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要追趕好萊塢至少還得30年。
這可以從前後僅僅相差一個月上映的好萊塢的《猩球崛起》,還有中國的《白蛇傳説》,還有《畫壁》就可以看出來。
《猩球崛起》全面超越,無論是特效,還是劇情。畢竟,9000萬美元真金白銀的投資不是亂扔的。其實拿《猩球崛起》和《白蛇傳説》、《畫壁》作對比,真是高看了這兩部國産電影,也似乎只有《哈利波特》這樣的市場寵兒才可以拿來和《猩球崛起》説事兒。
整部電影似乎始終是在讓人緊張的交響樂當中進行。這裡的緊張既是大猩猩西訥對自己在人類社會掌控下一個動物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那種無奈、絕望和恨意,也是旁觀者對人類科技高速發展,以至於忽略了這個世界自然的平衡,這樣一種盲目自信下自食其果的一種不安的預感。
西訥是一隻大猩猩。它的母親在實驗中生下了它。猩猩雖然智力很高,有時候我們甚至覺得猩猩穿上衣服後和人類都有幾分像,但在物種的對等上,一隻大猩猩和一隻小白鼠也並沒有太本質的區別。它們,同樣要做為實驗品而存在。當這些大猩猩被綁上實驗臺,代替人類注射進一些未知的藥物的時候,它們並沒有反抗或者呼籲“猩權”的自由。
好多年前,一個人説過“天賦人權”;好多年後,會有人説“天賦猩權”嗎?
但,至少現在沒有。西訥的母親被人射殺了,然後西訥就被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威爾抱回了家。西訥遺傳了它母親殘留的實驗藥物,表現出了超人的智商。西訥在威爾家快樂長大,像是威爾的孩子,這一切原本很美好,直到一次西訥闖了禍被關進一個類似于大猩猩收容所的地方。在這裡,西訥開始變得絕望,對自己的絕望,對人類的絕望,還有仇恨。這種絕望其實早在西訥看到那只被人牽著的大狼狗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種子。也就是在那一刻,西訥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僅僅是人類的一隻寵物而已。西訥想做和人類平等的一員,雖然威爾也告訴它,它和那只大狼狗是不一樣的,但就像城管要全城殺狗的時候,你無法保護住一隻自己的寵物狗一樣,當西訥被關進收養所大受虐待的時候,威爾也同樣無能為力。
反抗,西訥,這只擁有超常智力的大猩猩成了舊金山所有大猩猩的頭領,收容所的,實驗室的,動物園的,當西訥站在一群大猩猩跟前的時候,當那群大猩猩都直立站起來的時候,我想到了在中國歷史課本上經常出現的一個詞語——揭竿而起。是的,就是“揭竿而起”,那一刻,西訥很像一個農民起義領袖。
舊金山大橋上人類和猩猩的追逐戰很有點兒《速度與激情》的影子,只不過一個是汽車,而另一個是強壯的大猩猩。人類要狙殺這群已經擁有了和人類差不多智力的大猩猩,而大猩猩,它們只想逃往那片杉木森林,那裏才是它們自由的天堂。而在城市,它們只是一群想做寵物而不能的活體實驗品而已。影片最後,在杉木森林當中,面對著自己昔日的主人威爾,攝影師給了西訥和威爾一個對等的鏡頭,在鏡頭裏,西訥慢慢地站立,一直到和威爾完全對等,它不再是以前那樣蜷著身子,而是對等,這一刻的對等,是西訥和威爾的對等,是大猩猩和人類的對等,也是地球上兩個物種的最終對等。
影片並沒有讓武裝到牙齒的人類消滅掉這群黑猩猩。這個結局已經夠平等。在《金剛》裏,以及在很多很多類似的電影裏,動物最後都會以被消滅而告終。
當西訥站在高大的杉木枝頭眺望的時候,它看見了人類繁華的城市。這個時候,它的眼神是自由的,是獨立的,它的眼神裏沒有在人類社會裏的哀傷。
西訥已經回家了。而這一切只不過是《決戰猩球》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