥丸放在水槽上,繼續去摸索第二顆。我憋著氣,在這一帶的臭老爺們兒的排泄物里辛勤耕耘。謝天謝地,第二顆也完璧歸趙了。它的形狀保持得比第一顆還要完好。而對于一個癮君子來說,比大便更讓人討厭的就是水了 。現在,我的手上沾滿了棕黃色的糞水,如同穿T恤曬太陽後形成的古銅色健康皮膚。黃色的糞水一路覆蓋到我的胳膊肘,我他媽真要瘋了。

  盡管討厭水,但我想,還是應該用冷水洗洗手。這恐怕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認真徹底地洗手,好在還能忍受。我用內褲上還算幹凈的部分擦了屁股,然後把內褲扔進了馬桶。反正馬桶里面已經堵滿了大便,多它也不多。

  當我正在穿臭氣熏天的levis牌牛仔褲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濕冷的感覺再次侵襲我的雙腿,這簡直比糞臭還要讓人難以忍受,我又開始頭暈腦漲了。

  “快點開門,你丫在里面幹嗎呢?”

  “再憋會兒吧你!”

  我原打算將那兩粒藥丸囫圇吞下去,但轉念一想,趕緊打住:這可是塞在屁眼里的東西啊,而且還包著臘。既然我肚子里的東西已經拉幹凈了,那這些藥丸也可以重返工作崗位了。走你,藥丸回去了。

  我在眾人古怪的注視下離開了投注站,好在排隊等撒尿的家夥們倒沒嘮叨什麼。我注意到那個“貓王或布朗森般的男人”正對著電視手舞足蹈。

  走到公共汽車站,我才感到天氣特別熱,讓人大汗淋漓。我想起,今天是愛丁堡國際藝術節的第一天。好嘛,那幫家夥真是挑了個好日子。我靠在車站旁的牆邊,讓太陽曬幹牛仔褲。一輛32路公共汽車駛來,但我卻打不起精神,動也沒動。直到第二輛來了,我才跳上車,坐回雷斯。是時候給自己做個大清潔了。在上樓梯的時候,我這樣想。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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