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最新作品《水死》發佈會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舉行。當天,作家閻連科、評論家陳曉明、該書譯者許金龍等學者共同出席該書中文版發佈暨學術探討會,大江健三郎因遠在日本未能來到現場。研討會上,多位學者感嘆《水死》是大江健三郎最難讀懂的作品。
閻連科稱 《水死》太難懂
被譽為“大江晚年分量最重的作品”,《水死》于2009年末在日本出版後,引起了廣泛關注。《水死》是大江健三郎因《沖繩札記》被告上法庭後思考的産物,因其主人公的經歷和大江類似,而被稱有“私小説”影子。故事中“我”的父親二戰時曾響應青年軍官建議,欲飛往東京轟炸皇宮,以挽回戰敗投降的結局。但在一個洪水肆虐的夜晚,父親攜帶“紅色皮箱”獨自乘坐舢板順流而下,卻因翻船溺水身亡。
現場,閻連科、陳曉明、崔曼莉等多位作家、學者發言直指《水死》極其難懂。在解讀這部作品時,閻連科“號召”各位學者如實“彙報”閱讀情況,他首先直言:“我在讀大江之前的《優美的安娜貝爾 李 寒徹顫慄早逝去》時,兩天就讀完了,這次《水死》三天也沒讀完,實在太難懂了。”閻連科稱《水死》的整體故事簡單,但敘事結構非常複雜,還反映了作者晚年的“圖書館式寫作”方式,“可以看出大江非常博學,戲劇等很多東西,都融入其中”。
閻連科感嘆獲過諾獎的很少有人像大江這樣獲獎後作品反而更多,他還笑稱這部書讓他開始思索作家的“老年寫作”這個問題,“馬爾克斯晚年就從技術主義走向感性的生活,大江剛好相反,他抽離生活,不寫那些能感知的故事,並且大江本人在他的作品中‘穿插出現’”。
莫言曾提 另一種結局
作為大江的好朋友,莫言為《水死》中文版撰寫了腰封,他寫道:“讀大江先生新作《水死》,讓我想起屈原《離騷》中的句子: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現場,作為大江幾部中文作品的“資深翻譯者”,許金龍透露,2009年大江帶著《水死》的校樣來中國開會時,學者們的探討激發他大改該書的結局,“校樣一般不允許大改的,但大江還是改動了。開始的結局是‘我’的父親的徒弟‘大黃’死了。最終結局是開放式的,‘大黃’來到日本歷代暴動最多的森林裏,拿著槍,至於是否追隨‘我’的父親溺水而亡,就只有靠讀者解讀了”。
許金龍還提到,“當時大會上莫言建議大江把結局改成‘我’父親沒死,頭髮花白時回來了這個結局。但大江最終沒有採用這個版本”。對於文中的“我”是否是大江的影子,許金龍認為該書確實有“私小説”色彩,“我”和大江經歷相似度很高,但不能等同。(記者高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