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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的瘋狂》:採訪的藏書家都是億萬富翁

時間:2015-01-07 08:32   來源:新京報

  原標題:周運 觀念不變,不會有真正的圖書收藏

《文雅的瘋狂》:採訪的藏書家都是億萬富翁

《文雅的瘋狂》:採訪的藏書家都是億萬富翁

  策劃《文雅的瘋狂》一書的周運。受訪者供圖

  你看書裏面提到的保羅蓋蒂,人家也曾經是世界首富,他是怎麼去收藏圖書的。還有比爾蓋茨,花費3080萬美元買下達芬奇72頁的手稿。著名愛書人和冒險家米蘭多拉的喬萬尼皮克曾經是全義大利最富的人之一,死時藏書量可以與同時代最大的私人藏書家紅衣主教貝薩里昂相比。

  【致敬辭】

  人類的文化和歷史,因圖書得以流傳。無論中西古今,知識的場域從來不會缺乏藏書家和書癡的身影。他們“永恒的愛書之情”,對書籍永無饜足的蒐羅和尋求,外在顯現為一種匪夷所思的嗜好與怪癖,內裏卻是對知識的熱愛和保護,對這種知識載體不可遏制的佔有欲。美國書話權威尼古拉斯A巴斯貝恩鉤沉了西方歷史上的藏書家,他從曼哈頓拍賣場出發,踏遍大半個美國,尋訪在世的藏書家,並以《文雅的瘋狂》記載了他們和書籍之間的傳奇經歷。在“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的較量中,這些為珍秘善本費盡時間精力,且不惜傾其所有的人們不是最後的勝利者。甚至他們藏書的動機也並不高尚。然而,正是因為他們這一無法遏制的“病態”,今人才得以使用他們捐贈或留下的絕品異書。正是有了這樣一批瘋狂的藏書人,前人的遺産才不致中道而絕。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嗜書者的呵護卻是階梯兩側不可或缺的支撐。巴斯貝恩的尋訪既是一次同道間的互勉,更是一次文化的尋根。讓我們致敬《文雅的瘋狂》!

  【答謝辭】

  若無書籍,文明必死

  感謝《新京報》給我這次機會站到領獎臺前來。我因為愛書,所以來到北京;因為愛書,而從事編輯這一職業;因為愛書,所以策劃了這套西方書話系列“文雅的瘋狂”。古羅馬著名學者老普林尼曾説過:“若無書籍,文明必死,短命如人生。”書是文明的重要載體,而關於書的知識與歷史是研究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文雅的瘋狂”叢書以普及西方書籍知識為己任,希望借此增進國內讀者對西方文化的了解。這套書能獲得廣大讀者和媒體的青睞,作為策劃者,我感到莫大的榮幸。謝謝大家!

  圖書館員的必備書

  新京報:《文雅的瘋狂》這本書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的呢?為什麼會想要出版這本書的簡體版?

  周運:很早,在2000年左右我還在做西方書話系列圖書時,一位臺灣的朋友就向我提到過這本書。這本書的寫法比較有特點,作者巴斯貝恩是一位美國的記者,所以他和歐美的一些藏書家很熟悉,所以在本書的後半部分就有非常多的一手資料,其中的一些藏書家,他經過多次採訪,資訊量非常大。他寫到的有一些細節,比如一本書是多少錢買回來的,有的時候拍賣公司會保密,如果買家不開口我們就不會知道。這本書曾經被權威的《善本、寫本的圖書館學》雜誌同曼古埃爾《閱讀史》一起列為圖書館員必備書。後來我們引進簡體版版權時談得也比較順利。

  新京報:你在決定引進這本書的時候,覺得它會比較吸引中國讀者的是什麼呢?

  周運:國內現在很缺這方面的書籍,我們對整個圖書史介紹的書都很少,更別提這種介紹當代藏家在玩什麼的書。這種藏書的方式其實並不是普通人可以進行的,而是西方超級富豪的娛樂。西方圖書收藏的主力主要還是個人,一個人一輩子幾十年,一生的收藏在身後捐給圖書館,也算是青史留名。《文雅的瘋狂》後半部分採訪的藏書家,都是億萬富翁,一本阿基米德著作的羊皮紙寫本,在1998年紐約拍出200萬美元的價格。我們鬥升小民,通過這本書就是開開眼界、看看故事,看看人家的富翁怎麼玩,國內的讀書還是喜歡看故事的。但是説到實際操作的話,我們也就是買買物美價廉的普通書了,像這本書裏提到的這些珍本,對我們普通人來説實在是太遙遠,這也讓這本資訊量豐富的書,顯得可敬而不可愛。

  新京報:對於這本書的前半部分你怎麼評價呢?

  周運:第一部分主要是資料的整合了,回歸歷史上的書癡事跡,這部分並沒有什麼新的內容,我覺得出彩的還是後半部分,用新聞紀實體寫當代藏書家的訪談,這是本書最有價值的部分。但是後半部分也有遺憾,就是裏面基本上都是藏書家的資訊源,從頭到尾是藏書家自己在説,裏面可能會有他們希望保密而沒有説的內容。而且一個人的資訊源,總會有問題。但通過這些訪談,還是可以看出美國藏書家的品位和收藏方式。

  出錢買知識還是買豪車?

  新京報:你覺得書中提到的這些收藏方式和制度,在中國是否有可行性或是可借鑒的部分?

  周運:在西方已經建立了這種制度化的拍賣,藏書家沒必要親自去跑地壇,他們其實是一套公司管理的經理人制度。他可以一年出幾百萬年薪,雇人來專門做這件事,通過藏書來實現自己的財富保值,而出錢的人自己並不是非要有多了解這個領域。但是在中國目前不是這樣的,我們現行的體制不是客觀體制,買一堆東西很可能都是假的,所以收藏家得自己去辨別,到處都是鑒寶的節目,人們很難互相信任。西方則是有基本的信任,富人出錢買知識,在中國覺得是都不可信。這種制度化是幾百年來形成的,而現在中國的心態還是撿漏。

  新京報:所以現在的中國讀者也就是通過看看像《文雅的瘋狂》這類的書,來體驗一下國外藏書家的樂趣?

  周運:從根本上來説,對文化的重視決定了財富的投入方向。中國的暴發戶會去買跑車、飛機,但是你看書裏面提到的保羅蓋蒂,人家也曾經是世界首富,他是怎麼去收藏圖書的。還有比爾蓋茨,花費3080萬美元買下達芬奇72頁的手稿。著名愛書人和冒險家米蘭多拉的喬萬尼皮克曾經是全義大利最富的人之一,死時藏書量可以與同時代最大的私人藏書家紅衣主教貝薩里昂相比。西方的有錢人會去做這些事,中國的有錢人是把錢都轉移到國外去了。除了藏書,西方藏書家還會建立藏書博物館,哈裏威德納遇難後,他的藏書被母親捐給了哈佛大學,佛羅倫薩藏書家安東尼奧馬利亞貝基的三萬本藏書奠定了佛羅倫薩圖書館的藏書基礎。如果中國人(對財富和文化)的觀念不轉變的話,我們不會有真正的圖書收藏。

  采寫/新京報記者 姜妍

編輯:吳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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