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當局“文化部”成立,作為首任“部長”的龍應臺備受期待。臺灣《聯合報》今日發表社論分析龍應臺的文化“糖水論”。社論指出,龍應臺不想做一個“分糖者”,而會做一個“治水者”,因此始有“糖水論”;這也可能是島內外許多有心人對龍應臺的期望。“糖水論”是“文化部長”應有的思維高度,但“珍珠奶茶”或許始為“文化部長”可行的操作手冊。
社論摘編如下:
臺當局“文化部”開張,龍應臺為首任“部長”。這是龍應臺的大事,“文化部”的大事,文化的大事,臺灣的大事,也是華人世界矚目之事。“龍應臺”加“文化部”,會有什麼答案?
別擔心龍應臺想得不夠多,反而要擔心她想得無邊無際。她正在思索:怎樣讓文化資源真正滲透臺灣7835個村落?如何充分照顧即將佔據人口總數13.3%的退休人口的文化生活?如何使“個個都是珍寶”的孩子們成為創意充沛、素養深厚的人?這當然不是過去“文建會”的思維,但這是否就是未來“文化部”可能承當的角色?
可從“糖水論”談起,龍應臺説:文化猶如方糖融入水。作為一個文化思想者,這是智慧;但做為一個“文化部長”,這卻是一個難題。因為,“文化部”管方糖,但管不到水。
從“糖水論”可以看出,歷任的“文建會主委”,可謂都是“分糖者”,且主要只管“唱歌跳舞”的那種糖;龍應臺則儼然是第一位以“治水者”自期的“文化首長”,她向來不認為文化只是“唱歌跳舞”,從十幾年前做首任臺北市文化局長即如此。龍應臺想做怎樣的“文化部長”,可從她認知“什麼是文化?”探知。以下皆是她對“文化”的釋義,她説:
文化是一種整體氣質/品味、道德、智慧是文化的總和/文化是在刷白了的粉墻邊種下一株紅薔薇/日子怎麼過,就是文化/文化在形塑社會的政治和經濟行為上,是一個關鍵元素/文化是人們眼光接觸時交換的一組密碼/文化使人們明白了“同胞”的意義/人是散落的珠子,文化使珠子串起來成為社會/文化將無意義的碎片組成有意義的拼圖/文化是公民社會的基礎/文化決定我們眼睛所見、耳朵所聽、手所觸摸、心所思慮的整體環境的美醜/文化,在大街小巷裏,在市場廣場上,在孩子們的教室裏,在報社的編輯臺上,在警察的秘密檔案夾裏,在城市的任何公共空間裏,在我們整個呼吸、工作、睡覺、遊玩、思考的生活環境中……
如果聽由龍應臺自己選擇,她不會想做一個“分糖者”,而會做一個“治水者”,因此始有“糖水論”;這也可能是島內外許多有心人對龍應臺的期望。但是,大街小巷、教室、編輯臺等處,大都皆非“文化部”的水域,也沒有一位“文化部長”能讓方糖融入眼睛所見、耳朵所聽、手所觸摸、心所思慮的一切。莫説“文化部長”,即使高於“文化部長”者也不必作此想。
“糖水論”是“文化部長”應有的思維高度,但“珍珠奶茶”或許始為“文化部長”可行的操作手冊。“文化部”不可能把整個社會變成一杯理想中的糖水,但“文化部”卻有可能讓人們在原本的糖水裏嚼到幾粒QQ的粉圓,使其變成一杯珍珠奶茶。倘係如此,龍應臺有錦繡胸襟,更是一位手工細膩的匠師。想像中,龍應臺為“文化部”開天闢地,必能留下幾顆珍珠粉圓應非奢想;但若只是泡了一杯泛泛的糖水,那不像是龍應臺的願望。
舉例而言:倘如龍應臺所説,文化不只是“唱歌跳舞”,則最Q的粉圓也許可用兩岸題材;其次,龍應臺曾為臺北市建立街頭藝人及樹木保護等相關法制,這類立法皆是珍珠粉圓的配方。再者,畢竟藝文活動仍是“文化部”的祖業,在這個領域中,糖和水皆由“文化部”所管;但由於臺灣的市場規模較小,像優人神鼓這類的文創産業生計問題有其先天性的困難,因此龍應臺也不能擱下“分糖者”的角色。
新任伊始,大江大海的龍應臺似乎展現了一種“從茄萣鄉(注:臺灣省高雄縣西北沿海的一個鄉)到全世界”的抱負,但這也許是可以嚮往卻不可能包攬的“野心”;此時的“文化部長”已與約30年前的新銳作家不同,不能再燒“野火”,就須有剔骨去肥的刀工,與文火慢燉的動心忍性。
龍應臺始終是為自己加足油的人,我們要為新添了“文化部”的臺灣當局加油!
[責任編輯:張潔]