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軒的第一部作品《沒有角的牛》封面、題詞的扉頁，以及書中的插圖。

　　周洋

　　前不久，著名兒童文學作家、北京大學教授曹文軒先生獲得2016年國際安徒生獎，該獎項是世界兒童圖書創作的最高榮譽，被譽為“兒童文學的諾貝爾文學獎”。曹先生的作品《草房子》、“我的兒子皮卡”系列、“丁丁噹噹”系列等備受讀者喜愛，已成為原創童書的當代經典。其實，曹先生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兒童文學題材的中篇小説——《沒有角的牛》，筆者就收藏了這本書，並有幸得到曹先生親筆簽名題詞。

　　大學時期的一次淘書讓我入藏了這本《沒有角的牛》。當我在舊書店一排壁立的書架上仔細翻檢時，一本白色的小薄冊子進入我的眼簾，該書封面畫的是一個少年牽著一頭沒有角的牛，童趣盎然又蘊含著張力，我一看作者是曹文軒，知道他是新概念作文大賽的評委，當即購入囊中。該書由上海少年兒童出版社于1983年2月出版，一百九十二頁，售價零點四元。這部中篇小説講述的是那個年代關於“讀書無用論”的一個故事：主人公范小牛生活在農村，他天資聰明，但性格倔強，讀小學時，由於受到“四人幫”所謂“教育革命”的錯誤影響，變得不用功讀書，熱衷於調皮搗蛋、捉弄同學，甚至偷考卷、鬧考場，成了不受人喜歡的“壞孩子”。後來，在老師和同學們的關心幫助下，范小牛終於醒悟，開始了轉變。整部小説分成十七個章節，情節引人入勝，文字淺近直白，生活氣息濃厚，是一部兒童文學領域的上乘之作。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的插圖是由著名畫家施大畏先生和龐先健先生共同創作的。施先生由連環畫起步進而專攻國畫，龐先生則擅長連環畫，他們兩位在年輕時即有多部作品獲獎併入選全國畫展，在為《沒有角的牛》創作插圖時，正是嶄露頭角、意氣風發的創作新秀。可以説，《沒有角的牛》　是由這三位富有才華的年輕作家和畫家聯袂合作奉獻給讀者的一本兒童文學的精品力作。

　　2014年上海書展期間，曹文軒攜其新書　《經典文學作品十五講》　來滬與讀者見面。時隔近兩年，我仍清晰地記得，面對書展上熙來攘往的市民朋友，曹文軒拿起話筒，現場發表了即興演講，用他的親身經歷，講述了愛書、讀書、品書的無窮樂趣。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飽含真情的演講、極具書卷氣的個人魅力，感染了活動現場的眾多讀者。活動結束後，我經出版社朋友的引薦，得以和曹先生近距離交流，我拿出這本事先準備好的《沒有角的牛》，請他簽名留念。書展上出售的大多是近些年出版的新書，見到這本三十多年前的舊書，曹先生眼前一亮，高興地説：“這本書你還有啊，我自己的都全部送人了，現在真不太好找了。”説完愉快地接過書，提筆寫下“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謝謝收藏。曹文軒2013年8月15日”。曹先生以平和之心善待讀者，這份謙虛低調的大家風範，真是讓我感佩不已。

　　這本《沒有角的牛》記錄了曹文軒最初的文學夢想，正是由此起航，他三十餘年矢志耕耘，在眾聲喧嘩的當下文壇，不忘初心、堅守夢想，用心創作、精益求精，培育出兒童文學園地裏的一樹繁花，這不就是我們現在常説的“工匠精神”的真實體現嗎?記得巴金先生曾經説過：“要做一個好作家，首先要做一個真誠的人。”從曹文軒對待作品、對待讀者的態度中，我已體會到了這種難得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