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父親張治中》媒體手冊
他國民黨政壇上獨樹一幟的人物,
他在國民黨內長期身居高位擔任過多個要職,
在危難中指揮十九路軍奮起抵抗日軍,兩次國共談判的國民黨首席代表。
新中國成立後,他又先後四次向毛澤東直諫,一諫毛澤東,國名沿用至今;二諫毛澤東,國旗沿用至今;三諫毛澤東,人大代表視察制度沿用至今;四諫毛澤東,使憲法更完善了。
他就是人稱“和平將軍”張治中!
唯一一位既敢於向蔣介石又敢於向毛澤東直諫的人!
基本資訊
ISBN: 978-7-5399-4986-4 作者:張素我 周海濱 定價:48.00元 開本:16開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年4月
作者簡介
張素我(1915年4月-2011年12月),安徽人,愛國將領張治中長女。歷任全國政協第五屆委員,第六、七、八屆常委、第九屆委員,民革中央常委、監察委副主席,全國婦聯第四、五屆執委、第六屆全國婦聯副主席,歐美同學會副會長等。
周海濱:口述歷史著名作家,鳳凰網歷史頻道專欄作者。周海濱口述歷史作品:《家國光影:開國元勳後人講述往事與現實》《我們的父親:國民黨將領後人在大陸》《失落的巔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負責人親屬口述歷史》。
內容簡介
他國民黨政壇上獨樹一幟的人物,他在國民黨內長期身居高位擔任過多個要職,在危難中指揮十九路軍奮起抵抗日軍,兩次國共談判的國民黨首席代表。曾多次以口頭或書面意見的形式,對蔣介石作逆耳之言,甚至發生爭論,可謂蔣氏諍臣。陳述意見,其中有三次長達萬言。但儘管如此,直到1949年,蔣對他一直是厚愛有加。
新中國成立後,他又先後四次向毛澤東直諫,一諫毛澤東,國名沿用至今;二諫毛澤東,國旗沿用至今;三諫毛澤東,人大代表視察制度沿用至今;四諫毛澤東,使憲法更完善了。
他就是人稱“和平將軍”張治中!唯一一位既敢於向蔣介石又敢於向毛澤東直諫的人!
內文選摘
成為軍人,也意味著危險。父親曾多次説,一生中曾五次大難不死。
1911年,中國大革命。
這一年,父親的生活非常平靜,站崗、學英文和算術、看報紙、讀雜書、撿字紙……
21歲的父親渾然不知當時社會醞釀的急劇變革。從16歲開始,他一直在安慶、揚州過著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
辛亥革命的消息傳來後,揚州與中國其他的城市一樣,摧枯拉朽,一個王朝毫不費勁地就成為了歷史。父親曾回憶説:“某一天晚上,揚州也燃起了光復的火焰。諸事很順利地進行,沒有什麼阻礙,沒有發生事故,我非常興奮,參加了熱烈的遊行。”①
接下來,父親在撿字紙裏,發現了一個改變他人生方向的消息:上海已經響應革命了。在揚州的街頭巷尾,人人在談論光復,一時間“人心思漢”,革命軍受到熱烈的擁護。
父親覺得留在揚州站崗,根本就不是辦法了,他看到報紙的消息和他自己的抱負一結合,決定去上海。
他離開揚州來到上海,根本就沒想重操警察舊職,而是去投軍。此時,上海正在組織學生軍,準備參加北伐。本來,父親可以參加上海的警察隊伍,但是警察的滋味已經嘗過了,他不想當了。
那時,父親在上海街頭看見一群群的學生軍挺著胸脯、英姿勃發地走過去,羨慕不已。學生軍,顧名思義,全部是由學生組成的,與一般的部隊三教九流雜處顯然不同。父親也覺得,如果能參加這樣的軍隊,應該是件興奮的事情。他雖然沒有進過文學堂,但是在揚州學習過英文、算術,又是個私塾出身的學生。經過一番遴選,父親如願以償。他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心情時説,這次投軍達到他所期望的目標。而對於入學生軍以後的表現,父親也説他很受一般官長的器重,被認為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孫中山先生領導南京臨時政府,上海學生軍奉命調往南京進行改編。陸軍部將各地來南京的學生軍混合編為陸軍部入伍生團,父親被編入第一營。
父親晚年回憶説:“(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打仗,就是北伐,打死了是光榮的;如果不死,希望可進陸軍學校,將來當一名正式軍人。”
但是,父親打仗拼一死的決心讓他陷入了矛盾之中,主要是他想起祖父母遭受的苦難和對他的養育之恩,一想到這心裏就徒生悲痛。有時候,他在寫家信時邊寫邊哭,信也寫得很長,簡直就是“以淚代墨”了。
這不是父親悲傷的全部。
一個偶然的意外,差點讓父親被開除了。
還是在入伍生團。有一次,父親與一些同學在操場上學踢足球,被一個同學用釘鞋踢破了腿,出血、化膿,課也不能上,操也上不了,父親好生著急。
這樣的學生讓人覺得累贅,連部曾經開會,鋻於張治中久未上操,主張開除了。幸虧他的表現別人看在眼裏,有幾個排長不主張開除。晚年,他的腿不好,還時時感嘆説:“這一條爛腿,險些誤了我的前途。”
一直持續五六個月,父親的腿傷才好。這時,“南北和議”告成,南京臨時政府取消,入伍生團準備編入陸軍軍官學校,調入保定。當這批學生從南京來到保定後,入伍生團併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一事遭到了抵制,合併沒能實現。
1912年冬季,由保定南下,南京入伍生團被送到武昌南湖,父親來到武昌第二預備學校入學,學校的前身是前清陸軍第二中學。這個武昌起義的炮火連聲處,在南北議和聲中,此刻已經歸於平靜。而武昌南湖,此刻正在傳出父親背誦德文的聲音。
若干年後的1926年底至1927年,36歲的父親在這所軍校的舊址上辦學兵團,他將校舍翻新、配置了發動機,決定要“重興南湖”。
他在這裡學習了兩年,學習了立體幾何、解析幾何、三角等新學科,但學起來很吃力。最讓父親感到吃力的是圖畫課。
有一次圖畫考試,他在紙上畫了一條起伏很大的波浪線,象徵著喜馬拉雅山,接著又在頂端添了幾筆,畫成一個方框,意為紀念碑,然後他在旁邊題寫了一行大字:“大中華民國戰勝紀念碑。”先生看了,笑一笑,打了一個圈,給他吃了一個“鴨蛋”。
在這裡,父親遇到了自己一生最難忘的朋友。他就是郭孔彰。
郭孔彰原來是北京師範大學堂的學生,在學生軍與父親結識。在南湖共同學習了兩年後,他們又一同升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于1916年完成學業。畢業後,父親去了安徽倪嗣衝的部隊,而郭孔彰去了北京。督軍團造反時,郭孔彰南下,與逃離倪嗣衝部隊的父親在上海相逢。父親決意南下,此時倪嗣衝也有意南下,父親勸説道:“我們何必都到廣東,而且到廣東以後,在事業的開展上,不一定就有把握。”父親建議他去老家四川,並且相互約定:“各人去打天下,無論哪一個有了成就,將來再會合來幹一番事業,豈不最好!”
郭孔彰勉強同意了,但是不幸的是,他回到四川當營長,打仗的時候,陣亡在遂寧。郭孔彰犧牲3年後,父親來到四川哭祭了他。20年後,父親重去四川,為他修墓立碑,並撰寫了一篇紀念碑文。
父親在就讀武昌陸軍軍官第二預備學校時,祖父從故鄉到武昌南湖來看他。這天是星期天,他出去了。祖父沒有見到,一直等到他回學校。當時天色已晚,祖父想在學校旁一家小飯舖裏借宿一晚上,以便和久未謀面的兒子再聊聊天。
但是,小飯舖沒有床位,祖父就到漢口借住在一朋友家中,臨別時父親説好第二天去看他。第二天,父親沒有出現在祖父面前,因為臨時有事情,他沒能趕過去。祖父回到安徽後寫來信函,他在漢口的朋友家高燒兩三天沒好,只好帶病回了家。
1914年11月10日,父親從陸軍第二軍官預備學校畢業後,分配到保定入伍。1915年祖父母相繼去世,父親還沒完成學業,祖父母也沒看到父親的未來。
我出生時,父親在完成入伍的一段時間後,升入正式的陸軍軍官學校。1915年12月,在國會、民眾請願團、籌安會和1993名各省國民代表的推戴下,恢復了君主制,建立洪憲帝國,行君主立憲政體,把總統府改為新華宮。
在學校,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後,與同學們都感到奇怪:“怎麼忽然做起皇帝來了。”
保定軍校的校長是袁世凱的心腹王汝賢。有一天,一名學生偷看反對帝制的《順天時報》被巡查的官長髮現了。這位官長是王汝賢的親信,他立即收繳了報紙,並將此事報告了校長。為了殺一儆百,這位校長派衛士將學生抓到校本部,痛打40軍棍。
此事引起了學生的憤怒。他們把砌階用的磚翻出來,砸窗戶,砸校本部。父親説,我們還把校長的相片撕毀,扔到廁所裏,而且盡情地辱罵校長。王汝賢見大勢不好,他慌忙逃避,並打電話找來附近駐軍將軍校包圍了起來,並把學生騙上講堂,將學生的槍支繳了。
1917年,孫中山先生率海軍赴粵,樹起護法運動旗幟,父親到廣東追隨孫中山先生。父親的保定同學到廣州的也越來越多,於是大家聯合起來要去見大元帥。父親説,接見他們的是一個參軍,沒有見成。
不久,父親參加了徵閩戰役。他加入滇軍第四師第八旅,任上尉差遣。實際上,父親沒固定工作,是個編外人員。
父親曾説自己的辦事能力在送子彈這件事情上有顯現。他奉命運輸子彈,由幾百個挑夫挑,走的是旱路。當時,父親沒有一點運輸事務的經驗,但是他沒有遺失一箱子彈也沒有一個挑夫逃跑。他穿著草鞋,從隊首走到隊尾,從隊尾走到隊首,鼓勵、招呼、勉勵挑夫。長官後來嘉獎他能幹。
他的帶兵生涯是從三個勤務兵做起來的。
當差遣沒有多少固定工作,但父親不甘清閒,就想起不如把旅部的勤務兵集合攏來,施以訓練。最初召集三個勤務兵,後來漸漸加到五六人,漸漸加到四五十人。這些勤務兵對上課、上操都很感興趣,願意自動參加。他們受了訓練後,不但知禮節,而且精神好。
這對父親來説,一開始只不過是一時的興趣,並沒有其他想法。但是,旅長看見他練兵有方,就下令再湊集六七十人,編成一個旅司令部警衛隊,派他當隊長。這樣,父親就脫離上尉差遣的名義了。
父親有點自豪地説,“回想起來,忝為一名軍人,且曾統率大軍,參加過大時代的抗日戰爭,就是從這時候練起的。”
點擊線上閱讀:《回憶父親張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