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枚洲際戰略導彈挾雷裹電、刺破蒼穹之時,站在它們身後的是一群沉默而英勇的火箭兵——為祖國執掌“大國重器”的和平衛士。
進入新的歷史時期,第二炮兵某洲際戰略導彈旅官兵,以敢亮劍、勇擔當的鐵血軍魂鑄魂勵志,在強軍之路上交出了合格的答卷。
“只為等待那一刻,親手送導彈飛天”
洲際戰略導彈“千人一桿槍”,實彈發射機會有限,於是便有了一群等待上導彈發射場的人。
上士陳萬領就是其中的一個。他的職責是為導彈按下點火按鈕。這看似從容的“一按”並不簡單。走上他的戰位,儀錶、按鈕、指示燈和開關密密麻麻,每個器件、按鈕後都蘊藏著複雜的電路原理和上萬次的訓練。
只有初中文化的他攻克了測控、電源等10多個專業,入伍第二年就當上導彈專業組長,成為旅裏鼎鼎大名的“陳萬能”。
“我只為等待那一刻,親手送導彈飛天。”10年來,陳萬領還沒有機會按下實彈發射的按鈕。而他和全旅一名名訓練有素、技術嫺熟的導彈射手一起,每一天都在等待。
等待不容懈怠。洲際導彈系統龐大、結構複雜,包括幾十個專業門類、數千個核心原理,涉及十幾個學科領域。“這些普通士兵通過刻苦學習能成為導彈行家裏手,付出了很多。”旅政委文青説。
為早日走上戰位,上士文熙俊把11本厚厚的專業教材抄寫了4遍,直到學懂弄通。他不僅精通3個專業、10多個號位,還編寫了幾本操作規程。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年又一年,許多官兵在等待中離開了部隊,“嚮導彈告別”儀式結束,退伍的老兵們撫摸著熟悉的大國長劍,久久不肯離去。
女兵班長穆英娟綜合素質在連隊數一數二,但每次參加實彈發射任務的名額極為有限。最近一次發射,得知自己再次落選,穆英娟淚流滿面——自己明年就要退伍,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親眼目睹導彈飛天了。
“每名戰友都永遠懷著放飛導彈的夢想。”穆英娟説,“但我們更知道,只要祖國需要,等待便是我們的價值,就是唯一的選擇。”
“我看不見太陽,卻能看見世界”
與作戰陣地一樣密閉的模擬操作室陰暗、濕冷,小小的瞄準鏡頭那端,只有導彈。
“我看不見太陽,卻能看見世界。”被官兵稱為“馮一瞄”的導彈號手馮文龍説,“每次發射訓練,我似乎都能看到導彈飛向藍天……”
這個旅官兵大多數駐紮大山深處,人煙稀少,條件艱苦。駐守在“一線天”的陣管連,每天只能在中午兩個小時見到太陽。要是進入導彈陣地開展密閉訓練,身處厚厚的岩層之下待上十天半個月,更是見不到陽光、分不清早晚。官兵們畫了一個太陽,每天早上把“太陽”升起來,晚上又把“太陽”降下去,形成了特殊的“升太陽”儀式。
官兵們常説:“雖然生活裏缺少太陽,我們的心靈深處卻灑滿陽光。”
三級軍士長康平的手上結了一層厚厚的老繭。“從旅長到普通戰士,人人都羨慕我。”他先後3次參加實彈發射任務,兩次親手按下點火按鈕,榮立2次二等功、3次三等功。
(小標題)“我嫁給了你,你卻嫁給了導彈”
第7任旅長董春儒,為了導彈事業廢寢忘食,患上中樞神經麻痹症。等發現時,心肺功能已經衰竭。他唯一的心願是回部隊一趟,看導彈最後一眼。
官兵專門拍了一段導彈訓練錄影,在他彌留之際送到病床前。董春儒一邊看一邊露出滿意的笑容離開人世。他的妻子哽咽著説:“我嫁給了你,你卻嫁給了導彈。”
其實,在這支部隊,“嫁給導彈”的何止董春儒一個人。
“導彈司令”楊業功從戰士到排長,從機關幹部到參謀長,在這裡戰鬥了20多年;身患癌症仍然堅守戰鬥崗位的導彈專家譚清泉,入伍就在這支部隊,曾立下“不棄大山,不離導彈,即使明天倒下了,也要倒在陣地上”的誓言……
三級軍士長王瑞傑在導彈陣地上堅守了19年。去年國慶長假,妻子帶著孩子悄悄來到部隊,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要隨部隊參加訓練任務。一家三口只在駐地縣城吃了頓飯,買了幾件衣服,又含淚分別。
導彈陣管營營長周濤與初戀女友是高中同學。分到大山中的他,與留在城市裏的她,只能通過IC卡電話互訴衷腸。然而,這段感情沒能抵得過空間的距離,二人最終傷心地分手……
就是這群忠誠的和平衛士,默默地奉獻青春和熱血,為國家挺起“鋼鐵脊梁”。 (張選傑、李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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