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同濟大學教授張生發表文章,批評《中國達人秀》評委周立波思想膚淺、教養低下。周立波迅速通過微博回擊,痛罵對方“您的語文是生理老師教的吧?”“你有幸成為周立波口中的半口濃痰”。(7月14日《廣州日報》)
曾經力戰群網民,而今“舌戰”一人。二度開罵的周立波,無疑掉進了自挖的“泥坑”——他曾提出“網路公廁論”,稱網路就是泄私糞之地。這次,他在微博對人文學教授張生的連環謾罵,反證了所謂“泄糞”的歪理。
周立波做《中國達人秀》評委,表現怎樣,見仁見智。張生教授以“文藝批評”形式,批評其思想淺薄,雖顯淩厲,可終是一家之言,不能代表大眾看法。他作此論斷,也並非惡意辱沒,而是基於周立波在多場節目上的點評,條分縷析得出的。這無關身份侮辱、人格攻擊,而是有度批評。
文藝批評再偏頗,也在個人言説的合理張力範圍內。對於言論自由,社會共循的原則當是——“我可以不贊同你説的每個字,但誓死捍衛你説話的權利”。不認同張生的見解,完全可用“爭鳴”方式,與之對壘。在觀點市場上,不怕人言“蠱惑”,就怕聲音缺席。若周立波對張的批評持有異議,大可站在對等位置,跟他據理力爭。
遺憾的是,周立波再度展露出“一點就炸”的性格,聽到逆耳之言,立馬勃然大怒,連發兩條微博回擊。在微博文本中,到處是富於辱罵性的詞眼:比如“你這根蔥”“你這品種”“絕種絕代”“半口濃痰”等,不堪入耳。而14個感嘆號和多個反問句,也印證了他的怒氣之盛。張生教授對周的批評,全被他以骯髒詞眼“禮尚往來”了回來。
周立波的“罵人秀”,展示出他在擔任“達人秀”評委時,未曾有過的犀利激烈。只是,他的快嘴並未贏得敬重,而是民眾的普遍詬病。眾多點名的叫罵,猶如潑婦罵街,抑或是將“形象臟水”一股腦兒潑向張生。毋庸置疑,髒話織成的微博,將“理性回擊”變成了人身辱罵,泯滅了對人起碼的尊重,更讓自身名譽掃地。
在創辦“海派清口”時,周立波就以“摒棄低俗”的姿態自居,甚至在同北係相聲比較中,他自喻是“喝咖啡”,別人是“吃蒜的”。可惜,周立波的叫罵註定跟高雅不沾邊,也讓他“孤芳自賞”的高標完全悖逆。他的謾罵,就像是強勁的“硫酸”,潑掉了他的“偽高雅”的畫皮,顯露出修養欠缺的面目來。
比起周立波,倪萍的雅量無疑值得讚許。由於看不下“從不投反對票”的倪萍獲“共和國脊梁”榮譽,李承鵬在部落格上撰文譏諷,“倪萍是脊梁,但是得了頸椎病”。而倪萍也寫文回應,自己不配得獎,希望公眾理解。謙虛之態,讓人欽佩。虛心聽取異議,求諸己身,倪萍的回應跟周立波的,簡直是判若天壤。
公共人物,當有包容異見的雅量。這不是要求“道德等級超然”,而是慮及他們言行的示範效應。可周立波的兩次開罵,讓他像是“跳梁小丑”。早在之前,他對批評者錙銖必較,先後罵方舟子、孔慶東、葉匡政等,其嘴臉就昭然若揭;此次揪住張生不放,不過是驗證了他的品性和思想高度。
周立波的“罵人秀”,透著由衷的傲慢與偏見。謾罵之舉,無異於搬起石頭砸己的腳——張生教授的“思想膚淺,教養低下”也得以驗證。若公共人物都這般小肚雞腸,那麼,今後的文藝批評,是不要禁絕點名,只能用“某某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