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的箭術是衛青調教的,樺木小弓也是衛青的作品,在這個徒弟面前,衛青這個師父也不敢太過於炫耀技藝,以免引得姑娘心中不快。阿萌人也乖巧懂事,由於跟著父親讀了些書,所以在隨和中不乏主見,溫柔中亦有堅強。和衛青相處,少女的心也是亂糟糟的,沒有個什麼明確的感覺,只要見到他心裏就暖暖的,不知不覺中,愛生根發芽,深植在兩人心中。
阿萌初學射箭,興致頗高,見到獵物就窮追不捨,兩人在群山之間穿梭,不知不覺已過晌午。
衛青找了一處樹林,選在一叢闊葉高山楊樹下。二人鋪開羊皮,席地而坐,經過了大半天的勞累,阿萌嬌喘吁吁,臉色緋紅,接過衛青遞上的竹筒,仰頭飲了一口。衛青取出幹肉,細心地撕成小塊,遞到阿萌手上。
衛青也舉起裝水的竹筒,小口地喝著,竹筒邊緣是阿萌嘴唇觸到過的地方,這讓他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感覺,仿佛那上面還留著阿萌唇齒之間的香氣。阿萌起身坐到了衛青的身邊,緊靠著他,將手中乾肉喂到他口中。一種少女特有的氣息瀰漫在身邊,讓衛青有些意亂情迷。
恍恍惚惚之間,天邊傳來一聲驚雷,“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説變就變”,黑雲伴著隱隱雷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已成遮天蔽日之勢。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大滴大滴的雨水已經落下。衛青心道,大雨裏在山中四處亂撞,除了地面濕滑難行,還要時刻注意陡急的山坡,兩人這樣的狀態,是很危險的事,該找個山洞避雨才是。
衛青拉起阿萌就跑,阿萌不明就裏,但在衛青身邊她便有安全感。很快兩人在半山腰發現了一個山洞,大喜過望,趕緊鑽了進去。
洞外暴雨,氣溫驟降,而這山洞之內卻溫暖如春,二人衣衫盡濕,生火烤幹衣服是當務之急。洞內能見到陽光的地方長著雜草和不高的灌木,歲歲枯榮交替,留下了許多枯枝幹葉,衛青隨身帶著的火石等引火之物都已濕透,費了很大力氣才生起火來。
衛青邊添柴火邊道:“阿萌,你的衣服濕透了,脫下來我給你烤一烤。”話一齣口,就見阿萌滿臉通紅,衛青這才意識到男女有別,衛青自知此話不妥,也不敢再多言語,只好默默地靠著火堆,二人無語。許久,阿萌從衛青身後遞過來衣服,衛青有些吃驚,眼睛余光見阿萌身上僅著一件貼身褻衣,兩條白生生的臂膀裸露在外面,蓮藕般雪白,衛青有些心猿意馬,不敢多看,趕緊專心烤起了衣服。
衣服上傳來少女特有的氣息,桂馥蘭香,衛青心曠神怡,血氣方剛的少年,未經人事,但雄性的基因在體內燃燒,自然有些衝動。
他努力壓制著心中燃起的熊熊大火,阿萌卻從背後抱住了他。
阿萌長衛青一歲,加之女孩要比男孩懂事早一點,所以見衛青這番模樣,阿萌自然心知肚明。這些日子兩人朝夕相處,衛青的堅韌和好學讓她欽佩不已,情愫早已萌生。今日,二人在暴雨中狂奔,危險帶來的刺激讓阿萌不由自主地貼近衛青,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身邊的這個男子是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