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過後,秋意浮現,氣溫宜人。閒閒又放了一次颱風假的民眾多已回到工作崗位,風平浪靜,只待環保隊員將地面的枯枝落葉清掃乾淨,彷彿一切歸回原位。
臺灣《聯合報》黑白集今天刊文説,但很多災難的後果無法修補,生活秩序混亂也無法歸回原位。最慘痛是在風雨中喪失的生命,很多家庭就此天倫夢碎。蘇花公路屢坍屢修,屢修屢坍,彷彿註定了承受大自然詛咒。農林漁牧業雖説免不了季節性風險,但今年多次風災累積的損失特別驚人,有些業者在嚴重打擊之後或許再也站不起來。
羅莎颱風遠離,但風災暴露出臺灣諸多民生結構、基礎建設,以及行政效率的缺失,並不隨風雨漸歇而止息。諸如出乎意料的大規模停電、國土規畫空洞、民生物資調節機制失靈、習慣於“少報”災情的官僚作風,乃至於是否興建蘇花高的議題爭議……等等,都顯示臺灣社會的運作系統存在著長期性的弱點和盲點;風雨淩厲時固然不堪一擊,但就算風雨過後亦不免暗潮洶湧。
臺灣今年經歷多次颱風來襲,也因多次風災“虛晃一招”而使人鬆弛警戒,以致這次羅莎的災情顯得相對嚴重。雖説路樹吹倒了可以清除乾淨,農林漁牧業損失可以申請當局補助,路基沖刷總可以補好,菜價猛漲也終將跌回來,但每次風雨過後那種“人禍更勝天災”的感嘆一再上演,總是一種遺憾。
也許臺灣最悲涼的現實就是社會底層的認命心態,最猛烈的風災就是政治顢頇。羅莎遠去,但風平浪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